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集市肉片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馬家鎮的百姓們得知了劉永成被人殺死。

一時間,大街小巷的很多人都燃放起了煙花爆竹。

“怎麽回事?!”警局內,局長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問道。

“張局,是這樣的,這劉永成,在鎮上的口碑十分的不好,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欺壓,所以說他這一死……”馬宏良解釋道。

“是誰把他死了的消息透露出去的?這媒體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來采訪。小劉,小劉!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局長。”

劉永成的興城房地產有限公司內,兩名警員正在隨機挑選了幾名員工做著調查。

公司主管A:“說實話,如果讓我來說,我們老板是死於情殺。”

“詳細說說。”辦案的警員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在半年前,公司新來了一個叫李慧妍的前台。

這李慧妍是應屆畢業生,剛剛踏上社會,沒有什麽經驗,但是人長得確實好看,據說還學過舞蹈。

如果不好看的話也不能做前台,前台是什麽?前台說白了就是公司的臉麵,當然要招漂亮的女生了。

有一次,劉永成有個飯局,他便將這個李慧妍喊上了。

飯局結束之後,這李慧妍喝多了酒幾乎不省人事,然後劉永成便讓司機將他倆送去了一家酒店。

一夜的時間,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二天,這李慧妍的男友,便鬧到了公司。在劉永成的示意之下,保安將其驅趕了出去。

後來,不知道是劉永成用了錢,還是用了道上的關係,這李慧妍的男友再也沒有來鬧過,而李慧妍則是做了半年多劉永成的情人。

“這劉永成的妻子就不管?”辦案的警員問道。

“管?怎麽管?畢竟劉永成的妻子可是跟著他才能吃香的喝辣的,如果鬧騰的話,一離婚,她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而且,劉永成潛規則公司女員工的事,不止一次兩次。公司好多漂亮的女員工都跟他有染呢。”主管A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劉永成的死,與李慧妍之前的那個男朋友有關?”

“猜測,我就是猜測,具體什麽原因,還得你們警察去查不是。”

點了頭,做筆錄的警員在嫌疑人一欄中,寫下了“李慧妍的男友”幾個字。

公司員工A。

“警官,我覺得吧,我們老板的死,應該是錢的關係。”

“怎麽說?”

“是這個樣子的……”

三個月之前,有一個項目完工,但是劉永成沒有給材料供應商結尾款。

理由就是,劉永成說那個材料供應商供應的貨品有問題,沒讓他賠錢就不錯了。

這供應商前前後後來找了劉永成不下十次,最後劉永成煩了,讓保安將這供應商打了一頓,丟出了公司。

從那之後,劉永成對保安下令,但凡這人再來一次,就打一次。

“那你還記得那個供應商的名字嗎?”警員問道。

“讓我想想啊,叫王什麽來著?哦,對了,叫王海,王海什麽著。想起來了,叫王海平!”

做筆錄的民警,又在嫌疑人一欄上,寫上了“王海平”三個大字。

公司員工B。

“警察叔叔,我懷疑這是一起仇殺。”

“別喊叔叔。”

“哦哦,那個警官,我懷疑這是一起仇殺。”

“怎麽講?”

“是這個樣子的,兩個月之前……”

那時候還是秋末,工地上有個工人,因為鋼架脫落,從上麵摔了下去。

幸虧當時那個工人所在的是三樓的位置,人沒有摔死,隻是把腿給摔斷了。

本來呢,按理說這事公司是需要負責的,什麽醫藥費啊誤工費之類的都不能少,但是劉永成以沒有按照公司安全操作規範為由,將責任全都推到了那個工人的身上,一分錢也沒給。

那工人的家屬來找過幾回,但都被保安給攆走了。後來聽說那工人要去起訴這劉永成,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最後又撤訴了。

“是因為賠了錢的原因嗎?”辦案的警員問道。

“怎麽可能賠錢,要賠錢的話早就賠了,肯定是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工人的名字?”

“記得,當然記得,叫蘇大剛。”

隨後,做筆錄的民警在嫌疑人一欄上,加上了“蘇大剛”三個字。

公司經理A。

“警官,要我說的話,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哦?你怎麽這麽肯定?”

“唉,情況是這樣的……”

一年之前,有一個叫鄭建國的老人,因為拆遷的事,帶著好幾個釘子戶跟公司的拆遷隊大鬧特鬧了幾場。

結果,根據劉永成的吩咐,拆遷隊趁著天黑的時候,將鄭建國的房子給點著了,當時住在房子裏的鄭建國,差點被活活給燒死。

這件事當時鬧得還挺大,那個鄭建國因為受傷住進了醫院,他的兒子鄭介民還曾經砸了劉永成的車。

後來吧,劉永成動用了一些手段,以破壞私人財產的名義,將這鄭介民給送進去了半年。

當然了,那拆遷費也沒給,按照劉永成的說法,說是權當賠他的車錢了。

“這不,就在半個月前,鄭介民他爹,鄭建國去世了。這鄭介民可是個大孝子。我估計吧,是不是因為他爹去世,使得他壓抑許久的仇恨爆發了,所以直接將劉永成的一家老小全都殺了。”

“最關鍵的是,那個拆遷的地方,就是劉永成他兒子被弄成雪人的那個樓盤。”

“你提供的這條線索非常有價值,如果以後還有什麽事,我們會再聯係你的。”

“好的警官,我肯定是隨叫隨到,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在本子上的嫌疑人一欄,加上鄭介民的名字之後,兩名警員便離開了。

緊接著,刑警隊這邊根據獲得的信息,傳喚了李慧妍的男友曲新亮、供應商王海平、工人蘇大剛、鄭介民。

首先,刑警隊排除了蘇大剛的作案嫌疑。

原因有二。一,蘇大剛自從受傷之後,就回到了鄉下老家養傷。二、直到目前為止,蘇大剛的腿依舊未好,行動不便。

綜上,即使蘇大剛有作案的動機,但是他沒有作案的能力。

至於之前蘇大剛為什麽突然撤案,那是因為劉永成用他年僅十歲的女兒威脅他。

為了女兒的安全,蘇大剛沒有辦法,隻能撤案。

第一個到案的是李慧妍的男友曲新亮。

曲新亮到案後,在警員對其詢問時,他是拍著巴掌放聲大笑,表示劉永成是死有餘辜。

但是曲新亮表示自己並沒有殺害劉永成,他沒有作案的時間。

這曲新亮是一個程序員,案發前後的那幾天,因為公司有一個程序急需完成,所以他都是吃住在公司裏。

這一點,得到了曲新亮公司同事的證明。

第二個到案的是材料供應商王海平。

王海平表示,雖然他對劉永成恨之入骨,但是並不希望他死,畢竟自己還有五十多萬的貨款沒有拿到手。

最關鍵的是,在橋上骷髏被發現的前一天晚上,王海平在跟幾個老板喝酒,而且喝的是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王海平沒有將骷髏放到橋上吊著的作案時間。

對於王海平的訴說,刑警隊也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他沒有說謊。

看著王海平從警局離開,馬宏良看著他的聲影喃喃道“醉酒?醉酒也可以是裝的啊。”

隨後,馬宏良吩咐道,“李回,你跟曉虎辛苦一下,24小時盯著這王海平。”

最後一個到案的是鄭介民。

這鄭介民也有不在場證明,據鄭介民的講述,在案發當天晚上,他是在一個跟他父親關係很好的徐阿姨家吃飯。

這徐阿姨早些年老伴離世,兒子在國外,因為工作時候就跟鄭介民的父親鄭建國關係不錯,所以鄭介民經常的照顧她。

一來二去的,這徐阿姨也將鄭介民當做半個兒子對待。

當天晚上吃完飯之後,因為外麵的雪太大,所以鄭介民就住在了徐阿姨的家裏。

警察聯係上徐阿姨之後得知,這鄭介民並沒有說謊。

一時間,案子又進入到了死胡同。

翌日清晨,菜市場。

環衛工人李大爺跟王大媽倆人,是負責這個市場清潔工作的。

今天,兩人像往常一樣,每人都從一頭開始,打掃著菜市場的衛生。

在打掃的過程當中,王大媽發現牆角的一個角落裏,放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麵像是盛放著垃圾。

一開始,王大媽沒有當回事,她撿起塑料袋,然後扔進了環衛車。

隻是,塑料袋撞擊車壁之後,破碎了,從裏麵散落出了一堆的肉片來,這些肉片看起來就像是被機器切割的那般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