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家之隱患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辰精神一振，又是這個富商李二哥來了。
每次和他談話，係統的震驚值都會增加不少。
看來恢複光明的日子，近在眼前。
“既然是二哥相邀，我自然不會推辭……”
為了早日複明，蘇辰決定抱上這根大腿。
酒樓中。
李世民坐在主位，魏征坐在旁邊，而他的身側，赫然就是蘇辰。
趕過來的程咬金，一進門就發現了這個坐法，打算讓蘇辰讓開，自己坐到皇帝旁邊。
然而話還沒有出口，卻被看出他想法的李世民製止了。
李世民一個眼神飛過去，程咬金隻好坐到到了旁邊。
這個瞎子說書先生，真有能耐，這才見了不到五次麵，便把皇帝的心緊緊抓住了。
他心裏有些不平衡，明明自己才是陪著皇帝一路走來的人，在這個時候竟然比不上一個瞎子！
魏征也有些訝異，皇帝竟然願意讓蘇辰坐在身側。
“知節兄，你來坐這裏……”他主動站起來，給程咬金讓位。
程咬金這才好受一些，順著魏征讓開的位置坐過去。
聽著幾人衣物摩擦的聲音，蘇辰忍不住在心裏歎息，這個叫知節的聽上去好像不太有腦子。
不過這是別人的家事，跟他沒有關係。
“蘇先生……”魏征忍不住開口了，“上次聽說您給聖上獻計，消減祭祀活動，減輕支出，來緩解國庫壓力……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其他的辦法當然有，可是不能用。”
“何故？”
“因為當今聖上現在還沒有足夠的魄力……”
說著，蘇辰住嘴了。
幾人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
魏征也有些疑惑，剛才在青樓裏，聽他侃侃而談，基本都是對當今聖上的誇讚。
怎麽現在又說皇帝不夠有魄力？
李世民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蘇賢弟，你對皇帝到底是怎麽看待的？怎麽一會說他好，一會兒說他壞？”
“罷了罷了，皇帝怎麽樣跟我們有何關係？”蘇辰不打算再繼續深談，“有的話還是少說，我可不想哪天被送上斷頭台。”
在場的三個人，除了李二哥看上去有點靠譜，也比較熟悉，對於多出來的魏征，他還是有幾分戒備。
“賢弟還是說說看，在場的都是可靠的人，且家兄在朝廷中官職不低，就算有什麽問題，我可以保你。”李世民更想聽到他對自己的看法。
在這個國家，隻要不是大奸大惡的人，他還不會無故傷人性命。
“蘇先生您就放心吧，當今聖上心胸寬廣，定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將你怎麽樣。”
魏征也跟著開口。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所謂的說出先生到底能說出些什麽來。
況且自己選擇跟著皇帝，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明主。
如果說話都會掉腦袋的話，那麽他魏征的頭恐怕早就和身體分家了。
“既然稱你一聲二哥，你想聽的話，我就跟你說說吧。”
蘇辰也不是個矯情的人。
“當今聖上勵精圖治，愛民如子，這是不可否認的。可有一群人，他絕對不敢動，甚至還要仰仗著他們。”
“放肆！當今聖上乃堂堂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的人都是聖上的臣子和百姓，怎麽會有剩下不敢惹的人？”
“嗬嗬……”蘇辰不屑一笑。
“聖上不敢惹的人多了去了！就拿剛剛的問題來說，充盈國庫的方法有很多，我為何隻提了消減祭祀？”
“還不是因為有的錢即使擺在那裏，皇帝也不敢去拿！”
“你是說……”
“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他們手裏有的是錢！”
“可皇帝敢去要嗎？”
這個問題一出來，李世民尷尬地看了一眼魏征。
他在朝堂上提出捐款的建議，竟沒有一個世家貴族站出來響應，這讓他十分氣憤。
雖然當場並沒有說什麽，可心裏還是有個疙瘩。
如今他已經是這大唐的皇帝，可這些臣子不僅不全身心支持他，反而隻會固守自己本來利益。
“世家大族在京城盤根錯雜，且影響頗深，不能輕易動他們。”魏征自然也想到這一層。
“是啊！不動他們……”蘇辰無奈歎息，“如果不動世家貴族的話，恐怕這個大唐也即將氣數將盡……”
“咳……”正在喝水的魏征差點被嗆到。
他一直以為自己就算敢說話的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瞎子卻比他膽子更大。
還以為這隻是靠阿諛奉承吸引皇帝的人，沒想到這麽敢說……
當真是我輩楷模啊！
“你這黃口小兒……”程咬金氣得站起來破口大罵，“我大唐天子自有天佑，豈容你在這裏胡編亂造？”
“這個兄弟看上去挺暴躁，如果不愛聽我的話，你可以出門右轉。”蘇辰也不高興了。
要不是看在李二哥的麵子上，這樣衝動易躁的人他也不想結交。
“知節！稍安勿躁！”
李世民雖然心裏不太爽快，可是更想聽聽蘇辰這麽說的緣由。
“太上皇靠這些世家大族們建立了唐朝，可以說他們有恩於皇帝，自然不能輕易動。”
“可是……”蘇辰話風一轉，“如今天下初定，皇上帶頭力行節儉，可是這些世家大族的碗裏，裝的肉恐怕比皇帝還多。”
看著桌子上的五菜一湯，程咬金難得沒有反駁……
平常他偶爾也會被人邀請吃飯，可唯有皇帝這裏的飯菜，是最為清淡稀少的，其他貴族們吃的都是大酒大肉……
“這些世家大族們，看似扶持太上皇上位，可對於黎明百姓來說，他們可曾付出過一絲一毫？”
“他們有恩的是太上皇，並不是當今皇帝，更不是天下無數黎民百姓！”
“換句話說，正是因為有這群蛀蟲的存在，國庫才會如此空虛，流離失所的百姓才會如此之多！”
“你們想一想，如若不是從老百姓身上吸血，這些世家的金銀財產從哪裏來？朝中遍地大臣，又有幾個不是世家出身？”
“這個天下看似是皇帝的天下，實則早已被這些世家大族們一手壟斷！”
“任皇帝再有三頭六臂，再加上他那幾個心腹之臣，底下卻全都是世家大族的人，官官相護，欺上瞞下，皇帝又如何得知地方上真正的情況？”
“如果一直不動這些世家貴族，那李世民就好好等著做個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