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桶金
鐵頭和小囡囡是什麽都不懂的，他們隻是覺得唐小寶很厲害的樣子。直到做完之後，小囡囡才細聲細氣的問：“小寶哥，這是什麽呀？”
唐小寶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這是咱們賺錢的寶貝，走，哥哥帶你賺錢去。”
泊縣水路興盛，造就了這片煙花之地。最著名的，當屬柳條街。這條街，有五六家青樓。
說實話，這種地方不該是小囡囡該來的。唐小寶放心不下將她一個人放在破廟，隻能無奈的帶著他。三人洗漱幹淨來到柳條街，就被對街的一個老鴇子拉了進去。
為什麽唐小寶不選擇那些富貴之家，去推銷自己的眉筆呢。
世道這麽亂，即便他想去推銷，怕是連大戶人家的門檻都進不去。如今幾人身無分文，想賺快錢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老鴇子拽著唐小寶進了青樓，她的目光始終聚焦在小囡囡身上：“嘖嘖嘖，倒是個美人胚子。隻是這年頭生意不好做，這丫頭這年紀太小，賣不上幾個錢。”
原來，這老鴇子把唐小寶和鐵頭當成了人販子。這些人販子逼良為娼，將拐來的女子賣進青樓是尋常之事，老鴇子倒也見怪不怪了。
“放你娘的屁，這是我妹子，誰來賣人了！”即便是唐小寶涵養在好，此時也忍不住動怒。
煙花柳巷三教九流，什麽樣的人都有。即便是老鴇子，挨罵也是尋常。做生意開門迎客，除非對方主動來找茬，不然老鴇子還是客客氣氣：“喲，我說這位小爺。還沒見過帶著妹子來找姑娘快活的，你不是來賣人，想來消遣老娘不成，告訴你，我烈火奶奶脾氣可不好。”
“我們是來賣...”鐵頭是個直性子，剛要開口就被唐小寶拉到一邊打斷了他的話。
當下鐵頭不敢再說，唐小寶則環顧著這個裝飾豪華的酒樓，一臉的不屑：“把你們院裏的姑娘，都給我叫過來。”
老鴇子立刻眉歡眼笑：“喲，原來公子是來找姑娘的。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就喜歡這調調，公子放心，我們麗春院的姑娘可是咱們泊縣最好的。我訓練出來的四朵金花，乃是雞中之霸。”
青樓生意多在夜晚，上午姑娘們基本沒有什麽生意。老鴇子很快就將這些青樓女子叫了過來，她們看到隻有十幾歲的唐小寶和鐵頭，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
“喲，還是個雛鳥。小公子，讓老娘伺候伺候你，知道什麽是人間極樂，嘻嘻。”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女子滿臉**的說道。
另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哼”了一聲，陰陽怪氣：“我說翠姐，人家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你做人家老娘都嫌你老。我說公子，還是讓姐姐教你啊，保你滿意。”
競爭激烈，這些女子為了搶生意，彼此之間免不了爭鬥。老鴇子每次，也是為此頗為頭疼。
那中年女子翠姐大怒，卻又不敢反駁。她早已人老珠黃，吃不了幾年這碗飯了。她知道，一旦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被青樓給趕出去。而適才嘲笑自己的那個女子正當年紀，即便是吵起來老鴇子也不會向著自己，當下敢怒不敢言，心中隻是暗罵:你個小浪蹄子還能蹦躂幾年，等你再過個幾年怕是連老娘都不如，早晚被掃地出門。
這些青樓女子下場悲慘，有的年紀輕輕攢點錢，還有希望為自己贖身。
可就算是贖身之後呢，四海茫茫舉目無親的，也會成為眾人背後恥笑鄙夷的對象，生活依舊艱難。
除非有極個別運氣好的，能夠遇到有人為她贖身。不過除非你才貌雙全，贖了身你也隻能做個妾。即便這樣，依舊是每個青樓女子最大的夢想了。
大多數青樓女子的下場，都會如這個翠姐一般。等老了就會被無情的拋棄，老鴇子對她已經頗有怨言了。
誰知，唐小寶偏偏指著那個翠姐；“你，過來。”
所有人都呆住了，誰能想得到來青樓找姑娘，卻得找那最醜最老的。那個翠姐平日裏哪有幾個人找她，如今生意送上門來了，立刻笑臉相迎的撲了上來：“公子喜歡聽曲兒不，我給你唱首曲子如何？”
還不等唐小寶答應，她就在那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唱的都是些陳詞濫調，且聲音難聽。
“打住打住，”唐小寶也有些聽不進去了：“你過來，站在此地不要動。”
翠姐不明所以，還是做到了唐小寶的對麵。可她一動身子，唐小寶便喊住了她：“別動！”
翠姐不敢再動，鐵頭從懷裏拿出來做好的眉筆。唐小寶從懷裏摸出一把小刀，小心的將眉筆削尖。還不等翠姐反應，用小刀將翠姐的眉毛修剪了一下。然後，用手裏的眉筆，仔細的給她畫了起來。
眾人不明所以，隻見唐小寶做的非常認真。沒多久，就給翠姐畫好了眉毛。
唐小寶仔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不由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時候，老鴇子也驚得呆了。原本翠姐黯淡無光的臉上，登時煥發了些許的嫵媚。
姑娘們紛紛圍了上來，無不嘖嘖稱奇。唐小寶的眉筆裏，還摻雜了各種鮮花調配的汁液，畫出來的眉毛有著淡淡的花香。
“小公子，你這眉筆那裏來的。能不能給我一支？”
“是啊是啊，多少錢一支告訴我，我買了。”
而翠姐則拿起一旁的銅鏡，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驚喜不盡。老鴇子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她知道這家夥不是來快活的，而是來推銷東西的。
往常，老鴇子免不了會破口大罵，搞不好會將唐小寶轟將出去。可當她看到唐小寶給翠姐畫眉的傑作之後，不由得驚喜交集。
泊縣水運發達，青樓林立、同時，競爭自也激烈。隻有把姑娘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有競爭力。
而唐小寶很快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老鴇子更是湊上前來：“小公子，這筆，到底怎麽賣的。”
唐小寶看了她一眼：“五百文一支。”
“什麽！”老鴇子立刻跳了起來：“五百文錢，我說你搶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