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正的凶手

柯號半夜昏昏沉沉醒來了,他看著周圍陰暗潮濕的環境,除了他的房間有一個石頭床,還有稻草,沒有別的東西。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但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清明,知道是有人陷害自己。

柯號強忍疼痛,回憶起恩佐死的時候,胸口中刀,血浸濕了他的衣服,但身體還有一點餘溫,說明死的不久。而且,後來出現打暈他的人,也許就是殺害恩佐的人。

他還回憶起那個審訊的人提到的,他還殺害了另一個執法官。從他聽到的聲音,柯號想,也許是消聲器的緣故,導致子彈沒有聲音。

可是這二者一結合,柯號又有一個疑問。

凶手為什麽要用刀殺,他不是有......

想到這裏,柯號一下子明白了。

凶手也有輕裝手槍,但是他沒有用。能夠進到恩佐房間裏,並且不被恩佐發掘也不會產生疑惑的一個人,與他隻有一麵之緣的一個人,他的叔叔克爾執法官。

柯號正在為自己推斷出真相而高興,但是下一秒卻不高興了。如果是他的叔叔殺了他,以他執法官的地位,他一定會把自己做成凶手。

柯號思索完畢,感覺不能這樣,無異於是打草驚蛇,同時還讓自己陷入了危機。

“冷靜,冷靜。”

“沒有證據。”

柯號自己也陷入了困頓,不知道該怎麽搞,感覺事件沒有任何的突破點,而且他也不知道這種案件的審訊最後是什麽一個結果,他記得這個世界,如果是殺了人之類的,最後會全民聲討。

更有恐怖的,就是很多人拿石頭丟凶手,被活活砸死。

一想到這種場麵,柯號立刻甩頭,不敢繼續想下去。

時間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柯號再次被帶到審訊室,柯號看到了這個執法官感覺不怎麽眼熟。

“我想要那天那個報案的執法官給我做審訊記錄,我會把我知道的行凶手法全部告訴你們。”

“當真?”這個執法官聽到後,眼前一亮。

他還正在為找不到的突破口,怕這個犯人不招供,可他聽到這裏,覺得不能光讓那個執法官一起。

執法官出去了,去找那個執法官。

沒有多久,他就來了,但他是怒氣衝衝的看著柯號,恨不得殺了他,他眼睛血紅。

柯號看到這裏,他立馬就猜到了,這個執法官把他當成了殺害恩佐和那個叫什麽何鳴的。

“你不要憤怒,你聽我說,我知道誰是殺害恩佐的凶手,真的。”

他們都沒有說話,但聽到柯號這樣一說,也產生了一些波動。

“如果我殺了人,為什麽第一時間不跑,為什麽沒有打鬥的痕跡,為什麽恩佐沒有死死的抓著我,他肯定會把我也打傷,是不是?”

聽到這裏,執法官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但也疑惑了。

“你們為什麽會去恩佐的家裏,那個時間點了,總不可能是一起去吃東西吧?”

“是不是?”柯號看著執法官似乎有話要說。

“我們去找恩佐,是他說要了解一下脈威教授的檔案情況,問我們能不能找到,然後要我們去一趟培因城。”

“對,這個是我跟他提起的,我也是後來想到了一個東西,才去找的恩佐,正好我去的時候,發現他家亮著燈,我喊他他沒有回應我,我上去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我一拍他就倒在了地上。”

“那你為什麽要裝作走?你也跑了!!”執法官聽到這裏,立刻情緒激動起來。

“我......我看到這裏我也害怕好吧,我又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你要我咋辦。”

聽到柯號這樣說,兩個執法官情緒反而正常化了。

因為,從他們辦案的情況,正常人肯定是跑,如果蓄意殺人的化,肯定有很強的心理素質,按照柯號所說,他肯定很冷靜的躲在某處。

於是,柯號把他的分析講給了這兩名執法官。

“這不可能!!”執法官聽到柯號推理說恩佐的叔叔才是,可是為什麽要殺他呢。

“那我為什麽要殺啊,我前一天才要他幫忙,我第二天就要殺他這沒道理啊!”

“真的,還有一點,這個執法處的大隊長,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給我做實,你們最好報告其他的有這個案件的調查權利的執法官,讓事實公之於眾。”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希望你們能夠站出來。”

柯號知道雖然執法官沒有真正的執法權,但民眾如果聽他們的一麵之詞,自己真的會被打死去。

隨著柯號被再次收監,同時,另一名執法官去告知了小鎮集合執法處的另一名大的執法隊長,與克爾執法官能夠相抗衡的。

案件一度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殺害執法官這種事情,說小不小,也在小鎮鬧得沸沸揚揚。

這一天,柯號被帶到了廣場上,接受小鎮數百民眾的圍觀,因為事先已經在小鎮集合群發告知,但來觀看的也就寥寥數百人。

而且,關於殺害這種事情,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發生了。相比之下,人們對這個年輕的“殺人犯”也不是那麽恐懼。不是因為其他,而且因為,給他們的感覺隻是針對個體目標,對於他們並沒有。

但人群之中明顯很激動的是恩佐的母親,還有那個克爾執法官。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小團體的人。

宣讀執法官把柯號實施的罪狀全部說了出來。

男,柯號,年齡24歲,小鎮集合南區27棟三單元六樓601的住戶。現在涉嫌殺害執法官恩佐、何鳴,經過執法處的調查,醫學證明......等證據確鑿,可以確定為殺人凶手,家人不能原諒他這樣的罪行,希望小鎮的人民對殺人犯進行全民聲討。

說完,柯號沒有想到自己被推送到了站台之前,他被綁在木柱子上,嘴巴被封住,他現在無法解釋無法說出。

他不停的搖頭,他看著台下恩佐的母親痛哭,但他身邊的克爾執法官卻在微笑。

看到這裏,他感覺在異世界所信仰的正義是錯誤的,這已經不是他曾經的世界了。

所以,人們更傾向於自己眼前看到的真相。

“我愛我的祖國,但這裏不是我的祖國。這裏是異世界,這裏是充斥了各種雜亂規則,沒有統一的律法,沒有公平,一切都是啟迪學派根據宋皮創造的假象社會,都是為失靈物質隱藏自己陰暗遐想的人們。”

隨著雞蛋菜葉被扔過來,還有一記石頭正中他的額頭,被砸了一個紅色印記。

他知道,若是他有辦法,也許就真的回去了。

他也突然明白,為何馬勃會想創造理想社會,因為一旦有人遭受不公,麵對圍觀的群眾聲討,所有的真相都會掩蓋在聲浪之下。

“也許,失靈物質是馬勃發現,並想利用為之造福於人,以他為核心的正義,可以讓這個異世界的人感受到真正安居樂業的生活,感受到公平與正義。”

“可是,他死得太快了。”

東西越丟越多,柯號看著那天那個執法官也不動,站在一旁,恩佐的叔叔克爾執法官,笑意更濃。

他有了一個決定,他的真相不應該被這群不明真相的民眾來決定,應該真正能夠決定真相的來決定。

所以這一刻,柯號再次選擇了置換自己的本身的失靈物質21號,他想換成44號力量,解讀第二層(強)。哪怕再次陷入失衡狀態,他也在所不惜。

但同時,他也要思考逃離之後要怎麽進行。

場麵上的數量是7名執法官,都有配輕裝手槍,自己身邊有兩名,打開配置、拔槍,速度應該最快也就5秒。

所以,他要先挾持其中的一個或者兩個。然後急速去到自己家收拾東西,再謀出路。

“不,這樣不行,會始終留下辮子,這些人甚至這些親屬會一直追自己。”柯號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第一個設想。

但是當他看著距離不遠的恩佐叔叔(克爾)執法官,他覺得也許可以這樣。

所以,強力之下,束縛自己嘴巴的布條被撐開,綁住他的繩子也寸寸斷裂,柯號大喊。

“我知道誰才是真正殺害他們的凶手。”

“他就藏在你們人群之中。”

執法官聽到慌了神,人群也開始停下議論,而就是這幾秒的時間,柯號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恩佐的叔叔,單手提起了他。

眾人看到菜葉堆滿,腥臭交加的男子,抬手拎起了恩佐。

他們紛紛避開,恩佐母親更是驚訝萬分。

“若你想知道誰真正殺了你兒子,就應該給我這個機會證明。”

恩佐的母親看著眼前這個臭雞蛋菜葉子的男人,還有自己的弟弟被拎起來,她也蒙了。

克爾執法官被拎到了柯號身前擋住,其他拔槍的執法官也不敢開槍。

這個時候,另一個執法處的大隊長才為了穩定局勢,站到了高台之上,說:“既然,你真的有冤屈,那你就上來說明白。若真的是你手中之人所殺,我們執法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柯號看到那個執法處的大隊長,還有之前他求了的執法官上去,不禁想笑。

“哼,非得等我控製了局勢,拿捏了克爾才出來撿便宜,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用不著上去!”

“請眾人給我個說理的機會。”

上麵的執法官大隊長也示意手下放下輕裝手槍。反而是恩佐的叔叔克爾,現在害怕不已。

他不知道這個小子怎麽這麽大力氣。

於是,柯號很大聲的說了自己所有的推論,還有人證那名執法官也並沒有真的看到案發當時,加上柯號自己說被人打傷了後腦勺,以及醫學證明上顯示的後腦勺確有攻擊。

上麵的執法官大隊長,看著屬下遞給他的材料。都是剛剛宣讀執法官都讀過的東西,按照柯號的邏輯思維,去解讀這些東西,的確更為合理,也更為真實。

同時,他並沒有殺害恩佐的直接動機,甚至恩佐還幫助了柯號要去搜集什麽東西。

另一邊,脈威教授也到了現場,說柯號是他收的學生,他為人很熱心,曾經還差點死在了其他地方,他願意給柯號作證。

麵對局勢的反轉,克爾執法官卻突然爆發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對,是我殺了他,是我殺的,怎麽了。”

就在這時,柯號感覺到了一陣危險源的波動,東北角,他轉頭看去,一記不知道是什麽的物品出現,飛速襲來,他根本來不及拿開,東西已經飛到克爾執法官的腦袋,瞬間洞穿了他的太陽穴,並且形成了一個螺旋的穿透傷。

克爾瞬間沒了生命氣息,而上麵的大隊長趕緊維持秩序,柯號立刻察覺,但那股危險源片刻就消失不見。他看著遠處的鍾樓,早就已經沒有人了。

隨著克爾被放心,柯號感覺到了一陣波動,克爾身上的失靈物質流向了他,於是他瞬間進入了失靈儀式。

解讀力量的第三層(透勁)很快被解讀出來,失靈物質21號再次獲得激活,獲得解讀一層。

同時,左銘瑄的87號(臨摹)也獲得激活。

這一刻,他也知道克爾執法官也是失靈人的事實。隻是,對於他的失靈物質,有些奇怪,是107號失靈物質(信任)。

柯號睜開眼睛看著,也解讀了關於信任,獲得了信任。

柯號身邊躺著克爾的屍體,還有他自己也頂著一堆的菜葉子還有臭雞蛋。

脈威教授來到他的身邊,問他怎麽樣。

柯號搖頭,他其實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想接下來的事情了。

柯號被帶到了執法處進行清洗,執法大隊長親自賠禮道歉,同時給予了柯號賠償金3000啟迪幣。

隨著柯號跟他們道別,跟脈威教授道別,他出來碰到了恩佐的母親,一個眼睛哭腫了的女人,已經白發蒼蒼了。

他能感受到她受到的巨大打擊,所以他走過去抱住了她。

“孩子,對不起。”

“沒事。”

柯號鬆開了懷抱的臂膀,原諒了這個老母親之前的投石。

“恩佐他,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提起過,但他好像感覺他父親的死,是另有原因,認為您騙了他。”

恩佐的老母親搖頭,她說出了柯號不知道的真相。

其實恩佐的父親是死於失靈物質無法解讀,但是,是恩佐父親的弟弟害的。她雖然這麽多年,但一直無法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害自己的哥哥。隻是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了。

恩佐死了,他父親因為失靈物質死了,他的叔叔也死了。他唯一的老母親還或者,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風阻殘年裏怎麽去度過下半生。

“您,是打算回培因城嗎?”

女人頓了頓,不知道該說啥。

“我不知道回去還有意義嗎?”

“以後,我還是每個月抽時間去看看您吧,但時間不確定。”

老母親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明亮的希望,柯號也笑了笑,然後送別了恩佐的老母親,並給了他1500啟迪幣。

相比之下,他覺得恩佐的老母親可能更需要。

同時,他也把錢的另一半送給了何鳴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