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不滅我

廝殺。

人仰馬翻,屍橫遍野。

薑啟在羽文重的拚死護衛下衝出了重圍,算不上屁滾尿流,但也差不多。

好歹封地青邑城池堅固,像喪家犬的他,算能喘上口氣了。

進了城薑啟沒回王府,而是帶著羽文重上了城牆,圍著青邑城防轉了一圈。

看到鬆鬆垮垮的守城士卒,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跳了起來。

回到青王府,他問羽文重:“咱們還有多少人馬?”

羽文重稟報:“回殿下,能上城池抗敵的有七千兵。”

“傳令下去:設宴招待他們,拿出青邑城最好的菜和酒讓他們享用,另外每人發放十兩銀子!”

羽文重剛要開口,看到殿下犀利的眼神不由得嗯了聲。

“殿下,這?……”

一直站在一旁像木頭人似的王府大管家呂尚定開口了,但剛要說什麽,卻被嗬斥住了。

“把王府的所有廚師都分到軍營,銀兩全部有王府承擔,孤強調一下:誰要克扣軍營的一兩一毫,不管是誰都一律斬首!”

霸氣地一揮手,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娘那個腳,不霸氣鎮不住!

以往都讓永安慣壞了,養了一窩蛀蟲!

他不得不,在緊要關頭收買士卒心,在看了城池後他琢磨著,隻要士兵不投降,死守城池一個月不成問題。

一個月後呢?不敢想以後的結局。

誰心裏都明白,他們的命運,一個是戰死,一個是被侮辱處死。

“殿下,臣妾為你準備了你喜歡的遊戲。”

裳妃進來了,她把粉嘟嘟的瓜子臉埋進了他的胸裏,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

輕輕地蹭著他,癢癢地,真有點兒心開始躁動。

記起來了,永安這死鬼在世時還真會玩,發明了不堪入目的遊戲:鴛鴦戲水。

讓三十個宮女**在花園池塘中,形成了一個弧形,像是一輪新月,永安他蒙麵,從正前方開摸,如果那個讓他心動了,抱著,跳進池塘裏……。

荒誕****,無地自容。

雖然他也是七情六欲的男人。但看到最多的還是羞恥。

誰敢說,那個正常的男人不愛女人?

就在他被裳妃引進花園時,看到月上月下的新月時,突然從他嘴裏蹦出:“卻月陣!”

腦袋裏一道亮光閃過,這也太牛逼,不由得大笑了,張開雙臂吼道:“天不滅我!”

不是瘋了吧?

不是!

他想起了在軍校讀過的南宋皇帝劉裕的布局陣法!

這一吼,把裳妃嚇得渾身哆嗦,上牙和下牙打起仗來。

過了一會,稍加平靜後,薑啟抱住裳妃,悄悄地對著她的耳朵說:“這肉宴以後別擺了,等咱們戰勝了永姬,回到皇宮,我就下詔廢除多餘的妃妾,隻留下愛妃……。”

似乎還說了很多甜言蜜語的話。

裳妃茫然不知所措,一臉疑惑:“殿下,臣妾愚笨不會討陛下歡心。”

薑啟擺了擺手,攥著裳妃柔軟顫抖地手,輕輕地親了她一下道:“愛妃,孤,用不著,好了,回宮吧。”

打法裳妃走後,薑啟就像還了魂,急不可待地帶著侍衛悄悄地上了城牆。

站在城樓上,眺望著月光下不遠處的邑流河,沉思了起來。

在這古代以農為主封建時代,人們沒有槍炮、飛機、坦克等一係列殺傷性極大的武器,因此,陣法就成了取勝的法寶,卻月陣是南北朝時期宋朝的武帝劉裕發明的。

想到這兒心裏美滋滋的,一掃一臉沮喪,天生我才可利用!

第二天薑啟帶領著羽文重等人出了城。

在城外距十裏的邑流河旁,停了下不來。

薑啟仔細勘察著,按照劉裕的布陣地形,感覺到這邑流河和劉裕描述的地形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看好了地形,他問羽文重:“將士們都吃好,喝好了?”

“回殿下,遵照旨意,都安排了下去,將士們的情緒高漲。”

“能上戰場的有多少人?”

羽毛重算了算說:“加上城裏自願保家的老百姓,大約一萬兩千人馬。”

“那好,給我三千五百人馬,剩餘的全部你帶著守城。”

羽文重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簡直無法斷定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主子嗎?

果敢,作風硬朗,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這和過去可判若兩人。

“殿下你說啥?我…我…咋聽…越糊塗?我守城……。”

“對啊,你沒糊塗,你帶著將士百姓守城,我帶著三千五百人馬在城外這兒擺陣狙擊!”

羽文重不是吃驚的問題而是炸崩的問題!

這可不是膽小怕事主子幹的。

羽文重震驚不是沒有道理的,眼前的殿下可是和以前的殿下判若兩人。

優柔寡斷、膽小怕事又荒**無道的殿下咋看就是兩人。

的確是兩人!

“殿下,臣子本應衝鋒在前,還是讓臣在這裏狙擊!”

“你三千五百人馬狙擊永姬的三萬鐵騎?”

“我寧被踏成肉醬也不能讓陛下衝鋒在前。”

羽文重決絕地表決心。

薑啟哈哈地笑了,他邊笑邊說:“你一定認為本王像過去一樣,說說而已,也就是嘴把式:光說不練!”

“不是。”

羽文重低下了頭。

的確他認為主子在試探他,所以擺出了誓死的決絕,反正衝鋒在前的是他,不如豪言壯語說出來。

薑啟抬手拍了拍羽文重說:“不要死啊死的,等奪回了皇權,我還要你做我的輔國大將軍呢!”

羽文重感激涕零。

“臣不能讓殿下冒險!”

“孤,心已絕,在這兒本王要讓永姬重新認識他這個大哥!”

說完仰天大笑,這笑聲透著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

羽文重心裏寒顫了。

說實在的,以前他沒少欺上瞞下,玩弄虛假。

原來殿下不是看不清而是看著他做!

虧得救駕及時,將功補過,至於戰勝不戰勝永姬,就憑殿下對自己的信任,敢把城池讓他指揮,這一點就足夠了。

薑啟在想怎麽利用三千五百人馬,嚴格按照劉裕的卻月陣布局,不出意外的話,永姬三萬鐵騎就是他案板上的肉。

他堅信這一點。

站到山頭上,眺望著即將要在這兒的擺陣的地勢,許久後他問羽文重:“戰車、大弩、船還有多少?”

“戰車還有兩百多輛,大弩還有十萬多支,船都還在。”

“足夠了。”

回到城裏他讓羽文重挑選了三千五百精兵強將,一百五十輛戰車,十條大船,聽他指揮。

隨後他把自己關在了大殿裏,開始布陣畫圖,力爭每個細節都要縝密。

這一仗關係到他生死存亡,更關係到他這個穿越人的膽略。

奶奶的,他絕不能再過窩囊的生活!

薑啟揮去了殘留在腦子裏的屈辱,自己要緊緊抓住上天給自己的機會。

他知道,卻月陣並不是完好無缺的,特別對布陣地形的要求很高,因為步兵和戰車的機動性在騎兵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就必須最大化地消除對手的騎兵優勢,使永姬的騎兵無法發揮長處。

說到底那就是“背水一戰”。

組成弧形營壘。

這就體現出了背靠河流,而且有河流中的水軍接應,使永姬的鐵騎組織起不到有效的突襲從而無法形成包抄。

如果沒有寬闊的河流,沒有水兵艦船,單靠步兵很容易讓騎兵斷了後路。

結局自然是失敗。

薑啟長長的喘了口氣,自語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