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騙子左慈
蔡邕在衛家一住就是七日。
在這期間,最讓衛乾高興的是,衛覬拜蔡邕為師了,衛家算是真正名義上出了個讀書人。
畢竟讀書人講究師從。
蔡邕本來也想收了衛良的,可惜衛良年齡還小,沒到拜師的年齡。
衛良倒是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強行收徒,以他現在的年齡,真就是想幹啥就幹啥,多爽啊。
吃喝玩樂,它不香嗎?
要真成了蔡邕的徒弟,看看那個阮瑀,天天受管教,看著都難受。
隻是,衛良的好日子在蔡邕走後,就到頭了。
衛乾突然開始嚴格要求自己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了,處處受到限製。
一問管家方平才知道,蔡邕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衛乾,那個左慈,左仙人,實際上是個騙子。
自己受到衛乾的限製,也大概率是出於此事。
那個左慈來自於廬江,在廬江的名聲很臭,自號烏角先生。
他在廬江一帶,欺騙世人,說自己有百歲之齡,以販賣長生藥方丹丸為生,結果導致十幾人中毒。
事發後,才開始遊曆四方。
蔡邕也是聽到河東這邊的血龍之事,是左慈所造勢,才特地在去雒陽的路上,專程繞道,來了一趟河東,告訴衛乾此事。
衛良眼前一亮,好機會,隻要讓衛乾取消施善的事情,自己不就有錢了?
他是真不想衛家這些本來可以留給自己揮霍的家業,便宜了天下人。
“我父親呢?”
“老爺在書房。”
衛良來到書房的時候,正聽到衛乾與衛覬討論此事。
“父親。”
衛良踮起小腳,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一步跨過書房的門檻。
“良兒,你來了?”
“父親,左仙人之事,孩兒已經知曉了。”
衛乾憂愁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擔憂,“此事與你無關,你且下去,為父會處理。”
衛乾的心裏倒是不太相信左慈是騙子的事情。
那天左慈憑空消失,自己在場,兩隻眼睛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左慈也沒有騙自己任何東西,如果有,無非是借助自己的手,打響了他左慈的名聲而已。
衛乾覺得這也沒什麽,畢竟這樣要真能救衛良的命,那還是值得的。
其次,衛良二歲識字,三歲知理,也都被左慈當日的話給一一驗證。
更加讓衛乾確信,左仙人,不是騙子,自己這就是在救自己兒子的命。
不過衛乾最擔心的是,要是世人都知道了左慈在廬江的事情後,會不會有所偏見,連同衛良這個血龍之子也當成騙子。
“父親,可否聽孩兒一句?”
衛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良兒,你還小,並不知其中的利害。”
“哥哥,父親無非是怕我被左仙人連累,但又想履行左仙人的指引,是否?”
衛覬點點頭,對於衛良能想到這一點,他也沒有多大反應,畢竟教衛良讀書的這段時間裏,衛良給他的驚訝太多了。
衛良看了眼衛乾陰鬱的臉,原本想讓衛乾放棄施善的想法,撤了回來,決定先試探下衛乾的口風:
“這很好辦呀,我們將血龍的名頭給去掉,然後以衛家的名義去施善,不就好了嗎?”
“不可,左仙人特意交代了,必須以你的血龍之子的名義去施善,不可違背。”衛乾大聲道。
衛良完全沒有想到,一提到左仙人這件事,衛乾就有這麽大的反應。
心裏暗道:老爹,我算是求你了,你不要一根筋的往左慈身上鑽好嗎?
該死的左慈。
衛覬也搖了搖頭:“良兒,你能想到這個,對你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這件事要是能這麽容易辦,父親與我,就不會在此發愁了。”
衛良猶豫了好久,決定再換個方式,諫言。
諫言雖然會觸怒父親,但是說多了,也能在衛乾的心裏埋下個種子。
每天提一嘴,滴水穿石,早晚會對左慈的事鬆口。
“父親,既然沒有辦法,那就別再為了我,拖垮衛家的前程,孩兒自願以命,守護衛家,請父親取消施善,重振家業。”
說罷,衛良直接朝著衛乾跪了下來,大義凜然。
至於二十歲之後出現的咳血症,衛良倒是覺得,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在二十歲之前找到華佗,張仲景,董奉,三神醫會診,提前治療,提前預防,不就完了。
但這些打算,這些計劃,都急需要錢啊,沒錢誰幫你找人啊?
“逆子,你給我滾出去。”
果然不出衛良所料,衛乾直接發怒,怒氣還很大。
“父親,良兒也是為了衛家著想,童言無忌,切莫動怒,切莫動怒。”衛覬趕緊上前,端上一杯茶,讓衛乾喝。
“父親大人,請…”
“滾。”
衛良離開書房長歎了口氣,哎,自己老爹這個一根筋,算是拉不回來,栽在了左慈身上了。
錢還是要另外想辦法弄。
申時,也就是下午時分,
衛良手裏多出了一塊玉佩,是方平告訴他這玩意兒比較值錢的。
他是想出去找個典當行,把手裏的玉佩換成現錢的。
隻是走到門口,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給吸引了。
是個白胡子的老頭,身邊站著隻不知名的鳥,鳥身全白,隻有眼睛處有一抹紅,鳥腿細長,站在老頭身邊,幾乎都和老頭一樣高。
“喂,老頭,站住。”
老頭推著小車,小車上滿目琳琅的商品,像是個雜貨小攤。
見一個小孩叫住自己,他將車停下,靠在路邊上,說道:“小子,你又有東西賣了?”
“好哇,真的是你?上一次,你騙我羅鳳龍紋壺,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衛良小手揚起,忽然想起自己是個小孩,好像沒法嚇到他,連忙收回手,呲牙咧嘴的瞪著那個老頭。
“小子,上次你給我的壺是裂的,我吃虧,我給了你一萬錢,還倒貼九千錢進去補縫,我沒去找你,你小子還先血口噴人了?”
“我不管,你個騙子,就是你騙了我的錢。”衛良扯著嗓子大喊:“方平,方平,快來,快來,給抓住這個騙子,報官。”
見衛良喊人,老頭趕忙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小聲說道:“別別別,你說你說,你要怎樣?”
衛良也是奇怪,平常站在門口一喊就來的方平,怎麽今天怎麽叫都沒有反應。
他掰扯開老頭的手,說道:“那壺,至少也有百六十萬錢,我要的也不多,你給我百萬錢,此事一筆勾銷。”
老頭四下張望,發現衛良叫聲沒有喚來人,直接就耍起無賴來了:“沒有。”
“沒有?”
“你賣壺的,那些錢呢?”
“沒了。”
老頭推著小車,就要走。
“你站住。”衛良攔在車前,“你再走,我可又要喊了人了。”
老頭無奈,隻能又停下推車,道:“這樣,我給你兩樣東西,作為補充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