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假笑的樣子真難看
偌大的柳府,太宰數十年的經營,就這樣沒了·······
而且這其中的因由,真的是令人愕然之間,忍不住想要發笑。
武姒看了一眼張正道,然後看向三人笑道,“這胡八雖然有前麵之錯,卻也有後麵之功,你們覺得當該如何處置?”
王守義深深吸了口氣,沉下了心來,沉聲道,“雖有功,但亦是有錯,行刺王上,當斬!!!”
清兒和玉兒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嗬嗬。”
武姒笑了笑,沒說話。
畫兒抬頭,然後連忙低頭,小聲道,“陛下,胡八是一個好人。”
“功不抵錯!”
王守義正聲道,“規矩就是規矩,陛下,胡八不可放。”
“清兒、玉兒,你們怎麽看?”
武姒笑問道。
清兒清聲道,“王將軍說的沒錯,功不抵錯,但是書信之中可見其人之秉性不錯,若真有悔改之心,讓他改頭換麵舍棄名字重生生活,更顯得天恩浩**,不過這些都隻是末將的迂腐見解,胡八之生死,還需陛下擇斷。”
“嗬嗬,玉兒你呢?”
武姒看向了玉兒。
玉兒看了看清兒,又看了看王守義,伏地道,“胡八之生是天恩,胡八之死,是天威,陛下乃是天子,末將沒有絲毫異議。”
“你們兩個啊。”
武姒好笑道的看著兩人,頓了頓,看向張正道笑道,“此事還看王上抉擇,畢竟胡八行刺王上,王上已經饒過他了,算起來,此次錯已免,倒是隻剩下了功。”
眾人又看向了張正道,張正道一副悠悠閑閑的樣子看著窗外。
武姒笑著喚道,“王上。”
張正道悠悠回神來,看著幾人,“問我啊?”
武姒笑道,“胡八之生死,就由王上決斷吧。”
“王上,胡八當斬。”
王守義抱拳道。
“真的我說了算?”張正道看著武姒。
“嗬嗬,當初是王上放了他,如今他的生死,自然是王上說的算。”
武姒點頭肯定道。
“胡八啊!,”
張正道摸著下巴,雖說這家夥的智商不咋樣,不過張正道還是讚揚了一聲,“這家夥倒是挺厲害的嘛。”
“王上,天威不可犯,否則日後必有人效仿。”
王守義堅持自己的意見。
“·····”
張正道轉頭看向了武姒,指著王守義道,“老婆媳婦兒,他總打斷我說話,我能揍他嗎?”
“噗嗤······”
張正道話語落下,微微驚愕之後,頓時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嗬嗬。”
武姒滿是笑意道,“王上,王將軍乃是京畿營的大將,此行天山關還要多倚靠王將軍。”
“嘖嘖。”
張正道撇了撇嘴,又問道,“那等回到京城之後,我能揍他嗎?”
“···哈哈哈。”
憋紅了臉的也忍不住了,除了畫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除了王守義一臉的不知所措,武姒和她的兩個女將清兒、玉兒都笑出聲來了。
“咳咳·····”
武姒輕咳了兩聲,眼裏笑意不止,“王上若是真有此意,那還是等回到了京城再說吧。”
“······”
王守義愕然的看著武姒,一臉懵逼。
他這是被預定了,等著被揍了???
“至於胡八嘛。”
張正道捏著下巴,揉搓著,要是他留有那麽一撇小胡子,倒是真像是一個狗頭軍師。
“他的功勞有多大?”
張正道看向了武姒。
“朕方登基三月,胡八為朝廷撥亂反正,可算從龍之功。”
武姒點頭笑道。
“從龍啊,這功勞可不小。”
張正道也點頭道,“這樣吧,他也不是個當官的料子,給他一個一般的爵位,封地千畝,不世傳。”
說完,張正道看向武姒,“老婆媳婦兒,你看呢?”
“嗯,那就子爵之位。”武姒笑道,“封地千畝於長安縣,爵位一代而止,另外賜黃金百兩,子爵府一座。”
王守義沒有在說話,其他人也沒有異議,這個話題算是到此為止了。
張正道樂嗬嗬的繼續開始享受畫兒送到嘴邊的新鮮蔬果,一邊看著窗外的湛藍天空。
“陛下,柳山一死,柳黨再無倚靠,陛下不如就此回京,安定朝堂,徹底消除柳黨一脈和壽王的勢力。”
清兒建議道。
“那這三萬大軍如何處置?”
武姒問道。
清兒笑道,“陛下,這不是還有王將軍和玉將軍在這裏嗎?”
清兒話語剛落下,玉兒臉色頓時一紅,王守義也低頭了。
“嗬嗬。”
武姒笑著看了兩人一眼,又問道,“那壽州城怎麽辦?若是朕現在回了京,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能夠聽到壽洲造反的消息了。”
“陛下。”
王守義雖才被打趣,不過很快恢複了過來,出聲道,“柳山一死,柳黨和壽王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決死反擊,要麽沉默保全性命,反而陛下若是隨軍入了壽洲,恐怕隻會刺激壽王和柳家子,臨死一搏,情勢隻會更加危急。”
“這麽看來,朕也隻有回京城了。”
武姒笑道。
張正道突然轉頭來,道,“回京挺好的,我有些想念宮裏的飯菜了。”
“對了。”
張正道又道,“路過奉天的時候,記得把那個做菜的廚子帶回京城。”
幾人臉上頓時又有了莫名的笑意,氣氛輕鬆了許多。
武姒道,“既然王上都這麽說了,那麽就如此吧,王將軍,你去傳下命令通知眾將,傍晚休息之時,朕便啟行回京。”
很快,傍晚來臨。
眾將前來送行,車攆轉向,往北而去,那是京城的所在。
一行隊伍,加上武姒、張正道、小畫兒,還有清兒,之前隨著張正道來的李小三,也不過剛好九人,另外四人都是王守義的親衛。
車攆內,燭光搖曳。
武姒眯著眼,倚著坐墊,慵懶笑道,“沒想到,眾將沒有反對,就連柳河川,也未曾多說。”
車攆內就剩下了三人,張正道,武姒,還有小畫兒。
小畫兒趴在小桌上,昏昏欲睡,張正道看著她愣愣發呆。
“好看嗎?”
武姒歪著頭,眨著眼。
“嗯。”
張正道煞有其事的說著,然後繼續盯著。
“嗬嗬。”
武姒柔和的笑了起來,能有人欣賞自己的樣貌,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將是伴隨她一生的人。
將腦海裏的那些事情拋掉,武姒笑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恢複五感?”
???
張正道有些愕然,撓著頭,“你不是知道嗎?”
???
武姒有些好笑道,“我怎麽會知道?”
“你不是留了一封信給我嗎?”
張正道嗬嗬道。
武姒調皮的眨了眨眼,“什麽信?”
“就是你出征的時候留下的啊。”
張正道詫異道,“你不會忘了吧?”
“話說,我總感覺挺違和啊······”
張正道看向四周,從剛才的時候開始,他忽然就覺得四周總覺得看著有一種奇特的違和感,所以才會一直看著武姒,但是看著武姒,張正道就更覺得奇怪了。
尤其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奇怪,額,就像是假笑一樣。
不等武姒說話,張正道便捏著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老婆媳婦兒,你假笑的樣子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