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期而至的馬戲團
第一部 本能 第二章 不期而至的馬戲團
T台上表演深得台下混混們的人心，這樣的戲碼是素來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家夥們的最愛。
如癡如醉人群裏的李澤陡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恐懼，他猛的站了起來。“怎麽回事？”克裏斯蒂娜也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李澤目光在人群裏梭巡，“我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是嗎？”仿佛要證明什麽，克裏斯蒂娜剛一站起來，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整個俱樂部裏一片漆黑。短暫的安靜後，混混們的口哨聲，尖叫聲，大笑聲和謾罵再次充斥了整個黑暗中的俱樂部。
“見鬼！是不是保險絲斷了？野狗！去看一下！”出這個聲音的好像是鬼火骷髏的老大科斯塔。
“噓……”李澤猛然捂住了克裏斯蒂娜的豐滿小嘴提起從不離身的長刀，拉著她靠牆退去，在她耳邊輕聲說：“危險……”
“媽的，誰在動手動腳！”混混們大笑聲中間突然有人大喊，聽力敏銳的混混們也突然覺在喧鬧噪音裏隱藏著他們所熟悉的重物倒地聲，銳器破骨聲，動脈血管破裂熱血噴射聲。
“有人死了！該死的！這是誰的頭掉了！唔……”話者很快就無聲無息了。
“狗崽子們！誰渾水摸魚報私仇的！我要扒了他的皮！”這是科斯塔焦急的大喊，他摸起來複槍向天花板連開數槍，可也沒能對混亂的場麵有任何作用。
“有敵人！有敵人！啊！”慘叫聲響起，立刻驚動了場中這幫烏合之眾，他們開始毫無目的瘋狂胡亂攻擊每個試圖靠近他們的人，哀嚎聲怒罵聲武器碰撞聲和慘叫聲淹沒了一切，黑暗中整個場麵無比狂亂。
“不要亂！向熟悉的人靠攏！”混亂裏薩拉姆大叫，隨即他那個方向有火光閃起，接著又聽到了他的呼痛聲。
李澤帶著克裏斯蒂娜正蹲在牆角一個沙後麵。當聽到薩拉姆慘叫聲時，克裏斯蒂娜剛想要站起來，李澤猛然把她按下去，然後黑暗中某種武器“奪”地插在他們頭頂的牆壁上。
大約十幾分鍾後狂亂的場麵終於平靜了些，打鬥聲少了許多，但傷者的哀嚎卻充滿了整個俱樂部。正在這時“滋滋”的電流聲響起，應急燈光終於亮了起來，出現在李澤和克裏斯蒂娜麵前的是一片血腥地獄：
無數的殘肢斷體掩埋著嗷嗷哀嚎的傷者，各種顏色鮮血混合的烏黑血漿已經能淹到腳背，這麽多的血液讓地毯漂浮了起來！幸存者們滿臉汗水和血跡也不能掩蓋他們倉皇慘厲的表情，他們用戰栗的目光望向場子中央，場子中央的血水裏有著一片用屍體和頭顱鋪成的地毯，那上麵或坐或站著幾個衣著華麗看起來相當悠閑的人。
直到這是李澤和克裏斯蒂娜才現，那個在黑暗中插在他們頭頂牆壁上的神秘武器是一個被鋼刺貫穿顱骨的人頭，這個家夥瞪目齜牙，顯然死得很不甘心，這讓克裏斯蒂娜的小臉煞白一片。
“你們是什麽人？”T台上科斯塔攙著顯然嚴重受傷的上薩拉姆大聲憤怒喝問，他滿麵的肥肉仿佛變成了生鐵，小眼睛猶如堅冰。在他旁邊聚集著胡克兄弟和十幾個鬼火骷髏的精英。庫克跑上來在科斯塔耳邊輕聲說：“不是保險絲的問題，是艾維塔的人關了電機……”科斯塔點點頭，他比了個手勢，庫克立刻帶著兩個人悄然離開了。
“艾維塔家族想要幹什麽？難道想獨吞新伊甸四區嗎？”科斯塔喝問，“你們要想清楚，我們鬼火骷髏可是威爾遜的人！執政聯盟又不是你們一家說了算！”
“你不需要明白為什麽……嗬嗬……”說話的是一個高挑英俊的紫眼金的年輕人，他頭戴暗紫緞帶白色高桶禮帽，身穿做工精良的白色燕尾服，裏麵露出紫色花邊襯衣，他正摘了隻手套用把小矬子打磨指甲，接著他吹了吹自己欣長潔淨的手指，揚起一張白得藍的臉：“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魔術師，魔術師方塊6，嗬嗬……”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嘴尖利閃亮的牙齒。
“小醜方塊7，今晚各位有什麽夢想？哦……是遺願？”坐在人頭上拋人頭的小醜這樣說。他獰笑著張開裂到了耳朵下的大嘴，裏麵是上下兩排整齊烏黑的牙床，小醜伸出又寬又長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鼻子上可笑的紅色小球，他接著摘下頭頂橘紅色的假，俯下光頭，鞠了一個自以為很滑稽的躬。
“馴獸師方塊2，嘻嘻……”這個比鬼火俱樂部所有脫衣舞娘們誘惑力加起來還要強十倍的女人甩動鞭子，“啪”地抽笞在自己嫩白的裸背上，留下一道火紅的印記，“哎……嗯……”她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痛楚，煙眸半閉，一邊撫弄自己豐滿過火的胸脯，一邊扭動著蛇一樣靈活的纖細腰肢，從鼻腔深處出誘人低音……這幾乎使得處在死亡邊緣的混混們失去神誌，頻咽唾沫，連血漿裏的傷者也暫停了呻吟。
這時站在他們中間的黑衣人低頭走了出來，他身著點綴著無數流蘇和閃光片的連身衣褲，每個細微動作之間仿佛帶著某種節奏，“叮……”他十分優雅的打了個響指，卻出清脆的金屬尾音和濺射的火花，他抬起頭，露出張足以令大多數女性嫉妒的精致得過分的臉龐：“舞者k！”
整個俱樂部裏死寂一片，科斯塔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吱吱嘎嘎”的顫擊聲，因為他知道今天來到這裏的是什麽人，那是艾維塔家族的進化者精銳――“撲克牌騎士團”，更何況來了一個k！
李澤攥著克裏斯蒂娜手腕的手開始出汗，後者不解地望向他，李澤作了個噤聲的動作，食指在她手心上寫了起來：“等下有機會就逃命。”克裏斯蒂娜再次疑惑地望向他，“他們很可怕！”李澤在她手心上重重地寫下了“可怕”。
“你們今天難道真想要趕盡殺絕？”科斯塔提起手裏的來複槍指著這四個人咬牙大喊。
“赫赫赫……”小醜拋下手裏的人頭，咧嘴大笑，“你們這些低等動物沒有存在的必要……”
聽到小醜狂妄的嘲笑，殘餘的混混們立刻喧鬧起來，有的指著他們唾罵，有的嘲笑他們自不量力，更多的是手握武器目露凶光。
“頭兒！”不知何時庫克又出現在科斯塔身邊，遞給他一把插著彈鼓的m6，科斯塔身邊的鬼火骷髏精英們也拿到了分的自動武器。原來科斯塔一看情況不對就悄悄讓庫裏取來了軍火，兩個小混混將剩下的各種武器扔給台下的同夥們，而那四個人居然誚笑著不加阻止。混混們有了自動火器膽氣就足了起來，何況此時鬼火俱樂部裏至少還有百多個能站立的家夥。
“我不希望流血，我也不願意和艾維塔起衝突，”科斯塔彈開保險，“但今天晚上，這麽多無辜死去的鬼火骷髏的兄弟絕不會同意！他們也絕不饒恕！”
“決不饒恕！！”胡克兄弟舉起h90大喊。
“決不饒恕！！”T台下百多名幫眾齊聲大喊，他們眼睛暴紅，額頭上青筋暴凸，聲嘶力竭的對著那四個人狂喊，自從那四個撲克牌騎士團的成員出現以來瀕於崩潰的鬼火骷髏幫的士氣終於達到頂點！
在眾人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把那幾個人撕碎分食的狂熱中，李澤和科斯塔對視一眼，在後者的眼神示意下拉著不是很情願的克裏斯蒂娜漸漸退向一處小門。
“殺……”一個身強力壯的鬼火幫幫眾再也按捺不住，他紅著眼揮舞著鐵鉤率先衝了出去。然而他才跨出一步，隻覺眼前黑影晃了晃，接著咽喉一熱，喉嚨裏的“殺”字再也喊不出來，隻能出“格格格”的怪響。他脖子上出現了一個比他臉還要大恐怖的參差血洞，喉結存在的位置完全消失了，周圍皮膚肌肉血管和氣管如同撕爛的碎布條掛在那裏，連慘白的脊骨也清晰可見，鮮血正帶著滾燙的氣息呈薄霧狀噴灑而出。
大多數人隻覺那四人中有個黑影晃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用的什麽武器於一瞬間殺了他，混混們都沉默了。場子中間馴獸師，魔術師和舞者用嫌惡的眼光望著小醜，那個可笑的小醜正在努力把什麽東西吞咽下肚，他隨後伸出肥大的深黑色舌頭繞著那張巨嘴舔了一圈，那些鮮紅色的血液立刻消失不見。他嘿嘿笑著說：“你們不介意我在大餐前嚐個點心吧？”
“砰！”那個被小醜咬掉喉結的可憐鬼的屍體砸進血水裏，已經明白了那個小醜咽下的東西為何物的李澤喉嚨一陣幹嘔，旁邊克裏斯蒂娜慘白著臉，兩隻手抓在李澤手臂上顫抖，但終究沒能忍住，隨即側過臉扶著牆大聲嘔吐起來，她的嘔吐立刻傳染了更多人，鬼火骷髏幫眾們的士氣再次跌到了穀底，不少人開始往大門口退卻。
“嗒嗒嗒……”門外m50重機槍帶著撕布一樣的銳響噴吐子彈，剛想逃出大門口的幫眾們立刻被尖嘯著的子彈趕回了俱樂部，見到這一幕科斯塔剛剛還泛紅的臉立刻鐵青。
“外麵街道上早就被封鎖了，想活命，赫赫赫……很簡單！”小醜咧嘴大笑，“殺了我們吧！”魔術師，馴獸師和舞者也狂笑起來。
T台下的鬼火骷髏幫眾爆出了絕望的勇氣，他們怪叫著衝了上去，自動武器的射擊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們很快現自己所指仗的武器和人數的絕對優勢是那麽荒謬可笑和不堪一擊，槍彈在他們鬼魅般的度下成了盲射的流彈，人群在他們血腥的屠殺中比不過成群的羔羊。
“赫赫……”小醜跳到了一個高大男子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連頭帶顱骨咬掉了他半個腦袋，用淌滿腦漿的怪嘴大叫：“啦啦啦……我愛大餐……啦啦啦……”
“噠噠……”被衝鋒槍瞄準的魔術師奇跡般地消失不見，對麵幾個幫眾一片痛呼聲，接著手持衝鋒槍的混混腦袋毫無征兆地消失了，確實是消失了，脖頸上原本是腦袋的地方插著一朵盛開的黑色玫瑰，接著連鮮血都詭異地沒看到一滴的屍體立刻栽倒在地上！
相對於小醜殺人的殘忍，魔術師殺人的詭異，自稱馴獸師的美女殺起人來如同秋季麥田裏的收割機。她俏笑著，含著自己的手指妖媚地喘息著，手裏的鞭子所到之處如同利刃在人群中犁過，一鞭橫掃，一顆頭顱有如被快刀斬斷，在天空中翻滾著噴灑鮮血；一鞭斜劈，被擊中的兩個人如同巨斧加身，胸腹破裂，髒器流了一地；一鞭豎直甩出，柔軟的鞭尖等同鋼槍，刺透了一顆心髒。人群中她整個人如同血肉的巨犁，所到之處混混們哀鴻遍野，殘肢斷體漫天揮灑，個個死無全屍。
僅僅數分鍾，混混們被絕望激起的鬥誌瞬間徹底崩潰了，他們慘叫著四散逃命，然後被狂笑著的小醜追逐撲食。作為王牌的舞者k卻一直沒有出手，他像看見了什麽珍稀的獵物一樣，盯著戰抖在李澤身後的克裏斯蒂娜紙白的臉，嘖嘖驚歎著。
“真是一張好臉，活潑熱情又性感，大家注意了，那妞我要活的，小心別弄壞了那張臉。”舞者k捏著自己精致臉皮這樣吩咐。
“砰！”一個倒在地上還沒斷氣的混混偷偷瞄準舞者k的後背，扣動了手中來複槍的扳機，槍聲中舞者k的身影如同電影畫麵的跳格，刹那閃爍之後，他再次出現在原位，隻不過由背麵變成了正麵，舞者k微笑著伸出握著的左手，展了開來，細小的鋼珠如同沙粒落下，他精致的麵容對著開槍的混混“嫣然”一笑：“對我的耳朵來說，子彈的度，實在太慢了。”
“不可能！你撒謊！”開槍的混混激動地大喊，隨著他的咆哮嘴角不停地淌出混著泡沫的暗紅鮮血，“子彈的度是聲音度的幾倍！等你聽到槍聲時子彈早就打中你了！你撒謊！”
舞者k精致的臉龐上露出非常做作的憐憫微笑，他撫摸著自己的耳垂，柔聲解釋：“你們這些低等動物是不會明白的，你們能聽到的聲音當然比子彈慢太多，可在我的耳朵裏至少聽到了三次槍響，”舞者k優雅地蹲到那個混混身前，得意的看著對方難以置信和極度恐懼的臉龐，豎起他帶著金屬光澤的手指：“第一次是火藥爆風產生的激波，第二次聲音是槍膛震動經由你身體傳導到地麵，然後通過我的身體傳導進了我的內耳，第三次來自子彈穿過音障產生的極高頻鳴爆，任何一種聲音，對於經過專門訓練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刺耳了！”
“砰……”眼見小醜譏笑著走過來的負傷混混絕望地把下一顆子彈射進了自己嘴裏。“真沒勁！”有些遺憾的小醜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