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順道撿了個師父
方平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二叔衛坤家的管事。
衛良畢竟是晚輩，衛坤不可能親自前來，但從他讓管事把作坊全權交於衛良手上可以看出，衛坤對此事還是很重視的。
也可以說是衛乾的信很管用。
一個三歲小孩，要管理作坊，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滑天下之大稽。
才三歲，會不會自己洗屁股？
會不會自己吃飯？
自己的事情都不能自理，還來管生意？
作坊內的所有工人，都是這麽想的。
“把手上的活停一停。”
衛良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大家停下做蒲扇。
做蒲扇，太不值錢了。
他來到作坊時，看見了這裏的做扇子的材料，有香蒲葉，有紫檀木，還有竹子……
讓他茅塞頓開。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他對文人墨客配扇子的理解，停留在明代時期的折子扇。
相比起現在的絲絹扇和羽毛扇，折子扇裝起逼來，是更上一層樓。
絕對是古今中外的文人雅士的最愛。
即使是沒有油紙一類的，作為折子扇材料，但是可以用竹子呀，或者紫檀木。
等到時候有錢了，再去研究紙作為材料的扇子。
衛良將自己的想法，給傳了下去，工人們都不知所措，竹子做扇子？
好吧，相對於蒲扇來說，重是重了點，但雖然老板給錢呢，說幹啥就幹啥。
當下，方平還專門去找來了竹木匠，控製竹片厚度和韌性，同時在扇葉上，鏤空的圖案，進行雕刻。
通過整個作坊的工人，近兩個時辰的齊心協力下，一把由三十二根竹片製作成的折子扇就做好了。
衛良的小手一撇，扇子呈現一個半弧展開，打開時，還能聽見“啪”的一聲響。
眾人一驚，全都被衛良手中的扇子所吸引。
別說，扇子還真挺好的。
不過拿在三歲的衛良手裏，怎麽看都像是他的玩具。
很難想象文人拿著這扇子時，是什麽樣子。
衛良扇了扇風，又觀摩了一下，“嗯，不錯。隻是這竹子可否打磨一遍，用起來，有些刺紮手。”
竹木匠聽了一愣，“打磨是什麽？”
衛良為他講解了一番，竹木匠驚訝道，還能這麽操作？
以前用竹子，都是“人肉拋光”的，用竹製品，哪有不刺肉的？
被刺的多了，竹製品也就光滑了，哪有那麽多講究？
沒想到今天一個三歲小孩，竟然教會了他竹子的新加工方式，打磨。
眼睛裏立馬冒出精光。
這可是他吃飯的家夥，學會了，天下獨一份。
一時間，竹木匠看衛良的眼睛，就像是看見了財神爺。
衛良交代的事情，都做得幹勁十足。
衛良在作坊又待了一陣子，將竹子的做的折子扇，又提出了幾點意見。
還在扇子下麵，添加了古人最喜歡的吊穗，有些扇子還安排了人給加上了琉璃，或是小碎玉。
最後的成品，把工人們都看傻眼了。
這哪還是什麽玩具，簡直就是藝術品。
衛良最後交代方平，安排人來監工，他需要在十日後的文會上，至少做出百把折子扇。
他也考察過，河東市麵上現有的，最豪華的羽扇價格在一萬錢左右，，最貴的蜀地錦緞製成的絲絹扇，也在一萬五千錢左右。
他考慮到自己的這個新鮮貨，可能會出現滯銷的情況，不敢把價格定的太高，於是就定在了兩萬錢。
“二公子，這價格也太貴了吧？我怕賣不出去啊。”
回家的路上，方平聽見衛良說要把折子扇的價格定在兩萬錢，嚇得都有些不敢相信。
“放心，我自有辦法，這個價格，怕是會被人哄搶。”
見衛良信誓旦旦，方平也沒好再說什麽。
兩人走到條小道上，忽然傳來一人的大喝聲。
“站住。”
兩人的前後小路上，各站著一名中年壯漢，凶神惡煞的盯著衛良和方平。
方平一看就覺得不妙，但強裝鎮定道：“二位，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大漢朝著兩人走來，麵色凶橫道：“這還用問？”
衛良一聽就知道，是衛恒來找事了。
他翻了個白眼，道：“衛恒，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出來吧。”
衛良的話落了許久，也不見衛恒出來。
衛良心裏開始有點慌了，這衛恒不出來，那就是要鐵了心不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了？
“什麽衛恒？你們兩個，趕緊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另一名大漢說道。
“啊？”
衛良懵了，這是遇到打劫的了？
“二位，好漢，我們身上沒錢啊。我一個下人，這一個孩子的，哪裏來的錢財？”
“沒錢？不可能，我剛剛看見你們從作坊裏出來，會沒錢？你說我信嗎？”
“我們真沒錢……”
“廢話那麽多，直接打一頓把他們綁了，再讓他們家裏拿錢來贖。”
大漢說完，兩隻巨大的手掌，就朝著衛良伸來。
衛良小巧的身子，連忙朝後躲去，躲開了大漢抓來的手，從他腰間的縫隙中跑了出去。
“二公子快走。不用管我。”方平大喊道，
其中一人，一拳打在了方平的肚子上，“讓你說話。”
然後朝著另一個人說道：“你還不快去追。”
衛良快速的向一條巷子跑去。
隻是三歲的孩子，終究是跑不過成年人。
眼看就要被大漢追上，衛良看見旁邊台階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人，他的手裏，捏著一根布條捆著的長條物件。
也顧不上那麽多，衛良一鑽，就站在了年輕人的身後。
“小子，讓開。”
大漢一腳踢在了年輕人的腿上。
就在刹那間，年輕人持物的手，鬆開，一把抓住了大漢的腳踝，反手一轉，大漢直接在空中橫向旋轉了三四圈，然後跌落在了地上。
“我丟。”
這一幕，讓身後的衛良發出了二十一世紀粵城的感歎詞。
大漢少說有一百七八十斤，這人在蹲著的情況下，一隻手對抗腳，還將他撂翻在地，這是人能做到的？
“你怎麽搞的，一個孩子抓這麽久？”
另一個大漢壓著方平走了過來。
看見比自己壯的大漢倒在地上，再看看衛良前麵的年輕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用手一推方平，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地上的大漢起身，也是不敢逗留，快步的跑了。
衛良跑到年輕人的麵前，直接就雙膝跪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也不等年輕人反應過來，“噔噔噔。”
三個響頭，敲得整條小巷子都聽得到。
年輕人直接就懵了，怎麽救人還救出了個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