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出來了

“但說無妨。”俞秋揮揮手。

“晚輩有一好友,困在凝液巔峰數十年,此次得知前輩在此,希望求見。”呂思遷朝著俞秋拱拱手:“若前輩不願,我便回絕了他。”

俞秋心頭一喜,這活兒,不就來了嗎?

本以為老頭子要回去以後才會呼朋喚友,哪想到這家夥突破完沒多久,不僅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居然還跟其他人通了氣?

“可以。”俞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修真一途,學無止境,共同進步。”

呂思遷雖然沒聽過“共同進步”這個詞,但是意思還是懂的,聽罷又朝俞秋拱拱手:“前輩金玉良言,晚輩受教。”

俞秋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時已經快到晚上,於是朝呂思遷說道:“明日一早,我還是在這裏。”

聽到俞秋的話,呂思遷站起身道:“晚輩告辭。”

“稍候!”俞秋攔住了呂思遷,拍拍腦袋說道:“險些忘了,還有一事,不知呂道友之情不?”

他裝作隨意地把那個童男童女的事情,跟呂思遷說起。

呂思遷思索一會,才點頭道:“有所耳聞,清風觀駐守此地的兩位師弟,已經在追查,他們估計,是邪派所為。”

“有人追查便好。”俞秋朝陸展揮揮手:“陸展,送一下呂道友。”

“哦。”陸展站起來拍拍屁股,朝呂思遷說道:“走吧?”

其實他們坐的地方,離院門不過十來步路,可俞秋為了端起前輩的架子,也隻得去簡就繁了。

等到陸展回來,俞秋才皺起了眉頭。

本來以為就是盧才亮和石範兩個人私下的行為,可如今,卻又說涉及到了邪派。

不過也有可能,是兩人特意放出風來,誤導其他人的。

等過兩天,如果還是沒有其他消息,說不得要去城主府旁邊的道觀看看了。

第二天一早,牛欄山出去買早餐,剛剛推開門,便看見兩個老頭子,站在了俞秋他們的院子外邊。

見到牛欄山出來,呂思遷上前去問道:“牛師弟,俞前輩起床沒有?”

“還沒有。”牛欄山搖搖頭,往前走了幾步,又覺得把兩個老頭子晾在這裏不合適,轉回頭問道:“要不我去叫宗主起來?”

“不必不必。”呂思遷連連擺手:“哪裏敢勞動前輩。”

“那行,等我回來吧。”牛欄山撓撓頭,買早餐去了。

牛欄山性子耿直,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而呂思遷身邊的老人,卻是有些不滿:“怎麽這麽大的架子?”

呂思遷聽見,皺起眉頭低聲罵道:“宗政,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就自己回去!”

宗政搖搖頭:“我也就說說而已。”

嘴上這麽說,不過他心裏道確實有些不以為意。

呂思遷此刻已經是結晶期,連他都感受不到一絲靈力波動,不是擁有頂級隱匿功法的還丹境,就是更高層次的分魂境。

可無論是哪種情況,一個十七八歲的人,能修煉到如此程度,簡直是聞所未聞。

搞不好呂思遷隻是機緣巧合,在跟他碰麵的時候,正好突破而已。

隻是宗政卡在凝液巔峰,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哪怕隻有一絲機會,他也不會放過,因此才會隨著呂思遷,一起站在這裏。

沒多久,牛欄山便拎著一兜吃的,走了回來,見兩人還站在這裏,他一邊推門,一邊說道:“你們稍等,我去看看宗主醒了沒有。”

“有勞牛師弟。”呂思遷衝牛欄山點點頭。

進了院子,牛欄山見俞秋正在刷牙,便跟他說了一聲。

“這麽早?”聽到他們已經等了一會,俞秋也是有些愣神。

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

這些人不知道多久沒突破,聽見有機會,有些著急也是正常的。

俞秋反倒是不著急,既然已經擺上了架子,就索性再擺一會。

等到吃完早餐,煮上水,才讓陸展去把兩人迎進來。

呂思遷一臉平靜,倒是旁邊另一個老頭,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全都糾結在一起。

俞秋自然是鑒定術起手。

姓名:宗政

年齡:110

境界:凝液巔峰

悟性:C

靈根:金(C),水(F)……

功法:《葵水訣》(E級)

此人的悟性比呂思遷高一些,但是靈根和功法不匹配,怪不得修不到結晶期。

呂思遷朝著俞秋行了一禮,把一個包裹雙手遞給俞秋:“俞前輩,這是我整理的功法。不過有一門功法,乃是清風觀秘術,不能外傳,請前輩見諒。”

“無妨。”俞秋接過包裹,隨手放在一邊,朝呂思遷拱拱手:“多謝道友。”

見老友真的把所有功法都送給了俞秋,宗政忍不住開口道:“呂師兄,世道險惡,別讓人騙了。”

呂思遷聽到宗政的話,大驚失色,趕緊朝著俞秋行禮:“俞前輩,宗政絕無他意。”

說完,又扭過頭拉著宗政道:“宗政,我們走!”

俞秋卻隻朝呂思遷兩人揮揮手:“無事。”

宗政並沒有聽呂思遷的話,而是負手而立,定定的看著俞秋。

俞秋淡淡一笑,看起來不露一手,是鎮不住這個老頭子了。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打量了宗政一番,這才開口道:“宗道友,你若是修煉金係心法,想必此刻早已經是結晶期,還丹境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可惜……”

俞秋搖搖頭,住口不說。

宗政嘴巴微張,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心裏早已念頭無數。

就這麽盞茶的功夫,他居然就看出來了!

自己花費了數年時間,才知道自己應該是修金係,可早已修習了幾十年的水係心法,不到結晶期,一切都是空!

宗政想罷,轉過頭看向呂思遷。

呂思遷知道他的意思,衝他搖搖頭:“我沒有跟俞前輩講過。”

呆了片刻,宗政才長歎一口氣,衝著俞秋恭敬行禮:“俞前輩,請恕晚輩無禮。”

聽到宗政的話,俞秋才算是放下心來,師道威嚴一天隻能用一次,那是他保命的底牌,能不用就不用。

“兩位道友,坐下說。”俞秋指了指前方的椅子。

宗政老老實實坐下,表情比旁邊的呂思遷還恭敬幾分。

既然前輩能看出這一點,肯定有解決方案。

這很有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心不在焉地喝了兩杯茶,宗政重新站起身來,朝著俞秋一揖到地:“俞前輩,請指點晚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