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仁德

寒夜，黑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華，黑黑的墓地上，小雷瑟還跪在那裏，疲憊加上被維特的驚嚇，小雷瑟早就用光了所有精神，靠著岩壁睡著了

‘啪’

在寂靜的夜晚響聲格外清脆，小雷瑟睜開眼睛，發現前麵的一塊木質的墓碑，被風刮倒了，寒夜、無月光、墓地、呼呼的風聲再加上倒地的墓碑，小雷瑟緊了緊身子，害怕的觀察了一下周圍，沒有東西，看到倒地的墓碑時，不知所措

‘該怎麽辦，扶還是不扶呢？’

思考了一會還是扶吧，畢竟死者為大，母親曾經說過需要尊重死者，小雷瑟慢悠悠的走過去，扶起倒地的木質墓碑，而月亮先生也正好探出頭，想看看墓碑的樣子，小雷瑟正想扶正墓碑的時候，發現墓碑上雕刻的，居然不是人名而是一大段記錄

‘公曆10082年，莫特城圍城戰，敵將科拉堅守城池三個月，最後城破守軍均被餓死，但城內民眾口糧充足，開腹取出茅草樹皮若幹’

這個是......莫特圍城戰！！這個是兵聖維特曾經成名的戰績，小雷瑟看向墓地滿滿的墓碑順著月光才發現，所有墓碑上麵寫著密密麻麻字，‘難道兵聖將這些戰績都留下來紀念自己的成功？？’

小雷瑟走向另一個墓碑

‘公曆10079年，菲梅峽穀戰敵將逃跑，敵兵十人堅守峽穀拖延時間，敵兵每人身中數十箭多處劍傷，十人仍屹立山穀口，為敵將獲得了寶貴時間’

‘這個怎麽寫的是士兵的？？菲梅峽穀？應該是兵聖攻破齊落關口之後，路徑的峽穀，但是這裏怎麽不是寫勝利，而是寫士兵放走敵將的？？’

小雷瑟心裏不明白小腦袋也不夠用，明明想到這些墓碑應該是戰功，但是現在看到卻是放跑了敵將，摸摸小腦袋繼續走向下一個墓碑

‘公曆10081年，卡拉爾平原追擊潰敗大軍，敵將掩護傷員撤退，獨自一人阻擋大軍，孤軍圍困寧死不降，身中數箭三根長矛，右臂被斬斷，仍然拖延追擊隊伍一小時，敵傷員成功獲救，敵將俯首與亂軍之中’

將軍居然去保護傷病與士兵，最後還死掉了？小雷瑟的小腦子快燒起來了，這什麽跟什麽啊，‘如果我是領兵的將軍，我一定會追擊士兵，全殲所有士兵，那個將軍抓起來就行了’但是小雷瑟隱隱感覺的出來，那個將軍將死之前的濃濃的意誌，像一點點的星光點亮了滿心陰霾的小雷瑟

‘公曆10081年，帝隆守衛戰，激戰四個月，全城官兵戰死僅存一人，帶兵增援趕到時，全城士兵無一人全身完整，僅存士兵匯報情況完畢，即刻殉國’

這個碑文上刻著的，不是攻擊戰而是保衛戰，而且這個碑文上，與其他碑文不同有明顯的血跡，小雷瑟似乎發現了新的東西，再次查看每個碑文，發現所有碑文上麵的字，似乎都是一個人刻的

應該是兵聖自己刻的，難道這些血跡是兵聖自己的嗎？回首看著滿園的墓碑，小雷瑟突然發現耳邊充滿這喊殺聲，戰場的紛亂鮮血、劍光、紛亂的箭矢、飛舞的魔法，滿地的墓碑代表著每一場的殺戮，代表這兩股意誌的衝撞

‘意誌！？’

就是這個小雷瑟感到困惑自己，心中最大的謎團被解開，再次看相墓碑，小雷瑟的眼神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那是一種尊敬，那是一種崇拜，不服輸的精神，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每一個字每一個戰績背後都讓人尊敬，小雷瑟繼續看向墓碑，看著每一場戰鬥每一次的死亡

‘公曆10082年，希拉馬河戰役.......’

‘公曆10083年，鄧科圍殲戰......’

天蒙蒙亮的時候，維特做著每天早上都要做的鍛煉，這時階梯傳來了腳步聲，維特回頭看到小雷瑟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走了上來，眼圈黑黑的一定是沒有睡好，但是跟小雷瑟對視的時候，卻看見了火焰，熊熊大火燃燒那不是憤怒是戰意，維特欣慰看來有效果了

“我都沒叫你上來，你自己上來了，是不是想放棄了？”

小雷瑟直直的走到維特麵前‘撲通’跪在維特麵前，一連磕了三個頭

“你看了碑文？？”

小雷瑟點頭

“說說想法”

小雷瑟摸摸腦袋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組織

“戰意！不死不屈的戰意！”

維特招招手，示意來雷瑟過來坐下，自己也盤腿坐下

“還有嗎？”

這下小雷瑟開始抓耳撓腮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以個詞語來，現在又要說一些那隻是一種感覺，真要說出來小雷瑟還從未經曆過這些。看著小家夥苦思冥想的樣子維特覺得實在好笑

“他們為什麽，要保護其他人？”

就在小雷瑟苦思冥想的時候維特的一句話，點醒了小雷瑟

“因為，想要救更多的人！！”

小雷瑟叫喊出了一句話，這句話讓胸中的那股困惑的悶氣爆發出來，小雷瑟也終於知道維特第一天說的那句話‘兵法其實不單單是為了勝利，是為了讓更多，自己的士兵活下去而使用的計策’的意思了

維特欣慰一個晚上沒有白費，小家夥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