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嚇唬
“好好的樓為什麽會塌呢？”大牛一臉好奇，“好不容易修那麽高的吧？”
“是啊，看著挺結實的。”辛公子一直跟在程一樹和大牛身後，剛才總管姑娘說他沒得救，他心裏其實很害怕。但有什麽辦法？他隻能跟著自己信任的人，指望他們能帶著他。
“嗬，從現在開始，你們才會徹底了解這個世界。”
紫堇話語聽說輕鬆，但臉色相當嚴肅，程一樹皺眉，或許那把紅傘真的不簡單？
很快他們就見識到了這不簡單，雖然紫堇說超市貨架上的食物可能已經過期，大多數都不能吃了，但程一樹他們幾個還是去翻翻揀揀找了些，有些食物他們聽都沒聽過名字，但拆開包裝有香味，問了說是過期也沒多大問題的，他們都收起來了。幸好貨架上還賣了不少購物包，他們挑了幾個大的，一人背了一個大包。
“咱們到底在躲什麽？”大牛不明所以，但他居然在貨架上找到了幾把刀，說是切食物用的，但他覺得用來打架也不錯，於是拿在了手裏。
“不知道啊，應該很危險吧，你看她一臉嚴肅。不過她手裏拿的什麽，那是，武器？”程一樹眯了眯眼。
“這個我應該了解一點，但看到的跟她手裏的不太一樣。我往西去過一些國家做生意，年輕時體力好到處跑，看到過極少的賣火器的地方，說是火槍，但人家那是長杆的，就槍筒跟她的有點像，她那也太小了……”裴華嘀咕，“但也許，她的威力更大些？”
“不知道啊，火槍這東西，我在異物誌裏也看過，居然是真的？”程一樹頓了頓，“據說殺人可厲害了，可是，用得上嗎？”
“應該用得上吧……”眾人心裏沒底，“可，如果她都是用火槍，那我們拿刀啊棍子的，有用嗎？是真的隻對付一把傘嗎？”
“你們閉嘴吧，輕點聲不會？別打擾我聽風聲。”紫堇轉頭瞪了他們一眼，就在那一刹那，玻璃門外一抹紅色一飄而過。
眾人不約而同“啊”了一聲，一起指向門外，奈何那東西跑太快，仿佛長了腿一樣。紫堇迅速回過神，見門外空空如也，歎了口氣。“那傘是把陰陽傘，也不知是哪位天師用過的，裏麵收了不少怨魂。隻是傘主人不在了，它便四處亂跑，是你們完成新手任務的幾大任務中，相當難對付的一個。”
“陰陽乎，怨魂，天師？”程一樹皺眉，你怕不是在逗我？“這世上真的有怨魂，有陰陽界，有地府九重天？”
“你覺得沒有？”紫堇回頭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倒是個標準的書呆子。”
“未曾親眼見過，誰信真的有？如果什麽都要信一信，又如何對自己的信仰虔誠。君子死社稷，讀書人要做的自然是以己之力為百姓請命，如果信陰陽了，要如何請命？”
程一樹一通大道理下去，若有熟悉他的人在自然會知曉，他可能是緊張了。但這一番話卻說得身邊的人肅然起敬，就連紫堇大總管都對他刮目相看，“好個讀書人，希望你記得你說的話，以後有機會，要說到做到。”
“那是自然。”隻要能從這裏安全出去，讓他做什麽都行。
“你們去躲起來吧，這一波就從這書生的話，我也能保你們平安。這把傘有專門的對付方法，你們去角落裏藏起來，不必往外看，不到一刻鍾我就能解決。”紫堇收起槍，示意幾人躲去角落，“反正昨天已經幫過一次，今日再幫一次也無妨。”她一邊說，一邊推門走了出去。然而她沒有發現，有一縷紅光趁著她開門，偷偷溜了進來。
可這一抹紅卻被程一樹不小心看見了，沒別的，他打小眼神就不好使，後來嚴重些看東西隱隱有些模糊，但不知為什麽，偶爾卻又清晰無比，比如那縷紅光，或者偶爾的灰暗光芒。
程一樹心下一緊，再看身邊的人，無人發現，就他自己看到了。很好，他安慰自己，就假裝這東西不在，他不如直接閉上眼。
“嗬。”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居然被發現了。”
程一樹心下直打鼓，那是什麽東西？那紅光很像那紅乎的光芒，可他分明看得清楚，那麽一小縷光，怎麽可能是傘呢？
“沒錯，我就是陰陽傘，人類，你是不是有陰陽眼？”
“我當然沒有。”程一樹突然開口，嚇周圍人一跳。
大牛就在他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哥，你，你別嚇我，你跟誰說話呢？”
“沒，沒誰，就是……看到一個影子好像在說話，可能看錯了。”程一樹用詞小心翼翼，畢竟他既想把眼前的事實告知眾人，又不想嚇到他們。既要讓他們明白處境，又要讓他們打起精神，可真不容易。
“影，影子，什麽影子？”眾人戰戰兢兢，“他說什麽了？”
“你看，你周圍人都害怕了吧，你即便有陰陽力，看樣子也手無縛雞之力的，能奈我何？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你們這麽多人，隨意犧牲幾個，也沒關係的吧？”
“有本事你現身說話，裝神弄鬼的算什麽好漢？躲在暗處，非君子所為，不如咱們光明正大的談條件，你怎麽才肯放過我們？”程一樹雖然眼睛偶爾清晰偶爾模糊，但腦子一直是清晰的，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腦子好用。這一點老家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
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辦，他心裏沒有底，既然暫時不知道怎麽辦，那就裝傻充愣。那東西越是躲起來嚇人，他越要當他是普通人，既能安慰自己，也不至於嚇到旁人。
“嗬，你這人真有趣。”那縷紅光逐漸在空氣中顯現出身形，卻是一把大紅的傘，在半空飄來飄去的，又落到程一樹麵前，“看見了吧，讓你看個夠。”
“嗬，放一把傘出來就以為能瞞住我們。”程一樹渾身緊繃，已經快嚇死了，但話卻說得清晰有力，“把這破傘收走，有本事出來單打獨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