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所謂投資價值
第一部 本能 第十六章 所謂投資價值
顯然紅爵士充滿感性和神性的眼淚未能打動所有的鬥奴們，他們都用一雙雙充滿著刻骨寒意的仇恨的血紅眼睛瞪著紅爵士，而紅爵士麵對這樣的景象反而露出甘之如飴的滿意微笑，他扶了扶白色的尖角帽，用充滿寬容和理解的語氣這樣說：
“當年，我站在和你們同樣的鐵籠子裏時，瞪著鬥奴主的目光比你們現在瞪我還要惡毒一千倍，心裏的詛咒還要狠上一萬倍！但今天，我不恨他了，我感激他，沒有他，我隻不過是一個在偏僻小鎮放羊為生的低賤農夫，或許早就死在戰亂和擄掠之中，最好的結局是以一個食物鏈底層生物的身份在貧困與饑餓中死去！但今天你們都可以看到我都擁有了什麽？我擁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切！”紅爵士拉過皮羅茲，後者嘿嘿直笑，“我相信，你們中的某些人，在皮羅茲武技老師的教導下一定能取得越我的成就，我想到了那一天，你們會感激我的！”
“現在我宣布，自由休息，如果想找我和皮羅茲老師學幾招的，十分歡迎……”紅爵士笑著示意讓那些雜役們打開鐵籠，拖出裏麵的屍體，醫治受傷者。除了李澤和黑人這個鐵籠外，其他也有不少鐵籠裏兩個人都血跡斑斑卻還幸存的，但在李澤看來，皮羅茲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讓所有幸存的鬥奴學會了殺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而毫無不忍之心的第一課！
鮮血與死亡的教學方式是最有效的，現在所有的鬥奴們的氣質和初下車時截然不同，他們大部分人或站或坐在牆根下，他們狠厲的目光始終籠罩在得意和皮羅茲交談的紅爵士身上，當然也有不少因為有生以來第一次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趴在牆角不停嘔吐的。
李澤掄了掄再次縫合包紮的右手，對著旁邊正在上夾板的黑人微微一笑，然後走向訓奴場裏正在喝茶聊天的紅爵士和皮羅茲。如果我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的話，隻怕很難活著從這裏走出去！邊走李澤邊這樣想。
“我要挑戰你。”李澤指著皮羅茲這樣平靜的說。
“哦？哈哈……”紅爵士和皮羅茲相對大笑，手裏的茶水灑落在他古怪的衣服上。
“真看不出來啊……”紅爵士笑得喘不過氣來，“我這個鬥奴營自創立十年以來還是次看到看到有人在第一課後就想挑戰老師！你以為你能在那個籠子裏活下來，靠得是你的真本事？”
“哈哈！……小子你該不會是讓那個黑鬼打傷腦袋了吧！”皮羅茲的笑聲帶著殘酷，“真的想要我幫你看看腦子？”
“我要挑戰你。”李澤再次平靜的說出這句話，語氣裏帶著若有若無的輕蔑。
“我成全你！”皮羅茲站了起來，殺意暴起，第一天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這如何能容忍！
第一天就有鬥奴挑戰老師，這可是紅爵士鬥奴營創立以來的初次，所有雜役和管事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過來圍觀。
“拿真刀來，”李澤扔掉手裏的木劍，對著紅爵士這樣說。
“哈哈！如他的願！”紅爵士笑著吩咐，旁邊的看守們解下兩把直刀，一人了一把。
李澤接過直刀，揮了揮，馬上就適應了這把刀的重心和分量。這種直刀很常見，因為加工簡陋，基本上就是把鋼條用車床削出刀尖再開出刀刃，所以造價非常低廉，而為了彌補工藝上帶來的殺傷力差距，這種刀往往比普通刀劍要長。
“這是你自己找死！”皮羅茲並不擅長用刀，但是“並不擅長”不意味著刀在他手裏就沒有殺傷力，相反作為鬥奴營的武技老師，他使用刀的時間遠遠過李澤，死在他刀下的人更不知道比李澤多多少！更何況皮羅茲作為進化者天生在度，力量上的巨大優勢。
但李澤並沒有給皮羅茲太多廢話的時間，手裏的直刀造型便於刺擊更甚於砍殺，李澤毫不猶豫連跨幾步抬手就向皮羅茲一刺，簡單的刺擊深得刀劍類武器刺殺時狠，準，穩的精要。而李澤的率先攻擊就是為了減少皮羅茲現自己擁有心電感應天賦的幾率！
皮羅茲麵對李澤刺來的刀尖不屑地一笑，他迎著刀尖衝了上去，一手撥開李澤“緩慢”的刀尖，另一隻手揮動長刀，刀刃帶著尖嘯和燦爛青光劈向李澤的頭頂！他要最快度給李澤一個最慘烈的死亡，給鬥奴營裏所有人都留下一個最深刻的印象！
李澤在皮羅茲眼裏無比緩慢和笨拙地向左跨了一步，卻恰恰讓開即將來的刀鋒，皮羅茲灰暗臉皮沒有絲毫變化，他立即強行改變刀的軌跡，“唰！”青色的刀光一折，由豎劈變為斜斬！然而李澤仿佛知道他的意圖一樣，預先退了一步，青色刀光眼見斬空！皮薩羅不愧為武技老師，他猛然前跨奮起餘力將斬到一半的刀身變成直刺，“死！”皮薩羅大喊！青色刀光一連兩折，這不僅僅是常的力量能做得到的，還需要過人的武器掌控經驗，而皮薩羅僅僅是剛拿到這把刀，周圍管事們一片吸氣聲，尤其是刀的原主人，給他的震撼無法用語言形容！
一絲危險的笑意在李澤蒼白的臉上浮現，他等得就是這一刻！皮羅茲在這一刹那刀式窮盡，力量衰竭，李澤的人動了，他右行一步再次預先讓過皮薩羅的刀鋒，雙手裏銀光灼現，刀身在高運動中狂顫，撕裂激烈的氣流，跨過短短的空間，直指皮薩羅的咽喉！
皮薩羅難以置信的眼睛幾乎要裂眶而出，李澤竟然再次奇跡般地預先躲過他的刀鋒！心電感應！這個詞在皮薩羅胸膛裏狂喊，而李澤手掌裏的長刀正在顫動著死亡的嘶叫！“啊！……”皮薩羅大叫，生死關頭他的力量越了極限！絕大力量下皮薩羅握刀的虎口綻裂！長刀在他湧出的強大力量下再次改變方向！
“嘣！”鋒利的金屬碎片四處飛濺！皮薩羅和李澤的刀在碰撞中爆裂。
一縷鮮血從李澤紙白的脖頸上流了出來，某塊金屬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砰！”脫力的李澤坐倒在地上，握刀的兩隻手在不由自主地**，鮮紅的血液不斷在兩隻手掌裏沁出，那個殘餘的刀柄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哼！”皮薩羅把手裏的刀柄甩在地上，沒人注意他已經背在背後的那隻手正在滴著鮮血。
“心電感應，心電感應。”紅爵士像一個朝思暮想女子看見了她久違的情郎，喃喃念著邊吞口水，“這回真的達了……”
“走開！”李澤喝開了想來觸摸他的紅爵士，他在紅爵士古怪的目光下不由得大起雞皮疙瘩。
“咚……”一個圍觀的管事仰麵倒在了地上，李澤那把被皮羅茲擊飛的刀柄正插在他額頭上。
“哎喲……”“我……”圍觀的人們這才現自己也已經被紛飛激射的碎刀片所傷，他們低聲呻吟著叱罵著散開。
接下來李澤得到了乎尋常的待遇，他的房間也不再是那個不到三平方的鐵籠子，而是真真正正帶床的單間，雖然隻是個陰冷潮濕的半地下室但和之前相比真是有如雲壤。接下來在那個變得無比殷勤的綠臉管事口中，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謂的值“投資價值”。原來紅爵士最看中的，不是李澤嫻熟的刀法，也不是李澤罕見的心電感應天賦，他最看中的是李澤的“外形”。鬥奴比賽最火熱是什麽？不是扣人心弦的比賽，不是殘酷瘋狂的廝殺，也不是最後的生死裁決，而是賭博！每一次台上的搏殺都有無數金錢在瘋狂進出，而鬥奴主手中的奴隸一旦獲勝，他就能獲得大量的賭金分紅，什麽樣的鬥奴能幫主人贏到更多的錢？不是屢戰屢勝的級鬥奴，而是像他那樣貌似羸弱實則毫不遜色，且十分聰明的次人鬥奴，隻有這樣的鬥奴才能獲得懸殊驚人的盤口，才能給紅爵士帶來豐厚收入，更何況李澤這個次人具有著在鬥奴場上十分實用的天賦――心電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