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家資本
那些青樓女子們也紛紛叫嚷起來：“這麽貴，能不能便宜點。”
“就是嘛，便宜點我們都要了。”
眾人議論紛紛，眉筆確實是個好東西。可是，卻也貴的離奇。一旁的鐵頭也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五十文都不便宜，五百文誰會買。
唐小寶卻也不廢話，收拾起這些做好的眉筆站起來就走：“好啊，你們不要，別家搶著要還來不及呢。”
眾人一聽急了，紛紛攔住了不讓走。老鴇子更是大驚失色，若是被別家買去了那還了得，生意還不都被他們搶去了。
“公子、公子，好說好商量，好說好商量啊。便宜點，一百文怎麽樣？”
什麽叫物以稀為貴，唐小寶做的眉筆與現代幾無二致。區別是用細竹條做的筆杆，蜂蠟混合著鮮花汁以及炭粉，更增雅致。
眾人一看唐小寶要走，麗春院的姑娘們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公子公子，便宜點、便宜點嘛，你畫的眉這麽好看，我們全都要了。”
“就是，你便宜些老娘再陪你風流快活快活，算是買一送一怎麽樣，嘻嘻。”
“是啊，二位小公子怕還是個處子之身，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吧。你快勸勸你這位兄弟，老娘來教你做神仙啊...”
這些煙花女子言語露骨，不斷挑逗，圍著唐小寶不肯讓他走。鐵頭正當熱血少年，哪裏把持得住，一張臉漲的通紅。
唐小寶也被幾個女子撕扯著，小囡囡抓住一個女子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口。
她咬得原來是翠姐，翠姐“唉喲”一聲大叫，登時跳了起來。眾人錯愕之際，唐小寶這才一把將小囡囡拉到自己的身邊：“我說老鴇子，五百文一支概不還價。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這眉筆隻供你麗春院。別的青樓我就不去賣了，不然我就找下家去，怕是一千文也有人出得起。”
唐小寶說的沒錯，畫眉之風雖久已盛行。人們描畫前必須先將石黛放在石硯上磨碾，使之成為粉末，然後加水調和。描眉繁瑣，哪裏有唐小寶這種眉筆簡單方便。且唐小寶給翠姐修的眉毛更為要看，使得原本年老色衰的翠姐，登時增豔不少。
老鴇子還有些猶豫，唐小寶接著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胭脂水粉，保證獨此一家。若是你要了這些眉筆，以後你們麗春院的胭脂水粉，都有我專供，如何？”
唐小寶的化妝本事眾人是親眼所見，老鴇子知道眼前的這位奇人身懷絕技。見多識廣的她最終想了想，咬咬牙一點頭：“說好了，你家的胭脂水粉隻供我麗春院，不得再去別家售賣。”
生意就這樣愉快的談成了，五十三兩銀子，完全就是一筆巨款了。鐵頭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五十三兩銀子意味著什麽概念呢，一個中產家庭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區區二十兩銀子。像是黑娃他們碼頭扛大包的，一年也不過五六兩。至於窮苦貧困百姓，一年也賺不了二三兩。
眾人閑聊了會兒，唐小寶直到這時才通報了姓名。老鴇子和姑娘們如接天神一般，直把唐小寶送出了麗春院大門外：“唐公子，若是有雅興到我麗春院來玩，老娘我給你對半優惠，咱們可以從脂粉錢裏做賬。”
這老鴇子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現在還在惦記著算計唐小寶。
唐小寶“哼”了一聲：“我可沒有這愛好，咱們說好了老鴇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概不賒賬。”
老鴇子笑嘻嘻的推了他一下，揮舞著手裏的手絹：“喲，我說唐公子，哪有你這樣張口閉口老鴇子的，討厭，叫媽媽。”
鴇子，舊時是對青樓老板娘的稱呼，也叫鴇兒、鴇母。古人認為，老鴇這種鳥，隻有雌鳥，沒有雄鳥，它們要繁衍後代，可以和任何其他品種的鳥類**，為萬鳥之妻，所以人們就用這種來代稱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
隻是，這是一種蔑稱，當麵稱呼老鴇子是屬於辱罵的意味。一般這些花樓女子對老鴇子稱呼為媽媽.“媽媽”這個詞在古代大多指年齡較大的女性的尊稱。
唐小寶拉著小囡囡的手就走：“好的，沒問題老鴇子。”
留下老鴇子一個人，在風中淩亂。畢竟這小子是自己的財神爺，得罪不起的。
這五十多兩銀子就是自己起家的資本，唐小寶知道要想在泊縣落腳，僅靠一支小小的眉筆，是發不了大財的。
他能想到最便捷的致富法門，就是胭脂水粉。妝粉、黛粉、胭脂、口脂就是現在的粉底、眼線、腮紅、口紅之類的東西。
有了起家資本，就可以去采購這些原料，然後製作出來販賣了。
生逢這樣的亂世，唐小寶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奢望。自己不是聖人，沒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隻要兄妹四人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哪去管旁人死活。
城隍破廟暫時成了唐小寶等人的大本營，鐵頭在路上買了隻燒雞還有一壺酒。三人嘻嘻哈哈，興高采烈的回到城隍廟。唐小寶將五十兩銀子用包袱小心包好，放在了城隍爺神像後麵挖出來的暗格中。
黑娃的工作相當繁重，直到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他才回來。隻是回來的黑娃渾身是血，還帶回來兩個人。
“大哥，這二位是我剛認識的一對兄弟。”說著，黑娃吐出一口帶血的痰，主動介紹起來。
唐小寶大驚，鐵頭和小囡囡也驚慌的撲了過來，其聲問道：“黑娃，這怎麽回事？”
黑娃滿不在乎的一笑：“這些賊廝鳥欺人太甚，俺看不過去，跟他們打了一架。隻是這丟了吃飯的營生，倒叫人悶懣。”
這二人是兄弟倆，老大叫石來福，雖然識字不多，可卻很是聰明。老二石旺財就有些蠢了，可以說是毫無心機，凡事都靠他大哥給拿主見。
碼頭的民夫也是分幫派的，大到一縣一郡之地，小到一個村或是幾個村的村民自成一幫。
來福和旺財兄弟二人在碼頭做工，因無其他幫手。便有同行的欺負他們，黑娃看不過去就和他們打了一架。
對方人多勢眾，黑娃身上自是掛了彩。不過黑娃自幼好勇鬥狠，對方人多卻也沒占多少便宜。
即便是工頭，也不敢得罪這些人數眾多的幫派。於是隻好將黑娃幾人給辭退了，兄弟二人感念黑娃的仗義，加上也沒了生路，就跟著一起回來了。
來福對著唐小寶一拱手：“唐大哥，我二人承蒙黑娃兄弟拔刀相助，黑娃兄弟一直都在誇唐大哥。承蒙不棄，俺們就想過來結識一番，還請唐大哥勿要見怪。”
唐小寶拱手回禮：“來福兄弟說哪裏話來，既是黑娃兄弟，那就是自家人。破廟陋舍，倒叫兄弟見笑了，裏麵請。”
旺財毫無心機，一上來就說道：“俺們兄弟倆為生計在碼頭扛大包，一直都受人欺負。今日黑娃哥幫了俺們，可俺們也丟了營生。俺們隻有來投奔唐大哥，若不然俺們當真得沿街要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