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開庭
“嗯，是這樣的，”卞澤瑞拍了一下手，說道，“第二點原因可能就是馬博用錢財收買了司法機關的人，不用太多的人，隻要收買了管理證據的人就可以。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為什麽？”鬆林愣了一下，在他看來卞教授分析的第二點反而是更讓鬆林接受的一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最多從心裏譴責一下貪汙的人，但是如果是第一點的話怎麽想鬆林都有些害怕，畢竟這個杜天智可是多次越獄，而且每次都是在看管人員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可想而知其背後的組織強大到了什麽程度。最讓鬆林接受的第二點卻被卞教授說成不太可能的一點，也難怪鬆林會有些發愣。
卞澤瑞笑了一下，說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我對那些人非常了解，他們平均年齡都超過了五十歲，到了五十歲以上的時候錢對於他們來說反而不太重要了。再一個原因，國家現在打擊貪官汙吏打擊得非常厲害，甚至寫進了刑法，貪汙罪最高可以判到死刑，我想在生命和金錢麵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鬆林點點頭，也認為卞教授說的很有幾分道理，果然自己見識還是太短了啊。
“當然還是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卞澤瑞補充說道，他作為一個法律人有極其嚴密的思維邏輯，“我們暫且先考慮這兩種可能性，並且圍繞這兩種可能性選對策，到時候臨場應變，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們就好了。我做了四十幾年的律師，如果連這個案子都擺不平就不配再在這裏混了，你放心把。”此時卞澤瑞已經不把鬆林當做一個沒有見識的年輕人看待了，而是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客戶。
三天後，來到了開庭的日子。
這一天年近古稀的卞澤瑞一身正裝來迎接鬆林，而鬆林也因為場合的關係換上了正裝，後麵跟著曲嚳和言孟燃。鬆林的父母因為在國外無法返回，所以由曲嚳代理他們出庭。
燃陽大學的外麵就是各種新聞媒體，“燃陽大學的學生疑似犯罪”這個話題最近大熱，曲嚳幾乎每天都要麵對各種媒體的“拷問”，讓他也是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但是為了燃陽大學的尊嚴，曲嚳身為校長必須忍下去。
“曲校長，請問您對這個問題怎麽看？”
“曲校長，我們請求采訪一下這個學生。”
“卞教授，您作為國際知名的律師對於此案是否有信心？”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絕於耳，秦天賜帶領的戰警部今天擔當了保安的職務，在周圍攔住這些要上前采訪的，保證他們的順利通行。
卞澤瑞將鬆林等人帶上了準備好的車，駕駛著車奔馳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停在榮盛市中級法院門前的停車場處，另一輛車停在這輛車的對麵。
卞澤瑞和馬博同時從相應的車出來，彼此對上了目光，卞澤瑞身為此案的律師自然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不過馬博還是嚇了一跳。他本身很喜歡法學，但是奈何資曆不夠無緣法學院，也隻能自學，對於法學界也是十分關注的，卞澤瑞這個名字時常出現在書中，而書中的人物就出現在自己麵前，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馬博真想上去向他老人家請教一番，可是這樣的場合留給馬博的也隻有心虛。
鬆林從車內走出來，看到了對麵的馬博。馬博把目光轉向鬆林，眼中露出一抹殘忍之色。
鬆林深吸一口氣，將心中些許的恐懼壓下去，在車上的時候卞教授就告訴自己氣勢很重要，如果氣勢不足的話那麽這場官司就不要打，學校方麵竭盡全力為自己解決問題，自己絕對不能壞了校長的一番美意。
言孟燃從後麵拉住了鬆林的手，鬆林回頭看向他，言孟燃衝著他露出了他治愈係的笑容。
這一抹微笑將鬆林心中的恐懼徹底消除，是啊，自己愛的人還在這裏，隻要她在這裏那自己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車內的人全部出來，馬博後麵跟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應該是他的律師，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卞澤瑞眉頭微皺，不過並沒有說些什麽。
雙方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誰都可以感受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雙方進入法庭，陪審團是隨機選出來的，最後陪審團的討論結果可能還會影響判決的走向。
在進入法庭的時候要經過申訴處，卞澤瑞看著馬博的反應心中也隨之放鬆了一些。
其實卞澤瑞並不隻是在法學上成就突出，在心理學上他也頗有些建樹，隻是法學的光環是在是太耀眼了，所以掩蓋了他在心理學上的成就，如果有人關注心理學的話，就會發現心理學界被人稱為“顯微鏡”的就是他卞澤瑞本人。
卞澤瑞最擅長通過人的言行舉止判斷人的心理活動，通過剛才馬博的小動作和眼神走向，他已經排除了賄賂管理證據的人的可能性。
接下來，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杜天智，又是你！
雙方進入法庭，審理法官檢查了雙方的證件，並且詢問是否需要法庭方麵的人員回避，尤其是曲嚳。他們都知道曲嚳是國家的大法官之一，而且被告鬆林還是他的學生，二者屬於關係極為親近的人，按照法律上的規定，如果曲嚳作為大法官的身份出席的話必須選擇回避。
曲嚳說道：“我今天來是代表鬆林的家長，他們在國外回不來，委托我代替他們，這是錄音證明。”說著，曲嚳將一直錄音筆交給法官。
法官交給鑒定專家進行鑒定，確定確實為鬆林家長親口所說之後承認了曲嚳的代理身份。
之後，審理正式開始。
書記員站起來說道：“介於原告控訴被告犯故意殺人罪和故意損壞財物罪，本著從輕論罪的原則，請先提交故意損壞財物罪的證據。”
馬博的律師拿出一張紙，站起來說道：“法官大人，這是榮盛市郊區工業區的損失詳情，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視頻文件我也已經提交，這張清單請您過目。”
專職人員接過清單交給中間的大法官，大法官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之後，說道：“鬆林致使郊區工業區損失額達1152萬蘭琪，數額特別巨大，鬆林，你可承認？”
鬆林看了看卞澤瑞，見卞澤瑞點頭之後他也向法官點點頭：“法官大人，損失確實是我所造成。”
“法官大人。”卞澤瑞站了起來，“我請求播放視頻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