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鬼
我看著今天早上更新的排班表，心裏頓時冰冷地讓整個人就像處於絕對零度的環境裏一樣。
根據圖書館管理部門安排，每月十八號會根據員工請假時間和工作時長進行重新安排工作小組和時間段，並在十九號早晨通過員工郵箱告知每一個人。
而我在上半個月裏因為趙啟雲失蹤而經常請半天假到處調查收集信息——甚至撬開了威廉·克裏夫的偵探事務所的門——以至於現在被安排到了最忙的普通區域。
圖書館一共分為四個區域：普通區域、兒童區域、老年區域、專業區域。
就按字麵意思來看，普通區域的書大多是科普類、文選或者比較平民化的書；兒童區域和老年區域就是專門服務於兒童和老年的區域，字體、內容等方麵都是經過單獨設計的；專業區域裏麵的書那就是隻有經過專業學習才能看得懂的書了，比起另外兩個區域要少很多人了，大多來的都是大學生。
在普通區域大多是會招募一些學生兼職工來充數，畢竟業務簡單，主需要安排一部分老員工帶一帶就可以了。但普通區域也是業務量最多的區域，不說來借書讀書的人，同時還要把不同類別的訪客交接給其他區域。
“自從中央管理局去年把‘區域’這個詞改成了‘市區’，我們圖書館突然變得上檔次了呢……”
景文雖然和我一樣被分配到了普通區域，但我是因為業務關係，她則是被隨機分配到了這裏。
“這不，本來區立圖書館都變成市立圖書館了，大部分人都一口一個市區，隻有一小部分人喊區域了。”
我一邊把小推車上的書放回書架一邊說道，景文也正幹著同樣的活。普通區域的大部分訪客並沒有把書放回原本位置的習慣，這也就成了普通區域職員最麻煩的工作之一了。
而我和景文方才聊起的這個話題也是在整理一套今年年初發行的政治報告係列看到了其中的一個標題《20~30號市區安全局【經濟調查局報告】》。
“所以你的事情........”景文突然準備把話題轉移到之前沒說完的那個話題上，便壓低聲音說道，“現在處理得怎麽樣了？現在排班這麽忙..........”
“哪件事？”我準備裝糊塗糊弄過去，便如此問道，“我這段時間沒睡好，記性不太行了。”
“就是那件事啊，被襲擊那天的事情。”景文追問道，她不管我是否願意說。
“不知道你平時看不看小說，像你這種角色很容易出事的。”
“但是........”
“主角光環保不住你的，我也不是主角。”說到這裏，我直接終結了這個話題，恰好我把我負責的書全部整理完成了，於是我把景文那邊的一部分書放到了往我這裏一年準備走開一邊繼續說道，“景文，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我幫你分擔一點吧。”
就在這時，我在抬起頭的一瞬間，透過書架間的縫隙遠遠地望見了一個人——這人正是失蹤許久的趙啟雲！
我把剩下的活利索地處理完了，跟景文說了句我離開下便找到了在一邊等候依舊的趙啟宇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想和你談談你父母的事情。”趙啟雲說道，他好像為了這件事準備好久了。
“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我再也坐不住了，著急地再次確認道。
“是的，全都知道。”
陳煉參加了第二次掃黑行動的會議，中央管理局來的特派員依舊一臉嚴肅地看著陳煉。
陳煉想著該不會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會不會已經暴露了，但此時已經沒空再去想這個想法的真實性了。他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手裏的文件夾放到了桌上，為了緩解尷尬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冷的白開水，裏麵的冰塊是吩咐後勤特別為自己準備的。
這次會議很快就結束了，而那兩位語言及其犀利的特派員並沒有說任何話，他們似乎對現在的進度很滿意——但之後還要再開三次這樣的會議，掃黑行動得到九月份才能結束。
陳煉想到這裏就頭疼，現在才剛剛七月下旬，自己的這點事估計下一次會議就能給拿出來說了，他已經在幻想自己被掛到路燈上批鬥的樣子了。
回到辦公室後沒出幾秒，自己辦公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這裏是局長辦公室。”陳煉熟練地說道。
“是我，林錚，我在義江邊上發現了兩具屍體，治安組已經來了，這兩個人是十六年前的失蹤人口，但是........但是他們的傷痕很奇怪，之後你也來看下吧。”
“好的，你讓治安組組長之後親自聯係我。”
陳煉本以為這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他以前也管過一段時間治安組，也見過不少奇怪的屍體了，但這次他錯了。
科菲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阿迪克斯再商量商量，畢竟這麽深的交情……但轉念又想起了那個人的叮囑，兩邊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科菲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他雖然是在支行的總部工作，但負責的內容是協助和銀行合作的企業的人事部做對接。目的很顯而易見，就是為了防止這些企業在職員上動手腳。
但大企業的活都被三組四組搶去了，五組隻能接手一些中小企業了，也因為如此科菲也並不是特別的忙。所幸在這裏並沒有職位歧視，說到底整個人事部負責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沒有多少落差，並不值得去搞歧視。
科菲趁著午休的時間撥通了趙啟雲的電話，或許是幾個月沒有聯係了，他似乎並不知道趙啟雲失蹤的事情。
不出所料，電話的嘟嘟聲響了很久，直到消失都沒有人接，科菲也隻好放棄了。
這時一組的組長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科菲！前台說有人找你，人家已經在一樓的會客區等你了！”
“我這就去！”
科菲迎了一聲便立馬搭上了下行的電梯，很快他就到了一樓的會客區，在前台小姐的引見下找到了那名客人——此人居然是澤龍！
“喲，好久不見。”澤龍微笑著打招呼說道，“老婆孩子還好吧？我記得你.......隻剩下一年壽命了吧？”
“你.......你想幹嘛？”科菲動作僵硬地坐下了，一邊問道，“你要是想對我的家人出手，我現在就殺了你！”
“喲喲，別這麽凶啊，你再凶我我也不可能有戶口的。”澤龍用滑稽的語氣說道，但下一句就改變了自己的語氣，“我今天是來找你談事的，別動怒了。”
“怎麽？是哪個小弟要找工作了？”科菲冷靜下來後問道，看樣子以前做不少這種事情。
“不是的，我表哥暴露了，我的手下現在已經全部散開了，在30號朝後的區域打散工，那裏戶口查得沒那麽嚴........”
“說重點。”
“哎呀別著急，事情有點麻煩，得一點點解釋。”
澤龍繼續說道，逗留在24號區域的一名前不久剛擁有戶口的夥伴被抓去拷問了。當然，結果就算用了各種儀器都沒拷問出來，於是他們很快就放棄了，把人放走了。
但就在那個夥伴剛走後就死了，死前他在義江邊發現了兩具屍體，這個夥伴有些年紀了，和趙啟雲是熟人，也幫過很多忙。
根據他的說法，這兩個人好像跟守望者裏那個叫廖川的小子有關係。
“那兩人好像沒死多久，看年紀和那個叫廖川的人的爸媽一個年代的，傷口很奇怪，像你們這些超能力者搞出來。”
“你這說的，不說15號朝前的，30號朝後的就已經夠離譜的了，哪有那麽奇怪？”
澤龍沒有再解釋，而是拿出了兩張照片放在桌上——
“怎麽可能........”科菲一臉震驚地說道，“這........不可能吧........”
威廉·克裏夫依舊待在自己的那個小事務所裏，他靜靜盯著堆滿整個房間的筆記本，裏麵是自己這幾年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為了防止別人靠辨別自己的自己來認人，筆記本裏要麽是剪報，要麽是打印出來的文本經過裁剪貼上去的。
自打上次突然意識到我就是那兩人的孩子，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就在這時他放在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了嘟嘟聲——
“喂，我是威廉·克裏夫。”威廉·克裏夫說道，雖然這個座機是為了方便和熟人聯係才配置的，但還是習慣性地說道。
“喂，我是阿迪克斯！廖川的爸媽找到了，隻是........”對麵傳來了阿迪克斯的聲音。
然而不用再說，威廉·克裏夫就知道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知道，他們死了，不久前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