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民向五姓七家族長要糧食
“長安城，辰龍升，親王坊裏出了個瘋漢王。他每天睡醒吃狗屎，口渴之後隻喝尿……”
這幾天長安城各大街小巷裏的孩子們，都在一邊嘲笑打鬧，一邊成群結隊地吟唱著《瘋漢王》這首歌謠。
為了讓這首歌謠更加的真實，李恪還配合著歌謠的內容進行了一番表演。
就比如說李恪還真的當著許多老百姓的麵吃狗屎，這也是之前他與父皇在兩儀殿的時候商量好的。
所謂的狗屎，隻是李恪用後世的知識做出來一些蜜餞而已。
隻是這些蜜餞模樣，長得比較像狗屎罷了。
不過看在老百姓的眼中，他們可不知道這事，還真的以漢王李恪吃的真是狗屎呢。
每當看到李恪手中抓起一把“狗屎”往嘴裏送的時候，看到的人全都惡心的吐出肚子裏吃下去的飯菜。
演戲了三天的瘋王戲碼，李恪命魏叔玉傳令給大雪坪的程處亮，讓他故意把一部分流民趕入長安城內。
然後派出一些金吾衛也假扮成流民，混入真正的流民隊伍當中去。
之後故意引導流民們，跑到五姓七家族長的府邸去鬧事。
五姓七家的族長並非長期居住在長安城，所以在長安城的府邸隻是他們的臨時住所而已。
……
太原王氏族長的府邸內。
太原王族長正在用膳，忽然聽到了一陣吵鬧聲從門外傳來。
“王計全，你過來。”他微微皺起了一下眉頭，朝著不遠處的一名年青人招了招手。
“族長有什麽吩咐的嗎？”王計全是一名剛剛二十出頭的少年人，太原王族長的一名玄孫輩。
這座臨時的府邸在平常的時候，就是由這位年輕人負責打理的。
“府門外怎麽那麽吵？”
“回稟族長，門外來了一群流民吵著要糧食。”王計全如實回答。
“流民不是都被安置在長安城外的大雪坪嗎？城內怎麽還會出現在流民出現呢？”
王計全苦笑地搖了下頭，“這個……這個就不清楚了。”
明麵上他好像是在問王計全，可實際上他是在自問自答。
思量了一番過後，太原王族長露出了一絲微笑嘀咕道：“長安可是大唐的天子腳下，沒有李二的點頭允許，這些流民不可能湧進城內。”
“族長，您是說陛下想用流民堵門這招逼我們借糧？”
“沒錯！”太原王族長發出一聲奸笑道：“李二小兒也太小看我們五姓七望了吧！”
“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如果老夫猜測的不錯的話，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這六家的族長府邸也肯定有流民一群流民在堵門。”
“就憑李二小兒這種小手段，怎麽可能逼迫得了我們呢？”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王計全下達命令道：“你帶上家丁出去，把流民趕走。”
然而王計全卻遲遲沒有動，隻見他苦笑道：“回稟族長，要是能把流民們趕走，我早就趕走他們了。”
“現如今我們府上的家丁，加上族長您來長安的時候帶來的隨從，也就三十多個人而已。”
“可是堵門的流民，足足有近三百人。要知道自古以來不管是流民還是災民都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餓極了可是會吃人的。”
“就我們府上這點人手，不打開府門還好，一旦開門的，指不定流民會衝進來一頓亂搶。”
“這……”是啊！
他們餓極了可是會吃人的，一時之間太原王族長也不知道怎麽辦才能把堵門的流民們趕走了。
難道要自己今天一天不出門？
不！他可是五姓七望之一太原王氏的一族的族長，要是今天被流民堵門這事傳了出去的話，那他還有什麽臉麵當這個族長？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後，太原王族長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於是對王計全說道：“這些流民不就是想要糧食嗎？”
“你吩咐廚房，拿一些幹糧扔給門外的流民，然後準備好一輛馬車，當著流民們的麵搬運一袋大米上去。”
“記住，一定要用刀把米袋給弄出一個小破洞出來，好讓流民們看到裏麵是真的大米。”
“還有……”
“好，族長我這就下去辦。”
王計全立即領命下去，按照族長的吩咐執行命令去了。
很快府門打開，王計全領著幾名家丁搬了幾個箱子直接朝著流民的口間扔去。
流民們見狀立即閃開，不過還是有幾十個流民被箱子砸中了。
木箱子裏在裝的全都是幹糧，箱子一落地，裏麵裝著的幹糧全部都灑了出來。
“啊！”
“幹糧，是幹糧……”
“太好了！我們有幹糧吃了，我們有幹糧吃了。”
“是幹糧，我家妞妞有吃得了！我家妞妞不用餓死了。”
“好！真好，終於有幹糧了。”
“……”
流民們見狀，立即一窩蜂的哄搶了起來。
看到流民們為了那些幹糧，搶的頭皮血流的樣子，王計全和他身後的那幾名家丁全都嘲笑了起來。
嘲笑了一陣子後，王計全朝著一名家丁招手道：“你趕緊去把準備好的馬車拉出來。”
然後又隨便指向兩名家丁，“你們兩個趕緊到糧食庫房去，搬一袋大米出來。”
被他點名的三名家丁下去後，僅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輛馬車並被拉了出來。
同時身後也跟著正搬運著一袋大米的兩名家丁，這兩名家丁直接把大米放到了馬車上。
王計全當著眾流民們的麵，用刀在那個米袋上劃破了一個小洞洞。
“嘩啦啦！”白花花的大米頓時從那個小洞洞處流了出來。
“你去！”王計全隨手指向了一名家丁，那名被指到的家相跳上了馬車。
“架！”馬車動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王計全對著流民們高聲地喊道：“誰要是能追上那輛馬車，馬車上的好一袋大米就屬於誰的。”
隨著王計全的這一句話喊出，近三百流民全都朝著那一輛馬車遠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等流民們全都跑遠後，王計全這才馬上返回府內把此事稟報給太原王族長聽。
聽到王計全的稟報，太原王族長立即命人準備好馬車他要出門。
發生在太原王氏族長府邸門外的這一幕，在其他六家族長的門外也先後上演著同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