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昨日喜事今日喪事
清晨。
秦慕迎著晨曦推開房門，打了個哈欠，兩隻眼睛都快趕上大黑了。
昨晚被小昭雪折騰了一宿，腰酸背痛，直到半夜，秦曦瑤才帶著小昭雪回房睡覺。
秦慕抬頭望了眼太陽的位置，算算時間。
“我去，要遲到了。”
秦慕瞬間清醒過來，來不及吃早飯，手忙腳亂地穿戴好裝備，一把揪起大黑的後頸，往鎮妖司趕去。
直到跑出府門，大黑才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迅速掠過的街景。
“就知道睡，都快遲到了，第一天打工都不知道早起叫我起床，你簡直比豬還像是豬。”
聽到秦慕的辱罵，大黑顧不得早起饑餓的肚子，和他打鬧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意外了。
等到秦慕和大黑一路打鬧著，來到重建好的鎮妖司門口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在鎮妖司內的一片小校場裏，包括韓墨景在內的所有提司，都在等候著秦慕的到來。
至於雪星洲等人，早在火鳳一事結束的當日，就返回京都了。
秦慕頂著個光頭走進校場，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家靈獸睡過頭了，讓大家久等了。”
“吼……”
跟在秦慕身旁的大黑聞言，忽然齜牙咧嘴起來，但在秦慕威脅的眼神下，隻好閉嘴。
“無事，入隊吧。”韓墨景可不敢刁難秦慕。
秦慕點了點頭，走到黑鐵提司隊列的最後頭，正巧，身旁就是昨日去秦府傳話的許安。
一番畫大餅的早訓後，秦慕打著哈切，和許安走出鎮妖司，去城西辦案。
許安略帶尊敬地說道：“今早我們所有黑鐵提司，可都要謝過秦公子了。若不是秦公子，我們這些人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到韓大人一麵。”
“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麽好看的。”
許安一臉羨慕地說道：“韓大人可是赤金提司啊，不說修為與天賦。就連功值每月都能夠領到兩千，我若有這麽多的功值，做夢都要笑醒了。”
一聽到功值二字，秦慕的嘴角就一陣抽搐，別人打工是賺錢，他打工卻是還債，不，是賣身。
忽然。
前方路旁閣樓的窗戶上，傳來一陣鶯聲燕語，數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在向秦慕拋著媚眼。
讓身旁的許安，對秦慕更為欽佩和羨慕了。
秦慕抬頭望了一眼，雖不見紅袖的身影，但這座閣樓正是雲煙苑。
等到青樓女子輕佻**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身後時。
秦慕似乎是隨口一問：“對了，郡尉兒子的案子有結果了嗎？”
“沒有。”許安搖了搖頭道，“雖然秦公子你因為奴役了火鳳，消去了與妖族有勾結的嫌疑。
但因為那顆獸牙，你其實依舊是，殺害了郡尉兒子的最大嫌疑人，隻不過無人敢逮捕你罷了。”
許安並沒有因為秦慕的地位與聲望，而說謊或者恭維，反而是實話實說。
秦慕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我的那顆獸牙另有來曆，雖然難證清白，但我相信總會有機會的。而且，郡尉兒子的死，很有可能隻是開始。”
許安的麵色一滯，忽然有些後怕，剛想要再問些什麽的時候，卻已經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在城西住的都是些普通人家，地位不高，僅有的幾個禦獸師也是天資愚鈍之輩。
所以，在這些人家中，都希望自己的子嗣，能夠覺醒出一隻天賦不俗的獸靈，從此出人頭地。
而這次的死者，名叫趙岩，曾經在城西也算是小有名氣，但因為一次意外，獸靈被廢，精神也似乎受到了重創，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秦慕對著許安問道：“也就是說，你懷疑他是自殺？和妖族並沒有關係？”
許安麵色有些不自然地點了點頭：“郡城裏的所有案子都要先上報到鎮妖司，確認與妖族無關後，才會轉移到禦獸司。
而我們黑鐵提司主要負責的就是這些，不僅浪費時間，而且很少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妖殺案。”
秦慕點了點頭，但並沒有放棄。
拉開白布，一具青年男子的屍體出現，身體還未完全冰冷僵硬，顯然還沒有死多久。
屍體的雙目瞪圓，脖子上有一道血紅色的勒痕，但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
似乎這真的隻是自殺而已。
可秦慕卻皺起了眉頭，掛在房梁上的染血麻繩在眼前搖晃著，但在麻繩的底下並沒有翻倒的椅子等物。
“發現死者後，現場有人整理過嗎？”
許安雖然不知秦慕所問何意，但還是如實答道：“沒有。趙岩的家人，早在數年前的那場意外中死光了。
若不是今早城西有人擺宴，派人來邀請趙岩，恐怕得等到屍體發臭了，才會有人注意到。”
秦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上吊自殺的步驟不對啊，死者生前不需要找東西墊墊，直接跳上去？
秦慕揉了揉眼睛，直接動用外掛，指尖的一滴鮮血，隱晦地滴落在眼睛中。
再望去時。
一縷縷黑色的妖氣出現，卻稀薄到，連凝聚成惡狼虛影都難以做到。
要是再晚一點，恐怕秦慕就算是憑借鮮血也看不到了。
秦慕翻動著屍體，衣衫皆被扯開，但趙岩的渾身各處都沒有明顯的傷口。
隻有後頸處有一道淡淡的紅痕，隻可惜秦慕並沒有注意到。
而妖氣似乎是從死者的身體內部，直接逸散出來的。
許安忍不住說道：“秦公子，沒有妖族作案的跡象，咱們要不就算了吧。移交給禦獸司後，咱們還有很多地方要跑呢。”
秦慕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屍體上有妖氣的事實，轉身和許安離開了。
忽然。
還未等他們走出城西，不遠處的宅院中，響起了一陣鞭炮聲，隨後便是喜慶的祝福聲。
宅院中，一個似是主人家的中年男子，在見到了秦慕後，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雖然因為身份的差距，讓他有些敬畏，但還是壯著膽子上前說道：“秦公子，昨日小兒覺醒出了炎陽級的獸靈。
今日特意邀請鄰裏擺宴慶祝，居然有幸遇到了秦公子，秦公子可不可以賞臉來喝杯喜酒，讓小兒沾沾您的才氣？”
秦慕看著這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因為兒子的天賦不俗，臉上的驕傲難以消去。
微笑道：“好，那我也祝令郎前途無量。”
中年人的笑容立刻燦爛了許多，忘記了身份的差距，直接拉著秦慕走進宅院飲酒。
秦慕自然也不會在意。
飲完喜酒後，秦慕和許安又去解決了數個案子，但都與妖族毫無幹係。
然而。
次日，秦慕與許安又一次來到了城西，昨日還喜氣洋洋的中年人，現在卻已穿上了喪服，麵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