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奴妖靈誓
“咳咳。”金山哲嘴中咯血，勉強起身，正當眾人以為他也要道歉時。
金山哲卻緊緊地盯著秦慕，冷聲說道：“人妖殊途，見到妖族應當就地格殺，從未有過收服一說。
更何況這火鳳罪大惡極，就算它血脈天賦不俗，修為境界也不低，但你就不怕反噬嗎？
到時，受難的還是這信安郡城的百姓，你秦慕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即便是為了在這場災難中遇害的百姓，你也應當直接殺了火鳳，而不是收服！”
雖然金山哲說的大義凜然，但明眼人都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嫉妒。
“罪大惡極？”秦慕嗤笑著問道，“你仔細看看，這信安郡城裏到底有沒有傷亡？”
眾人這才環顧起四周，神色突然變得難以置信起來。
雖然整片鎮妖司都變為了廢墟，但除了金山哲三人和他們的靈獸外，沒有任何人受了重傷。
甚至些許擦傷，都是因為在慌亂的人群中，摔倒而造成的。
金山哲麵色一僵，嫉妒與憤怒讓他的眼睛赤紅，還想再嘴硬幾句時。
雲修齊已經擺了擺手，止住了金山哲，嚴肅地對秦慕說道：“雖然金山哲說的這些都是出於私心，但並非是全無道理。
而我鎮妖司中有一殘缺秘術，和禦獸血誓相似，名為奴妖靈誓，可以奴妖！”
“竟有這等秘術，但我為何不知？”洛煙忽然問道，以她在赤金提司中排第二的地位，竟然聞所未聞，而她的眼神也變得灼熱起來。
雲修齊看了一眼洛煙，暗歎了口氣。
這女娃也是可憐，她的獸靈天賦並不出眾，能夠達到現在的實力已是奇跡，若無天大的機緣，這輩子基本都不會再有任何突破了。
雲修齊歎道：“但這秘術因為殘缺了大半，在施術時會有四成的概率被妖反噬而死，還有五成的概率與妖同歸於盡，所以奴妖靈誓早已被鎮妖司封存。”
九成的死亡概率，足以讓所有人望而卻步，洛煙的灼熱目光也黯淡了許多，僅剩下一絲瘋狂隱藏在眼眸深處。
“決定吧。這隻火鳳太過危險，沒有奴妖靈誓，鎮妖司不會安心。但你若是不敢賭這一成的概率，我也隻好殺了這隻火鳳。”
秦慕看著這血鎧血刀還未褪去的老頭，很是懊惱，沒有想到他竟會來這一招。
明明已經有了那三隻大妖被奴役的事例在前，可這副司主還是不信任他。
秦慕轉頭看了一眼火鳳，麵露糾結，卻沒有注意到火鳳的眼睛迅速眨了眨。
“那個，能給點時間容我考慮考慮嗎？”
雲修齊還未說話，被火鳳燒壞了腦子的金山哲，就已冷哼一聲。
說道：“副司主是何等地位，怎會有時間陪你胡鬧。既然你沒有膽量，就殺了這隻火鳳，或者讓我們扣押回京都，京都的鎮妖司裏，不缺膽大的提司。”
“誰說我沒有膽量？”
秦慕似乎是被金山哲給激怒了，一把拉過鐵鏈，掐住火鳳的脖頸，惡狠狠地盯著它的眼眸。
怒道：“既然臣服於我，就不要耍花招，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
說著，秦慕迅速地眨了眨右眼。
為了裝得像一點，火鳳掙紮起來，身上的鐵鏈繃直，縷縷鮮血從鐵鏈下溢出。
寧死不屈地說道：“吾堂堂鳳族，怎能屈身於，你們這些如螻蟻般的人族。”
同時，火鳳也迅速地眨了眨左眼。
可姐弟二人都沒有看懂對方的眼神，一時間，一人一鳳尷尬地對視著，許久無言。
旁邊的大黑和秦肅，注意到了這兩人的眼神，也是一陣無語。
金山哲繼續嘲諷道：“裝腔作勢。就你這種貨色，就算有膽量，也沒有那份運氣。”
而附近的群眾，雖然沒有如金山哲一般，但也在勸慰著秦慕。
顯然都認為，秦慕不可能成功施展奴妖靈誓，徹底奴役火鳳。
忽然。
洛煙說道：“不如讓我試試吧。”
此言一出，秦家叔侄三人都愣住了，這不過是秦家，在你們這些外人麵前演的戲而已，你一個外人瞎湊什麽熱鬧。
洛煙麵對周圍人質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火鳳不是她打敗的。
“你一個男人沒有膽量，還不許我一個女子試試了？”
無奈。
秦慕看著雲修齊，沒好氣地說道：“老頭，靈誓給我，我讓你見證奇跡。”
“好小子，有膽量。”
雲修齊沒有任何勸說，直接取出一枚玉簡，遞給秦慕。
玉簡貼在眉心，秦慕閉上了眼睛，立刻就見到了一幅殘缺的陣圖，和一段斷斷續續的晦澀咒語。
片刻後，等到秦慕睜開眼睛時。
那副殘缺的陣圖，已經被雲修齊用最珍貴的靈液，給繪製完成了。
秦慕嘴角一抽，這老頭準備的可真充分啊，恐怕他早就在等著這一天吧。
一滴靈血從眉心泌出，匯入到陣圖之中，陣圖立刻便有了靈性。
火鳳雖在掙紮，但陣圖卻直接衝入了它的眉心，烙印向她的靈魂。
一人一鳳都瞬間昏倒在地，血色的殘缺陣光在周圍流轉起來。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秦慕發生意外，也在擔心火鳳會突然暴起。
而最為緊張的不是秦肅，當數雲修齊。
他本不應該，如此著急地讓秦慕作出選擇，但他何嚐不是在賭。
僅憑秦慕自己的天賦，就算禦九黎戰獸的禦獸師十分罕見，但還不足以讓鎮妖司與皇帝作對。
但若是秦慕成功地奴役了火鳳，加上火鳳的神話級血脈，鎮妖司未嚐不敢與皇帝鬥上一鬥。
畢竟鎮妖司是離陽帝國的鎮妖司，是人族的鎮妖司，而不是皇帝的走狗。
陣光緩緩消失，一人一鳳依舊很安靜，沒有任何意外發生，讓所有人又是一陣驚歎。
但金山哲卻被氣得噴出口心血，傷勢都加重了幾份。
忽然。
在火鳳的身上竄出了一縷金色火焰，迅速衝入了秦慕的身體之中，讓金山哲又有了一絲希望。
但雲修齊卻驚喜道：“成功了，這是反哺。”
果然，秦慕胸前的燒傷迅速恢複如初，眼眸也終於緩緩睜開。
但火鳳的氣息卻迅速衰弱了下去，最後變為一顆火紅色的蛋。
“老頭，這是怎麽回事？”
秦慕不由得焦急起來，他的一縷靈識隨著陣圖，進入到火鳳的身體裏後，在與姐姐商討的計劃中，可沒有談到這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