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天衣無縫
此話一出,卞澤瑞臉上不屑的表情一瞬間消失了,他盯著馬博手上的錄音筆,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馬博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相信這會成為本案的關鍵證據。”
“拿上來。”大法官招呼了一句,立刻有專員將錄音筆交到大法官的手上。
大法官叫來鑒定專家,鑒定專家拿過錄音筆之後立刻前往鑒定室開始鑒定。
法院頓時陷入寂靜當中,卞澤瑞這邊低頭思索,他們隻能想到這根錄音筆一定是偽造的,而且一定是出自杜天智手裏,那就等於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這根錄音筆就是貨真價實的證據啊!那豈不是說,鬆林的故意殺人罪就坐實了嗎?
馬博在一旁是十分輕鬆的,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請來那位大師,這才是自己最後的殺手鐧,自己的律師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鬆林的手心已經出汗了,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杜天智本人,但是憑借卞教授的說法也能想出這是一個在偽造證據上多麽厲害的一個人了,他偽造出開的證據無限接近於真實的證據,在這種情況下,除非他本人趕過來親口承認,否則,可能鑒定出這是偽造的證據嗎?
二十分鍾之後,鑒定專家拿著錄音筆從鑒定室來到法庭,臉色十分難看,他做鑒定師也做了幾十年,對於杜天智無比的熟悉,熟悉到他接手的每一份證據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出自杜天智之手,是真還是假?可以說杜天智已經成了他們這個職業的一個噩夢。
而他的鑒定結果,即將公布於眾。
鑒定師臉色陰沉地來到法庭,說道:“經過多次比對,錄音筆中的聲音,與被害者馬圖強的聲音,百分百完全重合,可以肯定,這是一份……真的證據。”他真的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證據,但是又無法肯定這是不是出自杜天智之手,現在隻能當成是真證據來看。
卞澤瑞一拍桌子從桌子上站起來,急切地說道:“法官大人,我請求知道錄音筆中的詳細內容!”
“準許。”大法官準許了卞澤瑞的請求。
錄音筆中的內容通過揚聲器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鬆林……他……要殺了我……救救……救救我……”隨後便有刀刺進肉體的聲音,伴隨著馬老板的一聲悶哼,錄音結束。
“這不可能!”曲嚳也站了起來,“法官大人,鬆林在案發當時確實是在醫院,我可以請醫院的醫生證明!”
“代理監護人請稍安勿躁。”大法官看向鬆林,“法律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絕對不會錯殺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現在原被告雙方各執一詞,請雙方再次闡明自己的觀點。”
馬博說道:“法官大人,我哥哥的語音就在這裏擺著,證據確鑿,在座的各位也聽到了,我還有一份證據。”說著,他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嫂子的病例證明。”
專職人員將證明交到大法官的手裏,隻見上麵白紙黑字寫著“崔慧文無吸毒史,過往體檢中並未從身體中檢測到毒品的成分。”
大法官清楚地記得法醫鑒定馬圖強的妻子就是這個崔慧文的屍體時,鑒定結果給出的是因吸食毒品產生幻覺,墜落山穀而亡,但是這張證明上卻寫出崔慧文並沒有吸毒史,一旦是真的話,恐怕就不是故意殺人了,販毒並且還投毒殺人比故意殺人的情節還要嚴重。
大法官將證明交給鑒定師,鑒定師臉色十分難看地接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絲毫偽造的痕跡,不情願地說:“這份證明,是真的!”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卞澤瑞臉色通紅地說,“法官大人,我請求再鑒定幾次,杜天智的手法你是知道的,如果是偽造的根本看不出來,所以請求你再鑒定幾次。”
“停。”大法官低喝了一聲。
後麵的曲嚳也拉住了情緒激動的卞澤瑞,說:“老師,您冷靜一些。”
大法官在審判台上閉目沉思,台下是一臉茫然的陪審團成員、冷靜的以馬博為首的原告方和情緒激動,隨時可能爆發的以鬆林為首的被告一方,雙方都呈上了相應的證據。
被告方提供了鬆林的入院證明和醫院的監控錄像,這些都可以充分證明案發時鬆林並不在場;但是原告方提供了影像資料和語音資料還有病例證明,這些又可以說明這些事情確實為鬆林所做,到底誰真誰假?到底哪一方的證據是偽造的?這些都讓這位大法官陷入了難題之中。
被告席這邊,言孟燃的手緊緊握住鬆林的手,鬆林的手在不斷抖動,手心不斷冒汗,言孟燃也什麽都做不了,她絕對可以證明鬆林一直在醫院,因為在醫院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自己甚至連睡覺都和他在一起,每天形影不離,除非鬆林有分身術,否則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是鬆林做的。但是這裏不是小說裏寫的異能世界,就是普普通通的現實世界,分身術哪種東西在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
鬆林心跳已經飆升到了極限,做沒做他心裏最清楚,不過要是法官坐實了自己殺人的行徑,那麽自己就百口莫辯,就要成為冤死鬼了!他本身從鬼門關走了一次,對於死亡看得也很透了,但是就這樣被冤死他實在是不願意的。
雙方僵持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大法官抬起頭來,拿起身邊的法槌敲了下去。
所有人立刻起立,法官沉聲說道:“介於證據無法確認真假,中止審判。由於缺乏證據真偽性的判斷,無法判斷證據是否存在價值,本著疑罪從無的原則,暫定被告人鬆林無罪,休庭!二審時間另行通知。”
大法官話音剛落,灰色瞬間遍布了整個法庭內部,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時間也靜止在了那一刻,隻有大法官還可以活動,他吃驚地看這樣眼前這一幕,一個神秘少女緩緩從法庭門口走向自己。
她穿著簡陋的獸皮,光著腳丫順著地毯來到他的身邊,向他微微一笑:“是假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