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躍而下

魚服邊往學校跑邊給柳畫打電話,再說柳畫,她軟磨硬泡了半天,陳乘終於答應吃完中飯再陪她出門去找魚服,還沒走出校門,聽見有人嚷嚷著往學校裏跑,喊了好幾聲柳畫才聽清楚。

“有人跳樓!!誰?誰跳樓?”柳畫追著喊話那人問。

“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就在圖書館後麵,消防隊都來了,正商量救援方法呢!”那人邊說邊跑。

柳畫拉著陳乘往回走,“幹嘛?不去找魚服了?”陳乘任由柳畫拽著他。

“魚服那麽大人了,不會有事的,先去看熱鬧了。”柳畫邊說便把嗡嗡響的手機拿出來。

“誰?”

“學校發生什麽事情沒有?”

“哈,魚服,你跟那個莫名其妙的女的去哪兒了,我還說要出去找你呢,你怎麽知道學校出事了,有人要跳樓,在圖書館,我正要過去看看呢!”

“沒時間跟你說了,一會兒見。”

消防員已經把氣墊放在了樓下,柳畫仰頭看著,隻能看到一條垂下來的手臂,看不到要跳樓的是誰。

“什麽情況?”陳乘問圍觀的人群。

“還不清楚,徐老師已經去找樓頂的鑰匙了。”

“別動。”魚服撲過去,剛好抓住那個要翻身的人的胳膊,“咯噔”一聲,圍欄好死不死地鬆動了,帶著魚服和那個人一塊兒往樓下摔去,消防員叔叔給力地抓住了魚服的一條腿。

魚服長舒一口氣:“任柯,你死了嗎?醒醒,抓住我。”

“我……這是……”任柯還在迷茫中。

魚服鬆開抓著圍欄的手,用力抓住任柯,“你抓住我可以嗎?咱們倆現在懸在半空,一不小心就啪嘰了。”

魚服被消防員往樓上拉去,任柯抱緊魚服的手:“周曦!”

“上來再說,嘶……”魚服的臉上有汗溢出來。

“怎麽了?”任柯緊張地問魚服。

“不用擔心,不會鬆開你的。”魚服安慰任柯。

“任同學,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跳樓呢!”徐老師擦著腦門兒上的汗。

任柯扶著魚服下樓:“徐老師,麻煩你弄清楚事實再發表意見。”

魚服架著胳膊:“好像拉傷了!”

任柯幹脆把魚服抱起來:“逞能,不知道我很重嗎?”

“擦,要不是我,這會兒叫疼的就是你了。”魚服不高興地抱著自己的胳膊。

“魚服,你嚇死我了。”走出圖書館,柳畫第一個衝上來。

“你們這是?”陳乘若有所思地看著任柯懷裏的魚服。

“手臂拉傷了。”魚服示意任柯放她下來。

任柯不肯鬆手:“你確定剛才受那麽大驚嚇,你還能走得成?不想出醜就乖乖躺著。”

救護車拉著任柯和魚服去醫院檢查,柳畫堅持要跟著,醫生一檢查,魚服右手肌肉拉傷,一個月內是好不了了。

“到底怎麽回事?”魚服咬著吸管問任柯。

任柯把果盤推到魚服麵前:“往後的事情你別管了,我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好好養傷。”

“好,你自己明白就好。”魚服用左手拿出手機看娛樂新聞。

任柯起身:“你們倆坐著,我先回家了。”

“任柯為什麽要跳樓?”柳畫等任柯走了才問。

魚服用牙簽紮了一串水果:“有人因愛生恨了唄,三言兩語說不清,請我吃小龍蝦,我慢慢講給你聽。”

“怎麽滴不海鮮過敏了,再說你就一隻手,怎麽吃小龍蝦?”柳畫拿走魚服的牙簽水果串放進自己嘴裏:“我可不給你剝龍蝦吃。”

“用不著你剝,叫上陳乘和方百爾。”魚服歎氣,這事兒怎麽解釋呢?

柳畫看著魚服一臉愁容嘿嘿笑道:“姐姐,你都讓我糊塗了,你到底是喜歡方百爾還是喜歡任柯呀?這兩位如今可都對你死心塌地的。”

“少說風涼話了,我隻是湊巧救了任柯,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告訴你。”魚服靠在柳畫肩膀上。

“乖啦,這種事情,你的心會告訴你選擇誰的,別著急,吃水果。”柳畫安慰魚服,她反正是看不出來魚服到底是喜歡誰。

晚上榮河夜市,小龍蝦的殼子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柳畫辣的直跳腳:“對了,魚服,任柯到底是為什麽跳樓?”

“還記得今天上午見到的那個叫周曦的女孩兒嗎?”魚服問柳畫。

“不就是那個上來就叫你姐姐那個,記得,她怎麽了?”柳畫搶走陳乘剝好的小龍蝦。

“她是任柯三嬸兒的女兒,她要請我吃飯,吃飯的時候又故意跟一些愛慕任何的人說話,讓那些人以為任柯喜歡我,不過後來沒嚇唬成,我反倒是在周曦的手機裏找到了一些東西,”魚服把麵前小山似的小龍蝦端給方百爾:“醫生不讓吃辣椒,你吃吧。”

方百爾擦擦手又給魚服剝栗子,“關於任柯那些流言帖子甚至是剪輯的視頻都是周曦做的。”魚服接過方百爾遞給她的栗子肉。

“那是為了什麽?她不是一口一個哥叫著,怎麽會故意整任柯?”柳畫愣住了。

“我是猜測的,周曦大約是愛慕任柯,但是她母親不知道為什麽對任柯是當作兒子來看待,所以不同意周曦的這份愛慕,跟周曦在一起,我發現她對自己不滿意的事情都會有一種怨恨的情緒,這種情緒可能跟她母親有關係,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準確解釋的隻有兩件事,惡意誹謗任柯的是周曦,想讓任柯死的也是周曦,”魚服站起來,看著一直沒說話的方百爾:“去河邊走走?”

方百爾放下手裏還沒剝好的栗子,魚服沿著石板路往河岸走去:“一晚上不說話,在想什麽?”

“相較於我,你是不是更喜歡任柯?”方百爾伸手虛扶著魚服:“如果是,我可以退出。”

魚服轉過身看著方百爾:“任柯可以成為朋友,你不能……”

“我明白了。”方百爾有些慌亂地收回手:“我晚上還要寫論文,就先走了。”

“你怎麽樣?”魚服離開河岸給任柯打電話。

“我把事情跟我爸媽說了,”任柯彈掉手指上的煙灰:“我媽跟我爸大吵了一架,我爸不想報警,我也並不想毀了周曦一輩子,周曦和她媽已經從我們家搬出去了,三叔也連夜過來了,今天,並不好過。”

“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魚服接住一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螢火蟲:“做錯事的人,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