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到現實，奇異紋身
雨點如瀑布般傾瀉，而醫院天台，已經開始戰鬥。
一開始夜雨顯得遊刃有餘，雖說醫生異化後力氣很大，但他經過雙重加持，再加上些太極的卸力法門可以勉強抵擋。
但隨著醫生熟悉他的打鬥風格，戰鬥變得越發艱難。
雨影響著他的穩定與戰鬥能力，但醫生卻不受影響，仿佛這場雨就是為她而下一般。
她甚至能簡單操控雨滴化作針刺朝進攻，著實給夜雨造成了不少麻煩。
而隨著雨越下越大，醫生控製雨滴的能力有所提升。她凝聚出兩把水劍交替揮舞，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夜雨敗退也隻是時間問題。
“嘁，真麻煩。”
想到如果夜雨死掉，自己以後的狀態估計也不會太好，安娜開口：
“嚐試集中精神，控製你自己留下的血液。”
“嗯。”
雖說有些不解，但並不妨礙夜雨照做。
他嚐試集中精神，發現有一瞬間自己仿佛出現在了另一世界。
密密麻麻的血紅光芒如螢火蟲般，在空間中不斷飛舞，仿若紅色構成的仙境。
“這是…？”
眉頭微皺，夜雨抬手觸碰了下麵前的赤紅色光點。
下一刻，毫無征兆！
原本自顧自飛在空中的赤紅光點突然停滯，緊接著掠過一道紅光進入夜雨身體！
感受著體內越發充盈的能量，夜雨狀態頗好。
眼睛一閉一睜，回歸現實。
醫生此刻已經揮舞利劍斬來，夜雨後躍拉開距離，手中一柄血色刀刃逐漸成型。
刀劍相交，哪怕由元素構成，二者接觸時依舊能夠碰撞出火花！
但哪怕手中有刀，夜雨依舊是敗退那方。
他沒練過刀技，隻能憑借腦中曾經玩過動作遊戲的記憶揮刀，
但醫生顯然也差不了多少，隻是單純的拚命打法，不然夜雨不可能和她僵持到現在。
二人激戰正酣，蒼穹中劃過一道驚雷，朝天台轟然劈下！
夜雨後躍躲開，卻在落地刹那感到腳底一陣發麻！
“導電？”
心頭升起一絲不妙，夜雨環顧四周，發現天台上的雨水已然被電光全麵覆蓋，如水麵倒影般一閃一閃。
醫生卻不受電光影響，腳步微微退後，下一刻衝至夜雨麵前，身後帶起一陣水浪！
一劍劃出，夜雨橫刀抵擋，卻由於手臂發麻導致刀被彈飛，在空中化為血霧消散！
下一刻，劍鋒抵至夜雨喉嚨前。
雷聲大作，雨勢傾盆，似乎都想要讓醫生把這一劍刺下去，她卻沒有動作。
夜雨緩緩閉起眼，無視腦袋裏安娜瘋狂的呐喊，準備迎接死亡來臨。
但，事實，終不能如他願。
一抹朝陽在此刻升起。
雷電退散，雨勢迅速減小。
醫生，也終於奪回了一點自己的意識。
“雨，殺…了我……！”
指在夜雨喉嚨的水劍化作水汽，醫生抬起雙手，痛苦的捂住已然不似人形的腦袋，半跪在地。
“用這個…殺了我！”
她強撐著從破碎大半的白大褂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夜雨腳下，甚至把脖子伸到夜雨跟前，讓他殺了自己。
“我想…以人類的方式死去，哪怕…呃…不能和你一起看見太陽……”
“……”
夜雨盯著她，無言。
佇立許久，他彎下腰，撿起匕首。
“我答應你。”
……
醫生最後所見，唯有那位皮膚微微泛白的男人與朝陽璀璨無比的光芒。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認為那光芒很是刺眼。
或許是男孩的緣故，還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溫暖。
“這也算是和阿雨…一起看太陽了吧……”
————
意識回歸，夜雨依舊呆站在醫院旁，時間卻已是黑夜。
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女孩，白色長發拖地，一件白色字母短袖加上黑色短褲便是他的全部裝扮。
夜晚籠罩下，保持一個姿勢站著的二人顯得像是‘一家人’雕塑，模樣很是滑稽。
活動活動身子，伴隨著骨節哢哢作響，夜雨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
“回家。”
腦中唯有這麽一個念頭，他機械般邁動步伐，一步步走到路邊不遠一家二層樓偵探所，進門後突然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女孩依舊在跟著他，學著他的動作，坐在地上喘著氣，粉雕玉琢的絕美臉蛋上泛起微紅。
終於，夜雨緩過神來，爬到沙發上點了口煙，長出一口氣。
女孩學著他的動作，卻由於手夠不到沙發導致臉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淚水布滿眼眶，卻不知該擺什麽表情好，隻得抬頭看向夜雨，眼中滿是‘求知欲’。
這副模樣不禁把夜雨逗樂。
“噗…哈哈…咳咳咳咳……！”
女孩不解，但也學著他的模樣，如機器般笑起來。
清脆的笑聲足以清了一遍夜雨耳朵裏的濁音，但女孩毫無生氣，宛如提線木偶般的笑容也讓他意識到了問題。
“她…沒有意識？”
接著，他擺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女孩有樣學樣，眸中的空洞卻沒有減小一絲一毫。
終於，夜雨開口問道：
“你是誰？”
麵對他的問題，女孩先是轉頭看了看四周方向，再三確定是在問自己後，卻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
女孩點了點頭。
這倒是把他給難住了，這孩子八成是他從‘副本’裏帶出來的，但難點就是這兒。
安娜住在自己腦袋裏都沒有出來，她怎麽可能會跟自己回到現實世界？
他下意識把下巴放在手背上思考，卻驚愕發現手背不知何時多了個紋身。
夜雨一直都保持著不紋身的習慣，這突然出現的紋身下意識讓他以為是哪個朋友的惡作劇。
但轉念一想，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自己幾個朋友都是緝捕司，就是他們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也不可能選擇這樣低劣的惡作劇方式。
畢竟自己可是在醫院門口待了整整半天，是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到不對，更別說同為偵探的他們了。
“那個，有用。”
女孩不知何時爬到了沙發上，指著夜雨手背的紋身，表情很是認真。
“要把血，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