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行
油燈依然在平穩燃燒，張得軍雙手捂在火苗上不舍得離開一刻。
“我啟動車子，朝著我覺得家人會出現的地方駛去，突然車裏的車載音響竟然自動播放起來，而且是我最喜歡的那首‘憶童年’。”
“時光一去不複回，往事依然回味，憶起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終日相隨...”
“嗬嗬，我和我老婆從小就認識，我很愛她。”張得軍臉上此時溢出幸福的神色。
“又駛出了一段路，天竟然又黑了下來，這時從街道兩邊冒出許多白煙，我以為是哪裏失火，隨著煙霧飄散出來很多紙屑，我從煙霧中看到了兩個小孩子，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我太驚喜了，因為我看到了人，要不然我真以為我穿越了，哈哈。”
“我連忙下車，跑到那兩個孩子身邊，兩個小孩子穿的花花綠綠的，長得都是眼睛大大的，鼻子翹翹的，如果不是小臉蛋塗了很突兀的腮紅，可以用粉雕玉琢來形容了。”
“我自認為是兩個小淘氣偷了他們媽媽的化妝品瞎玩，也就沒有深究，我問他們，你們父母呢？怎麽自己在這裏？”
“我叫聰明，我叫伶俐，男孩和女孩詭異的齊聲答道。”
“我又問，今天怎麽回事街上怎麽沒人呢？”
“我叫聰明，我叫伶俐，還是這句話。”
“我還想問他們，可他們突然齊刷刷仰頭瞪著眼睛盯住我，我竟然被他們盯得汗毛直豎，隨即一陣煙霧飄過，我看到他們跟著煙霧跑遠了。”
“我滿臉疑惑，重新上車，發現在車座上竟然多了一塊手表，還是我最喜歡的那款，那手表賣兩三萬呢，我平常也就隻敢看看不敢買，手表還是全新的，我左右張望並沒發現有人經過，怎麽會多出這麽一塊手表？”
“你們看，就是這塊，我裝起來了，準備等警察上班交給警局。”說著張得軍從口袋掏出來一塊手表。
陸噸和王乾明並沒有看那手表一眼，隻是示意張得軍說下去。
張得軍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我又將車子駛出一段距離，那些白色煙霧一直沒有消散，此時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座橋，這條路我走了幾十年，蒙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怎麽可能會突然多出一座橋！”
“我簡直驚愕到不能自已，我下車再三確認，沒錯，就是這條路，不會錯，可是怎麽會多出一座橋來？”
“那橋長約十幾米，它不是人行天橋，就是那種跨河橋，我知道咱們國家基建速度快，在我居家養病的幾天時間裏完全可以建造出這麽長一段橋，可是這裏沒河沒水建這座橋幹嘛？”
“但是這座橋把路全都擋住了，我要想往前走隻能上橋，我緩緩地將車開上橋，走到橋中央車子突然熄火，我一看是油箱沒油了，拉上手刹剛打算下車，車子竟然滑坡溜了下來，還沒等我奇怪明明拉了手刹卻還是溜坡的時候，油箱指示燈竟然又顯示滿油了！”
“我試著發動汽車又能正常啟動了，我再次開上橋，可走到橋中央又熄了火，油箱又顯示沒油了，有了剛才的經驗我知道馬上又要滑坡，果然車子又緩緩的溜了下來，我這樣又連試三次每次都是這樣，我無奈隻能掉頭另找路。”
“心裏想，不知道是這車子有問題還是撞上了傳說中的鬼打牆，我努力不去往鬼神那方麵想，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經很奇怪了，我不想自己再嚇自己。”
“車載音樂還在循環播放那首‘憶童年’，我真覺的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天又亮了，正常世界哪裏會這個樣子的日月輪替。”
“但是我卻醒不過來啊，你看現在我還看到了你們倆，你們倆告訴我這是不是夢，你們是不是夢裏的人？”張得軍望向陸噸說道。
陸噸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哎，就當是夢吧，我接著說。”張得軍很苦惱的說。
“我從橋邊駛離，打算從另一條路走，我剛拐進大路，就看見熙熙攘攘的很多人，這可把我樂壞了，我趕忙下車上前。”
“走到臨近發現他們全都穿著白色衣服，在乖乖排隊，一個個低著頭也不說話，我走到最後一個男人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包煙，把煙拿出來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又是我平時舍不得買的貴煙，我掏出一根給男人遞去打算套下近乎。”
“老哥，來，這麽冷的天吸一根，男人看到我遞煙頓時喜笑顏開，我幫他點上，問他。”
“老哥，今天怎麽回事啊，街上怎麽一個人也沒有，這天也不正常，還有你們這排隊是在幹啥？”
“我一連拋出幾個問題，那男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說，你這人可真是糊塗啊，都這樣了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哎，我一個流浪漢死了也沒人給我上貢，看在你把貢品給我一點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死了！現在正在排隊等上天呢，你呢，也一樣，死了！等上天呢！”
“我頓時就急了，你這乞丐，咒誰死呢？我給你煙你還咒我，那乞丐聽了我的話竟然哈哈笑了起來還大罵我糊塗蛋，我頓時怒火四起，給了乞丐一巴掌。”
“那乞丐挨了一巴掌後大叫，嘿，TND，老子活著的時候就被你們這些人看不起受欺負，現在餓死了還被你們欺負，都是鬼，我怕你個錘子，說著就踢了我一腳。”
“我也不甘示弱，就和乞丐扭打起來，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渾身也穿白衣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右臂上帶了一個紅袖標。”
“紅袖標大手一揮便把我和乞丐從中分開，那乞丐見了紅袖標先是滿臉驚恐隨即告狀說我打他。”
“紅袖標衝著乞丐說，人有人規，鬼有鬼矩，速去排隊，再有下次我可沒有這麽好脾氣！”
“乞丐見狀馬上閉嘴，乖乖的排隊去了，紅袖標對著我上下仔細打量了一遍。不怕二位笑話，我平常膽子不算小，可見了紅袖標就和見了剛剛那位小哥身上的氣一樣，令我心驚膽顫！”
“紅袖標對著我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朝著那些排隊的人說道，各位，為了讓大家的耳根子清靜，我做主讓這個人插個隊，大家沒意見吧？”
“那些排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而且紅袖標也並沒有等那些人答話的意思，話音剛落便轉過頭對著我一抬手，我隻覺渾身一輕。”
“紅袖標說，好了，你可以去往別處了，剩餘的不歸我管，別再在這裏大聲喧嘩了。”
“說畢扭頭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點查人數，我也不敢再逗留，坐上車便逃離了那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