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可以給你錢
“讓你久等了。”
寬敞的大廳中端著飯菜向我走來的是一位溫柔的大姐姐。
“對不起喔，花憐對你做了過分的事。”
我想花憐大概就是剛才襲擊我的那個黑衣蒙麵女吧。
大姐姐將飯菜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接著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那個……你還好吧？”
“嗯，應該沒事。”
我邊回應邊吃了口飯菜。
哦～好吃。
味道出人意料的好。
“話說你找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因為吃到美味食物的關係，我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剛才在小巷子裏，我還以為那黑衣蒙麵女，也就是被稱作花憐的少女，跟最近修士失蹤的事件有關。
不過現在看來，她不是。
我被花憐襲擊後，就被她帶來這座宅院見到這裏的主人——眼前這名女子。
從對話來看，對我做了過分之事是意料之外，但是帶我過來這件事是毫無疑問。
女子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她問：“你能看見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和那名士兵問的是同樣的問題。
看來這萬金城的確隱藏著什麽秘密。
那麽回答當然是——
“你說看見，是指什麽？”
裝傻充愣。
“翡翠之城。”
“抱歉，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我說完又低頭接著吃飯。
哇～絕讚。
“我知道你能看見。”
沉默片刻後，女子以肯定的語氣說，並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仿佛篤定我能看見。
我放下筷子。
被人一直盯著，我實在難以下咽。
“為什麽你會認為我能看見？那什麽翡翠之城。”
“你在城門的舉動。”
“原來如此……但是會不會太草率了？”
我刻意做出笑容。
“我隻是對萬金城這個名字感到好奇而已。”
我說的也是實話，我當時的確是對名字感到好奇才抬頭的。
隻不過偶然看見那異象罷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但這女子顯然認定我就是能看見。
真傷腦筋。
我明明是為了暴富——不，為了揭穿這場騙局來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先不說我能不能看見，如果我說拒絕呢？”
“說服你到同意為止。”
原來如此，不同意就一直留在這裏是嗎？
我注意到大廳外邊布置有多個陣法，想必其中也有隔絕陣法吧，畢竟我試著傳遞消失敗了。
“我們暫且換個話題，關於木板上所寫的暴富這件事……？”
“跟我合作，找到翡翠之城。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這樣啊……但是如你所見，我隻是個吃不飽飯，輕易落入陷阱的笨蛋而已。”
“沒關係，我可以給你錢。”
“什麽沒關係，我說我——”
？錢，她剛說她要給我錢？
“你說什麽？”
“我說我可以付你錢。”女子一邊說，一邊取出一袋子靈石放在我的麵前。
沉甸甸的感覺可真不錯。
那賣相、那光澤，搞不好是高級貨。
不，不對，我可不是會被金錢輕易蒙蔽雙眼隨便的人。
“你到底在說什麽呢？尋找那什麽翡翠之城搞不好需要大量的時間哦？”
“這是訂金。”
“……”
“而且在工作途中的所有消費由我來支付。”
“……如果，我說如果。”我咽了口口水，“我還有幾個夥伴？”
“你們四人的消費都由我來承擔。”
調查的可真夠清楚。不過，這不重要。
“這樣啊……如果是這樣就沒辦法了呢，畢竟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就是我的不對了。”
我決定收回前言，我其實就是一個會被金錢蒙蔽的傻瓜罷了。
“但是我不會負責尋找翡翠之城喔。”
“……為什麽？”
“因為不可預料的事太多，總之我的工作隻是在你找到翡翠之城後，陪你進去而已。”
“……”
畢竟那翡翠之城到底存不存在，找不找得到還是一個問題。
“如果我另付報酬呢？”
“一切好說。”
說完我朝桌子上的訂金伸手。
……
訂金卻不翼而飛。
“……敢問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靈石不知何故飛到一臉微笑的女子手中。
哎呀哎呀。
這女人該不會臨時反悔了吧？還是說見我心動了，想要坐地起價？
“在那之前……”女子溫柔地看著我，說，“容我確定一下，你能看見吧？”
這是今天來第三次遇見同樣的問題了，答案不言而喻——
“當然，包在我身上。”
我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像那位士兵一樣。
嗒——沉甸甸的感覺切實地落入我的手掌。
“我叫江潯。”
這時我報出了我的名字。
“江小弟，你好。我是葉琉璃。”
接著我發現屏蔽陣法消失了。
於是我給千語發了消息，簡單地說明了我找到住所以及工作的事。
在等待他們過來的途中，我也從新的雇主葉琉璃口中，得知了“翡翠之城”的傳說。
……
據說千年前有位珠寶商人，在他年少，某次老家維護陣法時，對跟隨陣法師前來的孫女一見鍾情。
在陣法師離開後，他甚至不惜代價，換來了前往那名陣法師所在宗門學習的機會。
他每天對那名少女噓寒問暖，有求必應，照顧無微不至。
某天，他終於按捺不住心裏的情緒，對少女告白：“嫁給我吧，我會用我一生家財養你。”
但少女拒絕了他。
少女雖沒有商人有錢，但商人無法修煉。
兩人在生命力上並不對等。
但少女並沒有完全拒絕商人，她說：“當你能修煉之時，我未婚，你未娶，我就嫁給你。”
於是商人離開宗門，四處尋找機緣。
但是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
十年時光轉眼即逝，昔日的青年已轉變為中年大叔。少女卻容顏依舊。
而他，依舊沒能找到修行之法。
但他仍然沒有放棄，又是十年過去了，這是一份機遇從天而降。
他，遇到了一位神女。
神女被他的誠心感動，賜予他“鴛鴦陣圖”一件。
商人接過陣圖，陣圖瞬間化為暖流流入他的心間。
就像那名女子來到他身邊。
同時，他不僅獲得了修行的能力，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裏。
他想立刻歸家，想立刻娶她。可是神女在離開時對他附加了限製，十年內不得離開。
就這樣又過了十年。
然而當他修煉有成，迎接他的竟是少女的墓碑。
原來他當年遇見的神女，就是那名少女。
而那名少女，也是對他一見鍾情。
但她想要的是長相廝守。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煉製出讓普通人也能修煉的陣法。
然而商人卻一天天老去，她等不及了，不得已使用了禁術。
而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禁術的盡頭是獻祭……
然而那時已經沒有了退路。
那一天，她與他的相見，即是彼此的最後一麵。
最後珠寶商人終身未娶，並修建了一座名為“翡翠之城”的城市來紀念亡妻。
而在他去世那年，他請求當時的陣法大師——少女的爺爺將城市封存起來。
並將進入的線索分散到整個大陸。
並留下。
——唯有陣法天資者才可見的傳說。
因為，她的妻子，正是一名天才陣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