第9章 供奉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衛良拜師的時候,王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衛良的三個響頭,磕完了。

王越本想一走了之的,一個孩子而已,權當是他在胡鬧。

可他看見孩子的眼神裏充滿了熾熱,讓他也回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孩子。

一時心軟,在沉默中,被衛良拉著回了衛府。

而當衛良知道自己的剛拜的師父,是王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笑傻了。

三國第一劍客,就被自己白撿了?!

“父親大人,此人乃我新拜的師父,王越,教我舞劍,還請父親為我師父,安排一間廂房。”

“好好好,王師父,請。”

“請。”

簡單交談過後,衛乾大致了解了王越的來曆。

衛乾對王越這些江湖俠客,沒有厭惡,也沒有多大好感。

言語間王越進行了暗示,那就是住衛府可以,但不要把江湖上的恩怨帶進衛府。

簡單說就是,有仇人找上門來,你就自己出去處理。

王越不太會表達,隻是簡單的點點頭。

他看的出來,衛乾對自己還是比較恭敬的,隻是怕家裏惹上禍事,才會如此。

對此他並不在意,遊曆多了,見的人多了,衛乾已經算很好的了。

“良兒,聽方平說,你要做扇子?”

衛良並不意外衛乾知道這事,衛乾能讓方平拿著書信去找二叔父衛坤,那就說明衛乾對自己賺錢的事情已經知曉。

“是的父親,我的打算做一些扇子,在司州文會上賣。”

“你做生意,為父不反對,隻是為父要提醒你,生意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衛乾的話,語重心長,似乎是有意教衛良如何做生意,問道:“既然是參加文會,他們自然都會帶扇子,那又為何要再去買你的扇子呢?”

“感謝父親的教誨,孩兒對此已有辦法。”

衛乾笑了,沒想到衛良知道自己的是在提醒他,產品要做的有特色。

衛乾接著道:“那,你可知道,為何肉比米貴?”

“孩兒知曉,扇子隻做了百把。”

卻見衛乾搖搖頭。

“父親難道不是在告訴孩兒,物以稀為貴,奇貨可居的道理??”

“此乃其一。”

衛乾說到這,便不再往下說了,吩咐方平,去安排王越的住處去了。

衛良心道:古人真麻煩,又要提醒,又不說清楚,靠。

不過做生意有多難,不就做貨賣貨,自己有二十一世紀的商業手段,還能怕貨賣不出去?

衛良與衛乾的對話,聽在王越的耳朵裏,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三歲孩童,心智竟然如此成熟,不但知禮節,懂孝義,與人交談中,無不透露出他的得體與睿智。

若不是稚嫩的身體限製,他都要懷疑,衛良可能是個有學識的成年人。

翌日。

寅時。

衛良開始了他的劍道生涯。

舞劍必先煉體,隻有身體強度上來了,才能拿的起劍。

王越的煉體之法,是將水桶吊在他的腳踝上,然後將他吊掛在樹上,做直抬腿。

此法不僅鍛煉臂力,抓力,還鍛煉腰力,腿力,以及身體的承載力。

僅僅三個,衛良,就堅持不住,從樹上掉了下來。

對此,王越沒有強求衛良繼續。

作為過來人,他知道,練功是需要循序漸進的。

所以,罰衛良紮了一上午的馬步,否則不許吃飯的那種。

衛良哭喪著臉:“師父,你還是讓我繼續練吧,馬步我不想紮了,嚶嚶嚶。”

衛良沒有受過這種苦,鍛煉的事,把母親楊氏急的團團轉,找到衛乾,希望他出麵,讓衛良別練了。

“他自己選的,自己就該受著。”衛乾的態度決絕。

衛良幾次都想放棄,又怕王越跑了,自己就錯過了一個亂世守護神。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午時,他直接就癱了下去,雙腿站不穩,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衛覬吃過午飯,看見衛良還在練,不由的佩服起自己的這個弟弟了。

他扶著癱軟的弟弟:“良兒,你這是何苦折磨自己呢?讀書不好嗎?何苦做武夫?”

衛良一笑,很想說:我也不想啊,隻是在亂世,沒有武藝傍身,會死得很快啊。

衛良轉而向衛覬,回答道:“書要讀,武也要學,若是日後,再遇歹徒,我也能夠保護家人,不是嗎?”

剛說完,衛覬的眼神就流出異樣。

第三天,院子裏的歪脖子樹上,一根粗壯的樹幹下,多了一具受虐的身體。

“二公子,不好了,二公子。”

方平的聲音從大門一路喊到了內院,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了?”

“作坊出事兒了……”

聽完方平所說,衛良臉色一沉。

“人可還在?”

“還在作坊內。”

衛良立馬從樹上下來,卸掉了腳踝上吊著的水桶。

“師父,徒兒去去就來。”

穿上衣服,兩隻小腿蹬蹬蹬得就往外跑。

邊跑,邊對後麵喊道:“方平,快點,找匹馬來。”

還沒有跑到屏門,衛良就感覺到一隻大手,從後麵抱住了自己,將自己放在了他的肩上。

是王越,他身後還跟著衛覬。

王越沒有說話,即使是肩上坐著衛良,步伐也矯健且輕快。

“弟弟莫慌,哥哥也同你一起去。”

衛良心中一暖。

好家夥,終於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幾人很快來到了做扇子的作坊。

作坊的地麵上,材料散落一地。

幾個壯漢,站在作坊的院子中間,還在肆意的破壞著這裏。

“你們是何人?”

沒等衛良開口,作為哥哥的衛覬,就先嗬斥對方道。

衛良扇子作坊的事情他也知道,隻是他一直忙於文會的律詩,並沒有太過上心。

他沒有想到衛良那天有關扇子的事情,竟然是為了做生意。

雖然他對商賈之道很不屑,但那也是辛苦得來的。

來到作坊看見地上的狼藉一片,心中的憤懣湧上了心頭。

“你們不交供奉,還想在這裏待著?是不是活膩歪了?”

供奉?

衛覬對生意道上的事情一概不知,轉頭不解的看向方平。

“就是保護費。”

衛良解釋後,也看向方平。

要說這件事方平沒有跟衛乾說,他打死都不信。

方平會認為,自己一個三歲小孩,能夠解決這些收保護費的?

但是方平卻先來告訴自己,這不擺明了是衛乾要給自己上一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