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魂

此時的張得軍回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又將手靠近了油燈一分。

“我坐上車後,還試圖找到他們的攝影師,我覺得他們是在拍戲呢,可是除了他們再無一人。”

“我將車子駛離出那條街,按說該走到商業步行街了,可是進去的那條街我卻不認識,街道兩邊全是小別墅。”

“嘿嘿,那種小別墅是我夢寐以求的房子,我幻想著等我掙錢了就買一套那樣的小別墅,到時候我老婆孩子和我父母就不用擠在我們現在這不到50平的小院子了。”

“我剛將車子駛出別墅區,天又黑了下來。我也感到了饑餓,我將車內空調打開,還是很冷,便想找個飯館吃飯暖和暖和。”

“我找了好久都不見飯店,而且我越走越黑,我將車燈全部打開,仍然看不見東西,我開的很慢,就這段時間內,日月又更替了幾次。”

天再次黑下來,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風鈴聲,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著我,我隨聲開去,終於看見了亮光,是一塊招牌,‘泡麵小食堂’,所以,就這樣我來到了你們這裏。”張得軍說完看向陸噸。

陸噸看了一眼王乾明又轉頭向張得軍說道,“嗯,你已經死了,死了七天了。”陸噸語氣毫無色彩。

“啊?哈...哈,老板你怎麽也給我開這種玩笑?如果我死了那你們是什麽?你們也死了麽?”張得軍雖然口出此言但是臉上明顯已經變了神色,他緊張了。

“老張啊,我們肯定沒死,但是你呢,肯定死了,不過我們可以看見你。”王乾明在旁說道。

“哈哈哈,二位真是會說笑,我要是真死了那你們豈不是能看見...”張得軍頓時啞口,沒敢說下去。

“說,說啊,看見什麽?”王乾明揮舞雙手示意張得軍說下去。

“對!我們就是能看見鬼,他是個道士開了天目,應該算是,我呢,命薄通陰亦能見鬼,而你,就是鬼!”陸噸指著張得軍說道。

“喂喂喂,什麽叫算是?我就是!我就是道士!我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王乾明不忿的反駁。

“別...別開玩笑了,老板,我怎麽會是鬼,那我怎麽死的我怎麽不記得?再說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倆別逗我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現在不就是麽?行了,別說那麽多,你看看你穿的什麽?”王乾明道。

“我,我穿的運動衣啊,我老婆給我買...啊!怎麽,這,這是什麽?”張得軍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從椅子上彈起,雙手亂扯穿在自己身上的壽衣。

壽衣被他扯得七零八落,“冷,好冷。”張得軍被嚇的從桌子邊後退到牆角,此時離那盞碧玉油燈有兩米遠,張得軍又迅速跑到桌子邊雙手捂在油燈上才緩緩安定下來。

“你看看這些是什麽?”陸噸把張得軍剛拿出來的那塊手表和賠償桌子的錢扔在他麵前,那哪裏是錢和名貴手表,就是一張冥幣和一塊紙糊的手表。

張得軍被嚇的臉上抽搐起來。

“來,出來看看你開的什麽車。”王乾明拿起油燈就走,張得軍因為離不開油燈也隻能跟隨王乾明。

出了飯店門,門口停放了一輛同樣用紙糊的轎車,車牌還寫了一個6四個8。

這下張得軍再也站不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我...我死,我死了,死了?”

“可我怎麽死的?我怎麽什麽也想不起來?頭痛!頭好痛!”張得軍坐在地上抱頭怒吼。

"啊!你們騙我,我要殺了你們!"說著張得軍竟然拿頭衝著王乾明就頂。

當張得軍說出要殺了他們時,王乾明和陸噸還以為他要使出什麽厲害鬼術呢,頓時緊張起來,不過看到張得軍用頭撞過來時都鬆了口氣,看來不是惡鬼。

“哎,又發瘋了。”王乾明後退躲開張得軍的攻擊,手舉碧玉油燈。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王乾明祭出淨天地神咒。

咒法完畢隻見張得軍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王乾明又將碧玉油燈放在張得軍身前,張得軍再次安定下來。

“嘿嘿,還是我師傅留給我的安魂通幽燈給力啊。”王乾明向陸噸挑眉說道。

“張得軍你已經死了,不需要懷疑,你隻能接受,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你是怎麽死的,有什麽遺願,我們怎麽幫助你,然後送你剩下的兩魂去往該去的地方,助你投胎,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陸噸正色道。

“我,我死了,那我怎麽死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你們幫我投胎?難道你們是傳說中的牛頭馬麵?”張得軍一臉悲傷的神情。

“我們不是陰差,是活生生的人,剛才說了我是個道士,他呢,命薄短命鬼一個,所以能通陰見鬼,知道了吧?”王乾明神氣的望著陸噸說道。

“得了吧,他就是個積善派,散修居士,算不得道士。”陸噸也不甘示弱。

所謂積善派就是民間的一種群眾性組織,也可以說是道教信徒組織的一個民間居士會,裏邊的成員大多不是道士,隻能稱為居士。

“咋?我可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我師傅正一道正統道士,他臨終前還把隨身法寶都給我了!”王乾明不服的說道。

“你就和你師傅修煉了不到八個月,你師傅臨終前要不是身邊隻有你一人會把法寶給你?”陸噸譏諷道。

“你,你個短命鬼,道爺不跟你一般見識。”王乾明說不過隻能人身攻擊。

“要不是我師傅臨終前交待,要我找到你並且和你在一起呆十三年,我會在這裏和你廢話?道爺我早就得道飛升了!”王乾明沒好氣的說道。

“還飛升,你上炕都費勁!”

陸噸不等王乾明反駁對張得軍說。

“聽了這麽多,你明白了麽?想清楚自己怎麽死的沒?有什麽遺願說出來。”

張得軍仍是滿臉迷茫,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我有幾個疑問可以說麽?

“說說說,趕緊說。”王乾明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想知道我剛才說的那些奇怪的事是不是真的?你們剛才說你們是人,那為什麽我隻能看見你們的飯店?你們這飯店是那些小說中的陰間中轉站麽?”張得軍無奈的說。

“好,一個一個給你解釋。”陸噸說罷推開店門回到屋內,王乾明和張得軍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