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始作俑者們
“方百爾，給爺滾出來。”陳乘捂著肚子敲著廁所的門，方百爾咬著牙刷坐在馬桶上發呆。
陳乘拿出手機給柳畫打電話：“魚服那天跟方百爾說什麽了？他這兩天也不去上課，也不出門，一大早就堵著廁所門，我快要被憋死了。”
柳畫嘿嘿笑著瞄了魚服一眼：“不知道，你好好勸勸他，他倆又沒真的好上，有什麽可傷心的。”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不好受，那個魚服也真是的，不喜歡我們家方百爾就早說啊，一直吊著人胃口算怎麽回事，還跟任柯那種人……”
“任柯怎麽了？”話筒裏的聲音突然換成了魚服。
陳乘嚇了一跳：“沒……沒什麽。”
“告訴方百爾，我在圖書館等他，你要是真的拿他當朋友，那就一定要讓他來，等你了解一些事情，再來確認我是不是個好人。”
“我沒有……”魚服掛斷了電話，陳乘有些心虛地放下手機：“方百爾，魚服約你見麵。”廁所門呼地被人拉開。
“在哪兒？”方百爾頂著雞窩頭出現在在客廳。
陳乘擠開方百爾鑽進廁所：“圖書館，一會兒我跟你一塊兒去，省得你一見魚服就犯糊塗。”
“我不去，你替我去，就說我病了。”方百爾重新回廁所馬桶上坐著，陳乘擋著門不讓方百爾關上。
“你們倆又沒有在一起，你這是生哪門子氣？”陳乘抱著胳膊問方百爾。
方百爾吐出牙刷：“我沒生氣，就是有些鬱悶，這稀裏糊塗的，我算是失戀了嗎？”
“別想了，趕緊洗洗你那雞窩頭，去圖書館看看，你既然稀裏糊塗的，那就去問清楚，挺大一個老爺們，別跟怨婦似的。”陳乘關上廁所門在客廳等著，過了好一會兒，廁所裏才傳出淋浴噴頭打開的聲音。
魚服上到圖書館四樓，人群大多在一樓電腦區和二樓文學區，三樓是那些研究生們的地方，四樓的讀書區整個都是空****的，魚服趴在圍欄上，看著一樓大廳的立體無聲廣告，方百爾的身影有些突兀地出現在一樓大廳，魚服等方百爾抬起頭衝他招了招手，方百爾往樓梯那兒走。
“讓你拍的視頻拍好了嗎？”立體無聲廣告突然發出聲音，惹得低頭苦讀的人紛紛側目。
“拍好了。”有人上傳了一段視頻到立體無聲廣告的顯示屏裏，屏幕上一男一女在一處昏暗的酒吧裏交談著。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
“怎麽不是真的，他沒有到處交女朋友嗎？他沒有仗著有錢看不起別人嗎？既然這些他都做過，誰能證明剩下的事情他沒有做過。”
“他不是你親戚嗎？你怎麽這麽恨他？”
“哼，我才沒有這樣的親戚！”
畫麵一轉，是個電腦攝像頭的畫麵，說話的女生的樣子清楚起來，她得意地指著麵前：“任柯，疑似被某富婆包養，險些讓其懷孕，還被原配捉奸毒打，我看你還有什麽臉還待在學校耀武揚威！”
畫麵再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扛著一個人輕輕放在樓頂的圍欄外，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人放下了，你想好了，這可是殺人！！……好，我不管你到底幹什麽，說好的錢呢？……你他媽玩兒我是嗎？別以為我沒你的把柄！王八蛋，周曦，我饒不了你。”
“啪”地一聲，一個端著牛奶路過的男生把手裏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先是一愣。
“視頻裏的人？”
“他幫著那個叫周曦的殺人了！”
“天呐，這人怎麽這麽壞。”
“太可怕了，報警吧！”
“這不是圖書館頂樓嗎！！”
“他們要殺的是任柯學長。”
………
立體廣告裏的視頻循環播放著，那個男生軀體僵硬地現在原地，仿佛靈魂早已遁地逃離。
“楊權，攝影係，以專業第三考入，前幾年總是拿本專業的獎學金，後來因為偷竊同寢室同學的貴重物品被記處分，剝奪獎學金資格，又因花錢不節製，曾借校園貸款，以偷拍女學生裙底抵債，去年才還清債款。”立體廣告裏穿出機械的女生，楊權驚恐地抬起頭，這些………
“周曦，我在這兒。”魚服在四樓大聲喊著周曦的名字，剛剛被同學推進來看熱鬧的周曦有些迷茫地抬起頭。
“周曦，大一新生，廣告專業，年級最後一名考入本校，曾在高中時霸淩同學，強迫一名女同學拍攝不良視頻，並上傳網絡，因當時周曦未滿周歲，免於處罰，初中時惡意造謠中傷同班同學，使得其中一位受害者至今在醫院接受精神治療，未進入本校之前，曾一度愛慕身為親戚的任柯，因其母親曾是任柯父親的追求者，與其母親對任柯過度關愛和對自己的漠然，心靈逐漸扭曲，對任柯愛轉仇恨，密謀此前一係列帖子視頻，更企圖造成任柯自殺假象。”
周曦在聽到她的名字的瞬間就想跑，可是圍觀的人死死擋住她的去路，逼迫她走到大廳中央去。
“孫錢，軟件編程係，周曦的男朋友，曾在本校女澡堂安裝針孔攝像頭，並販賣所獲視頻盈利，後因澡堂改裝，針孔攝像頭敗露改為偷竊女生私密衣物通過網絡直播試穿給異裝癖人士。”
一個戴著眼鏡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瘦小男生被人從人群裏推出來，圍觀的女生們氣的都在發抖，話筒裏的聲音還沒有結束。
“李連，醫護專業，即將被保送出國，學識過硬，專業第一，喜歡看推理小說，愛好健身、跑步、音樂，沒有不良嗜好，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吧，不四處搭訕美女不到處結交帥哥，體貌端正品學優良，李連，你是不是有些過分完美了？”機械的女聲喊著李連的名字，魚服對麵的書櫃後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大男孩，凡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帥氣。
李連抱著他借閱的偵探小說走到圍欄處往樓下看。
“一個人做到這些不是很正常？”李連打量著失魂落魄的周曦、孫錢和楊權：“我高於你們，自然要跟你們不一樣。”
機械女聲笑了，“嗬嗬嗬嗬………李連，原名李祟，四海高中的千字學霸，後因缺席畢業考試與出國名額失之交臂，之所以缺席畢業考試是因為考試前一天，你以畢業分別為由脅迫同班長期被欺負的同學去後山看日出，並在太陽出來之前，將他推下懸崖，後藏屍至今。”
李連抱著書笑了：“首先，我從來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麽四海高中，其次，我從小就這一個名字，造謠，你也要說個有可信度的吧！”
“你後來結識徐莉，知道她父親一直從事販賣人口的罪惡後，你不但沒有報警，反而自薦成為徐莉父親恐嚇被拐賣人口的醫生，以此確保那些人不會因受罰死亡，這是你們之間的轉賬記錄，見麵視頻。”
立體無聲廣告切換了畫麵，李連的樣貌出現在畫麵裏，這段視頻沒有聲音，可是畫麵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