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十三太保

“都滾上來,一個個的沒規矩。”

傅連曦動怒,三層小樓都得抖三抖。

竊竊私語的下人們陸續跪了一地。

沈如清不知何事,聽到動靜便立刻從裏間出來,“大爺,出什麽事兒了。”

傅連曦冷麵看向她,“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管教下人要有方法,不是一味的寬容就可以。”‘

沈如清一聽這話就立刻明白了一切,趕緊跪下來認錯,此時,一個小丫頭忽然抬頭,目光看向傅承安,說道:“二少爺,求您為奴婢們求情。”

“先起來,出什麽事兒了。”

小丫頭看了眼傅連曦,又看向傅承安,說道:“我哥哥剛剛從外麵回來,說是林家人到處再找您,讓您給他們一個說法。”

傅承安覺得奇怪,“林家人找我?案件還在偵辦當中,我不可能給他們一個說法。”

“可是,他們說,您要是沒本事就別占著茅坑不拉屎,幹不了這一行就回家當少爺,免得弄出冤假錯案,禍害眾生。”

傅連曦怒摔了一個茶杯,“混賬東西,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你不要命了?”

杜宇立刻攔住傅連曦的手,“連曦哥,你冷靜點。”

“好了,都出去。”傅承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明顯臉色也很難看。

杜宇朝沈如清使眼色,後者心領神會,一個眼神傳遞下去,所有下人都消無聲息的離開了。

片刻沉默之後,傅承安道:“看吧,我猜的沒錯,有人不願意我查這個案子,弄瞎我的眼睛沒成功,又開始人身攻擊,想用輿.論逼我離開行動處。”

傅連曦道:“那正好,不幹就不幹了,每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都不夠一頓飯錢,回來幫大哥打理公司,有什麽不好。”

杜宇以為傅承安會答應,剛想勸他好好想想再做決定,結果就看見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他不讓我查,我偏要查到底,一個拋屍都要盡心策劃的局,我要是這麽輕易就退出了,都對不起自己。”

杜宇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麽來。

傅連曦也想說什麽,但此時,他也沒說話。

傅承安離開小洋樓回到位於市中心的小公寓,杜宇跟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道:“二少爺,收留我一晚唄。”

“你沒家嗎?”

“廢話,我當然有家,隻是我不敢回家。”

“為什麽?”

“跟你一樣啊,有個惹不起的老媽,還有一個未婚妻。”

傅承安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丟給杜宇一個並不新鮮的蘋果,“你真的想去行動處?”

“對啊,每天跟犯罪分子作鬥爭,多有正義感,多有挑戰性。”

傅承安點點頭,“那行,你做我的專屬法醫。”

專屬法醫?

杜宇張了張嘴,“不是隻有刑部的十三太保才有專屬法醫的待遇嗎?你哪兒來的資格啊。”

傅承安低著頭,雙手垂在膝蓋上,“我是第十三個。”

杜宇“.......”

................

一夜無話,二人一個睡床,一個睡得沙發。

第二天早晨,林管家又帶著人堵在行動處要說法,他們的態度很強硬,堅決要求行動處給一個說法,甚至要求行動處將偵辦過程透明化,因為阮慧珍的死已經讓外界猜測雲雲,影響了林家人的生活。

徐礦本來正在開會,這會兒也被逼得沒辦法暫停會議出來解決此事,就在這時,傅承安帶著杜宇回到了行動處。

一進門,林管家剛要說話,就被傅承安手裏的令牌下的目瞪口呆。

徐礦雖然知道這個上頭硬塞進來的小子來曆不簡單,但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這麽不簡單。

莫亦聲的門下,京城刑部的十三太保,十二個已經各司其職,位高權重,隻有這最小的一個是最神秘的,然而這位“小太子”竟然隱藏在自己手下。

想想自己前幾天才把他罵的狗血淋頭,頓時覺得心裏一陣冰涼。

但願這小子不記仇啊。

林管家出身前朝大內,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此時傅承安手裏的令牌,他自然認得。

“原來是傅大人。”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因為刑部規製沿襲前朝,傅承安本身就自帶官職,叫一聲傅大人,也是合乎規矩的。

杜宇感覺自己特別有麵子,他沒想到,出國八年,再回來自己的發小竟然已經是這麽牛逼的人物。

“別叫我大人,這裏不是刑部,不需要舊禮。”

“傅大人此言差矣,您是刑部的官,按照舊曆,您就是三品的頂戴花翎,咱們喊一聲大人,也是應該的。”

“我說了,我不是什麽大人,林家的案子我負責到底,你們也不用著急催,即便是我不成氣候,還有我師兄們,總歸是七天之內把凶手抓出來送到林管家的麵前。”

林管家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又給他行了一個大禮,“那就有勞大人費心了。”

他的禮很足,無法挑剔,說完話也不拖遝,帶人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此時的接待室裏,隻剩下目瞪口呆的徐礦。

“我的天啊,我這個小小的行動處怎麽來了您這麽一位大佛啊。”

傅承安收起令牌,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的身份隻有你知道,姓林的不敢多說話,你也不能,這個案子破了功勞是大家的,如果不成,我也會直接上報給我師兄,總而言之,這個案子不允許任何人參與,還有,這位是我的專屬法醫杜宇,為了不引起大家懷疑,你最好想個辦法讓他光明正大的跟在我身邊。、”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行動處有內鬼,我不僅僅要抓凶手,我還要抓內鬼。”

一番話,把徐礦嚇得夠嗆。

“祖宗,咱別開玩笑行嗎?哪兒來的內鬼啊,你這樣說,我心慌啊。”

“心慌什麽,你隻需要支持我做的一切,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就是了。”

徐礦連連點頭,“這個肯定沒問題,但是,要瞞住您的身份,這有點兒難。”

“那是你的問題,如果我出了事,刑部不會饒了你。”

徐礦欲哭無淚,但也隻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