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獸靈血陣

“火鳳翎羽!”

白依萱在城外停下,抬頭望著高空火海中的翎羽,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難道妖帝大人真的被秦慕奴役了嗎?先是告知他看破妖族偽裝的方法,現在就連翎羽都交給他了。

不說秦慕在妖帝大人麵前,就是個螻蟻而已,怎可能有實力奴役妖帝?而且堂堂妖帝的尊嚴豈容這般踐踏?”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依萱的妖氣,也不管是否熟悉,一縷火焰突然落下,嚇得白依萱立刻收斂起周身的妖氣。

瞥了一眼城中的秦慕,似乎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白依萱便沒有走進城門,而是躲藏在城牆下的陰暗角落中。

黃鼠狼妖的慘叫聲,在秦慕的耳畔接連響起,也讓縣城中無比恐慌的人們,終於感受到了些許安心。

但麵臨死亡,不是畏懼就是瘋狂。

無數隻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黃鼠狼妖,悍不畏死地衝向大黑和秦慕。

雖然火焰不會灼燒秦慕和大黑,但黃鼠狼妖的瘋狂,依舊讓他們難以招架。

秦慕不知道是第幾次揮劍,急速運轉著的靈氣也漸漸枯竭,卻在一直咬牙堅持著。

也在盡力地靠近大黑,為它阻擋住越來越狠利的爪牙。

終於。

高空上的火海再次綻放出璀璨的光芒,無數由火焰凝聚而成的羽毛落下,刺穿了黃鼠狼妖的身體,瞬間就奪去了它們的性命。

火海漸漸消失,黯淡了許多的翎羽落在了秦慕的手心。

而雨水也再次落下,滴落在被灼燒得熾熱的地麵上,瞬間沸騰但很快又被雨水淹沒。

忽然。

砰!

大黑的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形迅速變小,但密密麻麻的傷口中仍在流著鮮血,沉重的眼皮漸漸合上。

傷勢也是不輕的秦慕,連忙跑到大黑的身旁,抱起它的身子。

焦急慌張地喊道:“你可千萬別睡過去啊!這種戲碼,躺在我懷中死去的應該是個女子,而你就是一隻靈獸而已,怎麽能死呢?”

大黑忽然睜開眼皮,嘲笑般地說道:“咳咳,你哭了。”

秦慕神色一愣:“你沒事?這是雨水,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會哭?”

“都滴到我嘴裏了,是鹹的。”大黑雖然很想看見秦慕難堪的神色,但嘴角一直都掛著微笑。

可秦慕卻沒再和他拌嘴,剛剛輕鬆了些的麵色,再次凝重了起來。

“現在沒事,但很快就都有事了。”

銅山縣城外,如潮水般的妖氣遠遠席卷而來,無數隻黃鼠狼妖,正緩緩地將銅山縣城給緊緊包圍住。

雖然煆血境的妖,比之剛剛葬身在火海下的妖要少,但化形境的妖卻多出了許多,其為首的一隻黃鼠狼妖,修為更是在無塵境巔峰。

大黑勉強起身望了一眼後,便癱坐在了地上。

絕望道:“完了,這次我是真的打不動了。沒死在那兩個妖帝的手上,也沒老死在無盡的歲月中,竟然要被這些小妖給弄死。真是恥辱啊!”

秦慕緊緊地握住短劍,可懷中姐姐給他的翎羽,已經暫時失去了效用,而此地距離郡城太遠,心神也聯係不到秦曦瑤,似乎真的陷入了絕境之中。

許安突然快步走到秦慕的身前,手中捏著黑鐵令牌的碎屑。

說道:“秦兄,捏碎令牌,鎮妖司就會得知我們遇到了生死危機,雖然很有可能不能及時趕到,但也不能讓這些猖狂的妖族逃走。”

秦慕摘下腰間的青銅令牌,忽然問道:“人族與妖族敵對了這麽多年,像這種城池中,就沒有抵禦妖族的手段嗎?”

許安歎了口氣,無奈道:“隻有郡城及以上的大城池中設有古陣,像這種縣城,除非是曆史悠久,否則絕無可能。很不幸,這銅山縣城隻是座新城。”

“唉……那就唯有死戰!”

秦慕揮劍斬碎青銅令牌,正打算走向城外時。

僅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鄭邵元忽然說道:“有!十數年前有人給過我一塊陣盤,說是可以護住整座銅山縣城。

這個秘密我從未與任何人說過,所以那些披著人皮的妖也不知道。”

說著,鄭邵元就用盡最後的力氣,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血色的陣盤。

秦慕接過陣盤,先是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隨後才問道:“十數年前?是誰給你的?”

鄭紹元還在喘氣,但城外群妖嘈雜的嘶吼聲,已經隱隱傳到了耳邊。

來不及探其究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秦慕拿起陣盤迅速往城中心衝去。

凜冽的風聲與嘈雜的雨聲,導致鄭邵元最後傳入秦慕耳中的回答,僅剩下一個“秦”字。

但這也足以讓秦慕無比震驚了,難道秦家手眼通天的手段,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嗎?

來不及多想,秦慕在廢墟外停下腳步,血色的陣盤被他一把甩向半空,注入經脈中僅剩的最後一縷靈氣。

瞬間。

無數獸吼聲響起,血色的龐大獸影出現在半空,鎮守在銅山縣城的各個方位,一層血色的光幕也迅速籠罩了下來。

城牆外的白依萱麵色微變,趁著光幕還未完全落下,硬扛著一隻獸影的攻擊,翻身躍入了城中。

“咳。”

白依萱的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看著城外已經臨近光幕的群妖。

低聲怒罵道:“你們到底在搗什麽亂?耽誤了妖帝大人的事,九條命都不夠賠罪!”

而在城外。

以黃虯為首的所有黃鼠狼妖,都停下了腳步,麵對那些龐大的獸影,不敢踏近一步。

黃虯麵色尤為難看地驚訝道:“獸靈血陣!銅山縣城怎麽可能會有獸靈血陣?

這可是需要讓數位禦獸師,活生生地取出自己的獸靈,拋卻性命才能煉製出來的啊。

人妖兩族之間,已經許久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出現,怎會有這般血腥瘋狂的陣法現世?”

但在城內,懸浮在半空中的陣盤之下。

秦慕雖然對這陣法感到驚訝,卻也憂心忡忡,許是陣盤已經經曆過歲月的埋葬,力量也早已開始流失。

才剛剛發威,在這陣盤上就已經出現了一條裂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破碎。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鎮妖司的人能夠盡快趕到了。

然而。

在瓢潑的雨水之中,白依萱忽然出現,讓秦慕的瞳孔猛然一縮。

“秦公子。那日風大,我摔落到了礦洞中,受了不輕的傷勢。幸好我被一個百姓撿到,才被帶回到了縣城,剛剛才蘇醒過來。但現在是怎麽回事?”

秦慕雖然很是疑惑,但這白依萱既然還要裝下去,那他就陪她繼續玩下去好了。

而且,這未必不會是秦慕反擊自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