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擊鼓鳴冤

幾人正要繼續討論案情，忽然聽見堂外響起隆隆響動，一傳令廷衛帶著趙堂官跑進來。

“何事？”

趙司直單膝下跪，叉手回答：“大人，下官在安國觀抓獲望北候府庶子。”

“當真？”

佟壽山正愁抓不到人犯，一聽已經抓住隴元鎮，高興得站起身子：“那可真是好事一件，我等還想著貼懸賞告示捉拿這小子，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暫押大獄！”

尉遲駿見趙司直支支吾吾不肯離開，發覺出了問題：“怎麽，你還有其他事？”

趙堂官點點頭：“這廝說願以人頭擔保，說自己破解了皇觀爆炸案想為隴家伸冤，正在外麵擊鼓。”

佟壽山聽聞，扶額歎氣，一臉不耐煩朝這堂官擺擺手：“罷了罷了，諸位大人不知，隴元鎮本就是草包一個，我看他是癡心瘋了，打幾鞭子下獄，沒看見各位大人正在煩心。”

佟壽山還沒說完，魚若卿神色一滯，匆忙站起身子：

“天道有律，冤屈必伸，各位大人，既然那庶民拿人頭保證，不妨讓他上堂敘話，玄都宮在各衙門前立天道鼓，本就是為民伸冤所用。”

片刻後，隴元鎮被廷衛押著上堂。

佟壽山正吹茶葉，看到隴元鎮，氣不打一處來：“你一介小小武侯，敢到大理寺來鬧事，我看你如何收場！”

這話要放在平時，佟壽山看在望北侯麵子上，也不會說得那麽刻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眼下望北侯都要奪爵封府了，他一個不在宗牒的外室子也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話語裏當即不尊重起來。

好家夥，我還沒吱聲兒呢，你羅裏吧嗦一大堆，尖嘴猴腮的樣子，明顯是奸臣小醜。

隴元鎮趁著佟壽山罵街，仔細觀察尉遲駿！

他年紀不過二十五，英氣十足的臉有種別樣的清冷，小小年紀能到少卿的位置，不是拚爹就是拚娘。

不過，這位少卿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從尉遲駿眼中看到老堂官沒有的銳意進取，他剛進單位時，也曾經有多這種求知若渴的眼神，這是對真理和真相的探索欲！

隴元鎮上下瀏覽完尉遲駿，心裏不斷腹誹佟壽山這老小子，要不是在乎這項上人頭，當場就要口吐彩虹，見廷衛要動手，連忙出聲：

“若我能查清真相，能否為我隴家洗冤？”

尉遲駿被說得青筋股動，眼神玩味兒盯著這堂下武侯，他似乎一點也不怕在場諸官，倒是個膽子大的！

佟壽山輕蔑一笑，都不正眼看他一眼，把茶水吹起漣漪，怪聲諷刺道：“難道，你有本事替我們查清真相？”

“隴元鎮啊隴元鎮，你仗著有個侯爺爹，除了花天酒地提籠遛鳥還會什麽，花名在外哪個官署敢要你，連你這巡街武侯，都是我看在你阿爺麵子給的差使，我佟壽山手底下人要真有能耐，我絕不讓他屈居走卒之位，要真有破案的能耐，都五年了還隻是個巡街武侯，可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這劈頭蓋臉一頓削，隴元鎮總算是明白了，佟壽山跟他絕對有仇，句句把他往死裏坑，明顯是想讓在場的官老爺對他起厭惡情緒，至於為什麽，大概是這些年沒少麻煩他，還險些把他拉下水。

現下，他隻能先把腦袋保下來，隴元鎮麵向眾人嘿嘿一樂：“大人，我這野種再沒能耐，好歹掌握了賊人線索，你這堂堂五品縣令，難道還不如一個雜種！”

佟壽山一聽，臉色青紅撂下茶杯：“你……臭小子，你打量這是什麽地方，敢戲弄朝廷命官。”

“來人啊，給本官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隴元鎮不再跟佟壽山爭辯，專心看向尉遲駿，單刀直入：“我看了案發現場，查案的方向完全錯了。”

“慢著！”尉遲駿本來不想插手，聽了他的話，眼中閃現一絲精光，趕緊製止廷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