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火骷髏的最後勇氣
第一部 本能 第三章 鬼火骷髏的最後勇氣
“他們隻不過是些小雜碎，”科斯塔小眼睛裏滿是憤怒恐懼和決然，嘴角叼著的雪茄早已熄滅，他望著挨個殘殺那些小混混的小醜這樣說，“你們根本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為什麽？”
小醜聞言舔著下巴上淋漓滴落的漿水怪笑：“赫赫……低等生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開火！”科斯塔吐出煙頭大喊，T台上殘餘的鬼火骷髏的精英們狂叫著扣動槍機，子彈帶著絕望的憤怒如同狂風暴雨般掃向那四個身影……
在科斯塔開槍前一刻，李澤毫不猶豫地拉著克裏斯蒂娜撞進了小門，逃！在他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字！穿過化妝間，穿過走廊，打開和甩上無數能帶來些許安全感的門，李澤拉著克裏斯蒂娜在地下儲藏室的雜物間跳躍鑽行。
“我哥哥怎麽辦？”克裏斯蒂娜淚水不斷被氣流吹散，她自覺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但她還是要問。
“我不知道……”李澤停住腳步，雙手捧著克裏斯蒂娜流淚的臉，盯著她翡翠色眸子，“我隻知道，科斯塔那個眼神代表著什麽意思，他要你活著，要你好好活著！”他踢開了通往後麵小巷的鬼火俱樂部的後門，清冷的空氣伴隨著淡淡的血腥迎麵而來，大街上的零星槍聲也在耳邊響起。
逃！李澤拉著克裏斯蒂娜在曲折的小巷裏飛狂奔，克裏斯蒂娜在新人類中也算非常敏捷，兩個人在不斷在廢墟裏縱躍，夜色中那閃著幽光的電網高牆已經隱約可見！逃！李澤咬著牙這樣想。
鬼火骷髏精英們的豐富經驗和過人能力在生死關頭揮到了極致：眾人配合默契的交替開火；胡克兄弟嫻熟的分割交叉；科斯塔和庫裏經典的點麵掩護；薩拉姆精準的先期遮斷；他們對自動火器團隊戰術的完美使用完全可以當得上一本教科書！但不幸的是，他們麵對的是即便在進化者中也堪稱優秀的――馬戲團四人組！
幾條鬼魅般的人影不斷的撲擊他們，從黑暗的角落裏，從四周的牆壁上，甚至從天花板的吊燈上，每一次被他們用子彈擊退，接下來的是更加詭異的刁鑽角度的攻擊，而每一次撲擊都離他們越來越近，鬼火骷髏的精英們不得不不斷地靠牆後退，隊形越來越擁擠，他們用子彈構成的防禦圈也越來越小！更要命的是他們的子彈也越來越少，絕望在每個人臉上蔓延！
“野狗”薩拉姆幾乎要咬碎了牙齒，雖然他擁有遠其純人類祖先的**恢複能力，但每一次子彈出膛產生的後坐力都讓他的傷口反複撕裂，然而這樣巨大的痛楚遠不能與心中難以克製的恐懼相比，額頭上的汗水流進了眼睛，但他連擦去的念頭都沒有，通紅的眼睛拚命的瞪大著從燈光下捕捉那幾乎看不到的急黑影。“近了！更近了！”他腦子裏機械反複想著這個詞，扣動槍機不斷機械地打出一個個短促射。混混沌沌間忽然聽到身後轟然一響，“牆壁！！”那一刹那他身體的反應度遠遠越了意識，他扭過身軀瘋狂的開火，然而還是慢了，他隻覺臉上一熱，視線就昏暗了下去，“好大的窟窿……”他望著牆上出現的大洞這樣說……
原來趁小醜和馴獸師魔術師的攻擊吸引鬼火骷髏精英們的視線，舞者k破開他們身後的牆壁進行了出其不意的襲擊，三名槍手倒下，薩拉姆被抓碎顴骨重傷！這還是他反應及時！
身後受襲使得鬼火骷髏精英們刹那間險象環生，大胡克被馴獸師的鞭子削去耳朵，小胡克更慘，為了掩護他兄弟，被小醜咬斷了腳踝！在這樣的代價下他們終於再次擊退了馬戲團四人組的進攻。片刻後那四人停止了進攻，疲勞緊張到極限的鬼火骷髏僅存的精英們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事實上讓他們感覺到如此漫長和疲憊的戰鬥僅僅才進行了十多分鍾而已。
“小醜，去把那妞抓來。”黑暗中舞者k的聲音這樣吩咐。
“那小子呢？”角落裏傳來小醜吮吸牙齒的滋滋聲，“赫赫赫……看起來長得挺純正的，你不介意我帶回去？”
“隨你！”舞者k這樣說。
“嘿！小醜！那小子我要了！”馴獸師的嬌媚的聲音傳來，“你不會和我爭吧？”
“誰叫你是美女，我認了。”小醜的聲音逐漸遠去。
“嗯……我要早點結束遊戲了……”魔術師帶著他的高桶帽陡然出現在場子中間，他打了個嗬欠，“你們真有幸，我要出絕招了！”
李澤拉著克裏斯蒂娜在殘垣斷壁間躥躍奔跑，此時滿天的黑雲散盡，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們的逃生之路。“轉過那裏有個舊水塔，那水塔比牆要高，牆外麵是個水潭，很深，我們從水塔上跳過圍牆出去，你放心，我幹過很多次……”李澤指著他們麵前一片鋼筋混凝土廢墟對克裏斯蒂娜這樣說，突然他猛地停住腳步，抓著克裏斯蒂娜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不解的克裏斯蒂娜順著李澤的視線望去：一根傾斜的電線杆上斜躺著一個矮小的身影，他身上穿著可笑的花花綠綠的蓬蓬裝，頭上帶著假，鼻子上掛著小球，此時正拿著個小鏡子在自己臉上畫著誇張的臉譜。他合起鏡子，裂開嘴對著全身冰涼的克裏斯蒂娜赫赫怪笑著：“你們怎麽這麽慢啊……”
李澤甩開克裏斯蒂娜的手，雙手緊握連鞘長刀，斜斜指向小醜左上方。小醜伸出中指輕蔑地勾了勾，李澤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一步比一步快，一步比一步急，十步之後幾乎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小醜那張嘲諷和輕蔑的臉越來越清晰，李澤猛地吸氣，揮刀！無數次苦練的動作在這一刹那和他身影重疊，刀鞘在慣性中向後飛出，在空中閃現出一條波刃曲背刀尖如同雁翅飛揚的銀亮刀身，此時這雪白的奇形刀刃已經化為一道流光！
揮刀！刀尖帶起尖銳的哨響！長刀如電光斬下！可刀下無人！小醜鬼魅般的消失了。
李澤在揮刀一開始就不認為這樣簡單的攻擊能砍中那個可怕的小醜，刀光沒有停頓，以更快的度向上反撩！一個雪亮的“Ｖ”字閃現在克裏斯蒂娜眼前，“唰”一聲輕響，一塊布條從李澤頭上飄下。
“怎麽可能？”小醜落在了李澤前方，隨著他的說話一縷深黑如墨的鮮血從他臉頰沁出。小醜疑惑不解地望著李澤，伸出肥大的舌頭舔掉臉上血跡，那裏的傷口立刻愈合了：“你這樣的度怎麽能夠傷到我？”
好可怕的再生能力，李澤一驚，但是他臉上卻波瀾不驚：“我不會告訴你。”
“好！”克裏斯蒂娜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剛才李澤劃中的那一刀實在是僥幸！一路上李澤就始終在反複思考自己遇到馬戲團四人組詭異的度該怎麽辦，巨大的實力差距足以讓任何人絕望，他當時想到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預判！隻有預先料想到他們的攻擊路線進行提前截斷或反擊才有一點可憐的希望！
然而猜中別人的心思是何其困難，於是李澤利用小醜的輕敵布下一個陷阱，任何武器向下劈斬後上身必然是一個不可防禦的空當，何況小醜最喜歡攻擊的就是人的頭頸！於是李澤虛劈一刀，引動小醜攻擊他的上半身，而真正的殺招是那一刀反撩！最終小醜的度還是出乎了李澤的預料，精心策劃的那一刀隻劃破了他的臉皮！
“一個次人這樣的低等生物傷到了一個進化者，嘖嘖……”小醜誇張地驚歎著，他也沒有立刻攻擊，而是圍著李澤開始轉起了圓圈。
李澤長刀看似非常隨意地斜指地麵，心中卻苦澀異常，他兩眼緊盯著小醜也在原地轉動身體，如此之大的實力差距，他怎麽敢把自己的後背讓給這樣可怕的對手！小醜嘿嘿笑著，李澤冷眼盯著他，時刻保持著正麵對向他，突然右腳踩到一塊石頭，李澤腦中一亮。
克裏斯蒂娜隻看到李澤在踩到那顆石頭滑動了一下，跟隨小醜轉動度立刻慢了一拍，露出了小半個後背！“不要！”克裏斯蒂娜驚叫聲中小醜身影一閃！
李澤從容扭腰揮臂，按照計劃中的方向旋身刺出！雪亮刀光一閃，長刀卻凝止在小醜那個可笑的圓球鼻子前，鋒利的刀尖離小醜的鼻子不足十公分！
“哈哈哈……”小醜得意仰天大笑起來，那可怕的大嘴張的比他的臉還要大：“果然是這樣……依靠這樣小小的陷阱和花招就想打敗我……哈哈哈……可憐的低等生物啊……”
冷汗同時在李澤和克裏斯蒂娜額頭上流了下來。
李澤不一言收回長刀，冷冷的望著狂笑中的小醜。
他什麽時候攻擊？他會從哪個角度攻擊？李澤壓下內心的恐懼，拚命想著，現在隻有預判他的攻擊了，成功就能活，失敗就是死！李澤反複告誡自己。小醜狂笑中身形一閃，正前方！李澤猛然向前刺出，隻要小醜真的這樣進攻的話必定顧忌這一刀！銀光閃動，刀到半途，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再次在他腦海裏爆！“危險！！”李澤咬住嘴唇將刺出的那一刀硬生生抽回，護住了自己的頭頸，然而在克裏斯蒂娜的驚呼聲中，肩膀上劇痛襲來，一塊皮肉連同布料已經不翼而飛！
“味道真不錯嘛……清甜爽口……”小醜很是回味的舔著自己嘴角，“你的肉是我有生以來嚐到的最可口的！”
“阿澤！”克裏斯蒂娜焦急的想要走過來，李澤按著傷口揮了揮手。
“真是好味道啊！”小醜獰笑著說，“你該不會是純種人吧？那我真是太好運了！”
李澤草草包紮上傷口，雙手再次握起長刀，盯著小醜，平靜地說：“想吃我的肉嗎？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