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了倒黴蛋
薑啟睜開眼,傻了。
自己被一個穿著古代衣裳的女人緊緊抱著。
幻覺?
剛才他還迅速把搭檔推開了,隻感到一股鑽心的涼……。
咋又?
薑眼瞥了一眼,
偌大的隻有影視劇才有的古代宮殿,冷清。
那種直刺心底的死寂,什麽東西穿透了自己的心髒?子彈!
這是在緬北解救人質的撤退掩護現場,子彈嗖嗖地從耳邊劃過,眼看著子彈射向戰友時,他把戰友推到了一邊,自己身體裏至少有五處刺骨的冰涼。
然後呢?睜眼就在女人的懷裏。
幻覺吧!
但又是真真的觸摸到的現實。
薑啟迫不及待的睜大眼睛,當然是要看在誰的懷裏。
不看不要緊,一看把自己都蒙圈了!
乖乖,古代美人!
無意識的燥熱,忙掙脫。
“殿下,你可嚇死臣妾了。”
梳淩雲髻,瓜子臉,丹鳳眼,櫻桃小嘴。
這時他才真真切切地看到,攬著自己的是,身著蔥綠色綢的合歡上衣,下身穿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的絕色女子。
隻看她從恐懼躁動到怯怯地,含情脈脈地臉色轉變,薑啟的心就抱不住了。
殿下?臣妾?
這電視劇裏才有的稱謂,滿嘴的古代韻味的話,嬌柔的身段,倒是讓他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他掙脫,心跳到嗓子眼了。
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美人,“我是殿下?”
“殿下,別怕,有臣妾,即便死,臣妾也和你一同。”
女人又把他抱緊了,像隻老母雞護著小雞。
“你確信,我是殿下?”他追問。
美人點點頭,怔怔地望著他,眼睛裏含著晶瑩的淚珠。
薑啟不光看到了美人,眼前大殿是金絲楠木裝飾的殿堂,床、桌、椅子清一色的黃楊木,精美絕倫的青銅器、晶瑩剔透的玉器。
剛要說什麽,高大厚重的楠木大門被撞開了,兩個身披鎧甲的大漢躥了進來。
“殿下快走,再不走二王子殿下就殺到東宮了。”
其中一個手提月牙大刀,神似水滸裏豹子頭林衝的彪形大漢,急切地說。
薑啟把手伸進嘴裏猛咬了一口,疼地跳了起來,這才相信自己穿越了。
穿越自然是再生了!過去的就成了別人的故事了?
薑啟一陣心酸,眼淚奪眶而出。
“殿下,別怕。”美人忙張開櫻桃小嘴吮著他腮上的淚。
一股滾燙的熱流傳遍了全身。
這股熱流讓他意識到了什麽!
“殿下,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神似林衝的大漢焦急地又說。
薑啟掃了一眼殿內的侍衛、太監個個恐慌的樣子,擺了擺手:“要不你們先逃命。”
“殿下,臣子們哪敢。”呼啦啦跪滿一地。
他倒在了美人懷裏,抬眼望著誠惶誠恐的美人兒。
“你說逃,逃哪兒?”
“殿下,你的封地青邑。”
“封地?”
薑啟有些茫然,腦子裏的確有殘存的記憶,似乎叫青邑的地方,離上都遠著呢!
這和在緬北解救人質沒啥兩樣,當務之急就是撤。
他不由得抬手捏了一把粉嘟嘟的美人臉,說了聲:“走!”
於是前呼後擁的侍衛、太監、侍女等等裹著他出了殿門,似乎大家像是有路可逃似的,很有序地走向假山。
院牆外不遠處傳來了陣陣的廝殺聲,還真有點兒讓他打怵。
提刀的漢子在前頭開路,有點戲裏唱武生的韻味,似踩著鑼鼓點,咚、咚、咚、咚得龍咚嗆!
走過殿門左側下了台階,又右拐,進了精致的園林,鑽進假山裏的隱秘的地道。
輕車熟路,他問緊貼在身旁的老太監:“從這兒能出宮?”
“回殿下,這條出宮的暗道是殿下令老奴挖的,咱可經常出入。”
薑啟忙打圓場,“被篡賊鬧得忘了!”
現在必須閉嘴,這宮廷血刃篡位可不是演電視劇!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心冰涼的,這穿越也太遭罪了。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出了暗道。
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山溝的小道上,不遠處停了幾輛馬車。
侍衛、太監、侍女一串兒跟在身後,要不是逃命,這仗勢還挺威風的。
美人兒把他扶進了車裏,用柔軟似水的身子支撐著他的屁股,也怪自己太集中精力了,完全把她當成了鬆軟的沙發。
馬車瘋狂地奔馳著,直到月亮高掛在了空中,拐進了大山峪,駛進了燈火通明的軍營才停了下來。
他被侍衛扶下車,瞥了一眼一堆堆篝火映襯下的軍營帳篷。
問緊跟身旁的神似林衝的將軍:“這是哪裏?”
“回殿下,這是咱們的青邑密營。”
“既然是密地還張揚的燈火通明?”
“回殿下,是怕你害怕。”
薑啟腦子裏根本就沒有記憶,隻有哼啊了聲,進了大帳。
坐下,他盯著站在兩旁的文武官員,想問是咋回事,但又怕不妥,揮了揮手果斷地說:“清點人馬,做好準備!”
說完就起身,在老太監的引導下回帳後寢帳了。
美人上前把他扶到榻上,“說說,咋回事?”
美人兒愣怔了一下,然後低低地說:“回殿下的話,今個兒是皇上冊封殿下太子大典的日子,可哪承想,二王子殿下領兵謀反,囚禁了皇上,你聽後就暈倒在我懷裏……。”
他是冊立太子?乖乖,這穿越有意思,比白日裏做夢強多了!
二王子永姬篡權奪位軟禁了皇上,還要誅殺他?
這一連串的消息注入了腦裏,立馬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鎖,蹭的信息躥了出來。
原來穿越到了史書上隻介紹了十幾個字的恒月古國。
就是神秘的恒月王朝。
可笑的是,他一個特戰少尉,竟然附體玩主而又軟弱膽小的太子永安身上,而且兩人的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乖乖,二王子永姬還沒趕到東宮,就被嚇死在了裳妃的懷裏。
好歹他穿越而來!
要不,這嚇死的太子永安多窩囊。
腦子裏有了足夠信息,自然就腰挺起來了。
他哼了聲,起身又回到了議事大帳。
這北嶺軍營是羽文重秘密建起來的,自然是把封地青邑帶過來的一支精銳,以防萬一!
防的就是強勢的永姬。
羽文重就是那個長得像林衝的漢子,是他封地青邑的將軍,也就是他的左膀!
右臂是誰呢?
就在腦子裏扒拉此人時,人走進了大帳。
細高的個子,棗核的臉,走起路來晃**,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唯一還算過得去的就是臉白。
此人叫趙一卓,他的青邑封地上的府相。
“把羽文重叫來。”
剛進賬還沒來得及問安,就被他打發出去了。
趙一卓一愣,但也隻好,應了句出去了。
他坐到案前,望著案台上悠悠晃晃的火把光亮,腦子裏在快速旋轉著,首先要弄明白他現在的處境。
很快羽文重和趙一卓進來了。
他咳了咳嗓子,緊盯著兩人許久才說:“回青邑。”
羽毛重知道自家殿下的稟性,這也太窩囊了,竟然嚇得把皇位讓給了二王子永姬。
“殿下不妥。”弱不禁風的趙一卓挺起了胸。
大義凜然地一揮手:“決不能把皇權落入二王子殿下之手!”
“你要幹嗎?”
“殺回去!”
“就這點人馬?你以為你是仙人馬無上?”
薑啟在腦裏已經把現存的實力過了一遍,手底下就五千人馬,而且沒有後援支持,想和兵強馬壯的永姬三萬鐵騎爭個高低,就是拿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就咱這點人馬和永姬拚,你想過結局嗎?如果你是撒豆成兵的馬仙人,那成!”
他搖了搖頭,揮揮手霸氣地說:“撒!”
這讓左膀右臂吃驚不小,本來這皇位就是他的,竟然嚇得不敢詔告天下,灰溜溜地回封地。
奇恥大辱!
趙一卓混勁上來了,他喘著口粗氣,梗起了脖子。
“羽文重給他杖,讓他去哨崗站一個時辰。”
腦袋裏顯示的這個趙一卓是個酸文人,氣節倒是一浪高過一浪。
趙一卓接過羽文重遞過了的杖,真去站崗了。
薑啟擺了擺手讓羽文重坐下,兩人商量起撤退的事宜。
趙一卓當然要生氣了,以前他說的話就是殿下的語錄。
咋就不聽了?
趙一卓扛著杖站上望哨高台,氣鼓鼓的,但總感覺哪裏有不對味的地方。
想來想去,這不對味,原先把他當神一樣的供著,可就是這短短的半天,咋就失去了魔力呢?
趙一卓突然感到了什麽,殿下的眼神另類了,那個不時眨動眼皮的無神眼珠,咋有了光彩?
斥候傳來消息,二殿下永姬的人馬向這兒運動了,趙一卓打了個寒戰,誰說不怕死!剛才的視死如歸沒了。
可怕的事,就在打寒戰時,他已經是二殿下永姬的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