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幾百年難得一見!長虹貫日!

此刻,在考場之中的其他儒生們也察覺到了異樣。

他們從號房之中探出頭來,這一眼,卻是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曹!這什麽情況啊?!子曰:嚇死個人了!”

“地地地,地湧金蓮!異象,是異象啊!”

“尼瑪,讓不讓人活了?這是縣試而已啊,隻要語句通順就過來呀,就算詩詞隻是些個平平仄仄都能過,這特麽寫個異象的詩詞?是不是玩不起?”

“這特麽……得有多忠君啊?”

“不對不對,不是地湧金蓮,是……天花亂墜啊!曹!”

正在所有人都以為隻不過是地湧金蓮而已的時候,卻見到考場的天空已經暗下來了!

繼而,天空之上,緩緩的飄落下來了一朵靈氣凝成的花朵,那落入凡間的瞬間,天地死寂一片!

如春雨般輕盈靈動的花朵飄落下來,飄入人間千萬家!

所有人都傻眼了,

天花亂墜!

整個上元國之內,能寫出天花亂墜詩詞文章的人,恐怕也隻有那是幾位大儒了。

而現在,出現在麵前了。

這特麽,這麽卷的嗎?

隻是一場縣試而已啊,不至於那麽卷吧?!

區區一場縣試,幹一首天花亂墜的詩詞出來?

不至於,真不至於!

試求考場之中儒生們此刻的心裏有多苦澀。

就好像大家隻是出來捏尿泥,隔壁就已經有人捏了一座雕梁畫棟的皇宮!

是不是不給人活了?

很快,眾考生就想明白了。

“還考個屁試,過去膜拜大佬!”

“我曹,是啊,哪怕是混個臉熟呢?”

“天花亂墜,我給大|爺捶捶腿!”

此刻,眾考生有些不想考試了,隻想要過去一睹那同學的風采!

縣試年年有,但是天花亂墜卻是多年難得一見,見一麵怎麽都不虧!

然而,卻在這時候,考場之中響起一個如驚雷般的聲音,

“肅靜!各自考試,不得擾亂秩序!違者一世不得考試!”

白蒙眼看著這眾人一副不想考試想膜拜大佬的樣子,卻趕緊鎮壓眾躁|動的學子。

眾學子當場慫了,好吧,一輩子不考試那就從此斷絕官途啊,再說了,就算冒著大不諱出去,也要被白蒙一巴掌打飛。

算了算了,反正以後遲早會知道的,早晚膜拜得到大佬。

此刻,白蒙和王璉也震驚無比的看著那考場方向,隻看到那考場之中天花亂墜,

但是此刻的他們,卻是百感交集。

他們知道,能寫出這天花亂墜詩詞的,必定是蘇浩然。

這本該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但是白蒙和王璉的心中卻多了一分遺憾……

因為,他們知道這一次考試的試題是國子監出的,忠君!

國子監是隸屬於朝廷的公立機構,效忠國君,而且其在國內的地位極高,甚至就連朝中首輔宰相都要禮讓三分。

書院卻是私立的,雖然其中弟子積極入世,卻也大多隻是翰林清貴,少有實權。

書院學派的學子們,學的是報國,書院是儒生們報國之路,走的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而國子監派係的監生們學的就是忠君,走的是學而優則仕,監生們一個個都功名顯赫,權傾朝野,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現在,當白蒙和王璉看到這天花亂墜的詩詞之時,竟然一時間心中有些失落,

那個少年郎,終究是少了一份傲骨……

不過,這也不怪他,畢竟,哪個還沒考取童生的人就敢不忠君,

在考試的時候出現這題目,也隻能乖乖答題。

他們隻能自我安慰道:也許是少年郎不知道朝堂現狀,大家讀聖賢書,自然逃不過書中思想的洗|腦。

但是,終究,心裏還是有一份膈應……

畢竟,這可是天花亂墜之詩,上元國多少年沒出現的詩詞啊,卻是一首忠君之詩詞,實在是令人扼腕歎息啊。

然而,白蒙和王璉看著卻有些意外了。

那天花亂墜之異象,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在繼續,而且越發猛烈!

白蒙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王璉,

“天花亂墜之異象你我又不是沒見過,上一次……有這麽久嗎?”

上一次,就是前幾天在城外涼亭之中,蘇浩然七步寫成《從軍行》。

王璉一臉疑惑,“沒有啊,我記得上次也就是詩成片刻,便已停歇。但是這次……都半個小時了!”

白蒙和王璉感覺到有些驚疑,但是下一秒,他們的驚疑之色逐漸轉為震撼神情!

就在那花雨越來越猛烈之時,忽然,從那花雨之中,有一道光團,在天空之上悄然出現。

那光團初現之際,還隻是微光,七彩斑斕,難以看得清楚,

但是緊接著那光團越發巨大,就好似蓄滿能量的能量炮,猛然朝著天空之上轟出一道貫日長虹!

方圓百裏之內,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一道衝天而起的長虹!

那光芒驚動了無數人!

這一刻,白蒙和王璉當場起立,眼睛瞪大,震驚無比地凝視著那道貫日長虹,

王璉的說話聲都變得有些顫抖,激動得滿臉通紅,

“長虹貫日!是長虹貫日!究竟是何等詩詞,竟然能引動長虹貫日之象!”

“我上元國幾百年以來,都不見得如此異象啊!就算是老師,也未曾寫過這長虹貫日的詩詞文章啊!”

白蒙臉上寫滿了震撼,卻是眼中淚光閃動,

“長虹貫日,忠君之詩詞引動長虹貫日之異象,莫非,這才是正道?莫非是我錯了……”

“不,我要看看那篇詩詞文章,否則我死也不甘心!”

白蒙信念竟然開始動搖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到底是不是對的。

以前的他,知道國君也會做錯事,絕不可愚忠,學而為民,不為功名。

但是,如今天地卻賜予一道題目為忠君的詩詞長虹貫日之文章,是不是天地都認為唯有忠君才是大道?

難道,我們讀書人一輩子隻能是不惜一切為國君服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嗎?

可是,可是……

白蒙心中隻覺得一堵高牆正在緩緩崩塌。

這也許是這個時代文人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