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端,醫生

“這是…哪裏?”

眼前一片漆黑,夜雨並不知曉自己所在何處,他隻記得自己當時停在一家醫院前,好奇點擊了手機上彈出的‘廣告’,再之後就沒了意識。

而那廣告的內容,他也已經記不起來。

“醒了?眼睛能看到了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很是溫柔,對他的口氣像是對孩子無微不至的嗬護。

換句話說,是‘母親’的語調。

“你是…媽媽?”

朝聲音來源處看去,他依舊隻能看到一片黑暗,耳朵傳來的反饋卻與之不同。

這不由讓夜雨心裏產生了一個猜想:眼睛失明

“嗬嗬…”

‘媽媽’笑了笑,走到病床前揉了揉夜雨腦袋,順便拉開窗簾:

“我今年才剛二十四,可不是當別人母親的年紀,夜雨。”

“那…你是誰?”夜雨不由發問。

女人搖了搖頭,抬手抵住夜雨額頭,“看來你是昨晚發燒燒糊塗了,我是你眼睛的主治醫師。”

夜雨急迫想要了解現狀,順勢發問道:“那醫生,我的眼睛現在怎麽樣?”

“情況不是很好。”

醫生語調略微降低。

不久,她再次開口:

“算了,總之你隻要知道,我會盡一切努力治好你就可以。”

“嗯。”

聽到這些話,夜雨對這位醫生好感倍增。

不過……他總覺得這位醫生貌似不是第一次做出類似的承諾,而被她承諾過的那些病人…大概都已經痊愈了吧。

“那好,我去給你準備食物,要乖乖待在這裏。”

“好。”

夜雨答複依舊簡潔。

隨著一陣高跟鞋踏在瓷磚上的聲音逐漸消失,醫生離開了病房。

不久,夜雨閑的沒事開始觸摸周圍,嚐試了解附近的事物。

手臂搭在床頭,有些磨的觸感讓他知道構建這病床的東西貌似是木頭,不過很結實。

在牆上敲了敲,夜雨發現這堵牆同樣是木質,而且上麵還有些細線,手指滑動在上麵略微有些起伏。

“掛在牆上的線…會是什麽呢?”

扶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他依舊沒有頭緒。

這時,醫生走進‘病房’,把手中餐盤放在床頭櫃頂。

“快來吃飯。”

聲音依舊溫柔,但夜雨卻從中感受到一絲迫不及待,就像是童話裏白雪公主被王後假裝好人送毒蘋果那般。

但他沒有拒絕。

畢竟不吃飯就無法生存,更別提讓自己眼睛好起來。

“今天的飯菜是雞蛋糕和骨頭肉,還有一碗小米粥,對你的健康很有好處,多吃點。”

“嗯。”

接過醫生遞來的骨頭,一股腥味撲鼻而來,讓夜雨忍不住皺起眉頭。

“啊…可能是去腥沒有做好,不過肉已經熟了,快吃吧。”

“……嗯,知道了。”

試著咬了口,他發現這果真是熟肉,就是味道有些不可言說,偶爾還能嚼到幾粒沙子。

怎麽說呢,種種跡象表明這玩意兒就像是在地底醃製好的骨頭。

啃完骨頭,夜雨‘隨手’將它扔在地上,耳邊傳來的卻並不是瓷磚與其碰撞的響聲,反而很沉悶。

“哎呀,你怎麽把骨頭扔地上了!”

醫生有一絲怪罪意味,不過言語間大部分都是得逞後的喜悅。

彎腰撿起骨頭扔進垃圾桶,她拿上勺子盛了一小勺雞蛋糕,遞到夜雨嘴旁。

依然是一股不明味道撲鼻而來,但他基本已經對此免疫,不出片刻就把那一碗‘雞蛋糕’吃了個精光。

嘴角殘留的**滴落到被單上,泛起微黃。

“沒想到你今天這麽聽話。來,把米粥喝了。”

見醫生越發迫不及待,夜雨下意識感到不對勁,猶豫一番開口道:

“可以待會兒再喝嗎,我有點飽了。”

“待會兒?怎麽…也行,米粥就放在櫃子上,你伸手就能夠到。”

“記得喝。”

語調恢複溫柔,醫生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離開了‘病房’。

同時,夜雨腦海中出現一行漆黑文字。

【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你是誰?”他如此問道。

【我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不過現在已經隻剩下一點殘念。】

【我隻能給你一個忠告,還有一些幫助。】

【盡量不要吃‘它們’給的飯菜,這裏沒有食物也能存活。想辦法…逃出這裏,到外麵去……】

聲音逐漸消失,卻傳遞給了他一道至關重要的訊息。

“果然,那些東西都有問題。”

歎了口氣,夜雨抬起右手,決絕的摳起嗓子,不一會兒便把先前吃的東西吐了個精光。

緩了一會兒,他靠在床頭,將之前腦海中的文字逐一拆解。

“剛才那陣聲音說是這具身體先前的主人,他留下的那些提醒訊息…讓瞎子來玩密室逃脫嗎,難度真大。”

腦袋始終保持著冷靜,夜雨扶床起身,朝印象中聽到醫生高跟鞋聲音的方向搖搖晃晃走著,如願走到門口。

“接下來是…走到醫院外麵,但這兒到底是幾樓?”

發現自己對醫院結構一無所知,夜雨不由頓住腳步。

卻在此刻,腦海中回憶起那段文字。

【我隻能給你一個忠告,還有一些幫助。】

下一刻,整個醫院的結構如同3D構圖般在夜雨腦海出現,甚至貼心的標出了他此刻所在——五樓零三號病房。

退回病床,他重新躺下,思考著逃出病房的對策。

“五樓嗎…值班室在三樓電梯拐角,醫生可能…不,肯定在那裏。”

“整間醫院一共八個樓層,有通往天台的樓梯…為什麽?”

夜雨陷入沉思,他覺得這個樓梯肯定有蹊蹺。

一般醫院為了防止患者精神崩潰跳樓自殺,連窗戶都是嚴封死鎖,根本不可能會留下通往天台的樓梯。

而這間醫院…姑且稱之為醫院,貌似並沒有注意這點。

夜雨打開窗戶,朝病房外探出手,在半隻手掌探出後受到阻隔,仿佛有什麽堅固的物體把他困在這裏,就像是…籠子。

而唯一的通路,或許就是醫院大門。

又或者……從天台上直接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