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破桎梏

“贏…贏了?”

此時的演武台下一片靜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麽一個結果震掉了下巴,就連遠處的上官雲鳴都是不由得愣了個神。

“一比二十二的賠率,那就是二萬六千四百塊靈石,發了,發了!”

上官雲鳴此刻極力的掩蓋住內心的興奮,由於先前那些人沒有人想過秦麟會贏下這一場演武,因此他們都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將靈石全部都壓在了徐瀟的身上,畢竟那些靈石最後都是會回到他們自己的荷包之中,不過現在的局麵倒是發生了變化,賭盤上大部分的靈石都是被秦麟一人贏了過去,他先前壓下去的每一塊靈石都是成功的翻了二十二倍。因此這作為天使合夥人的上官雲鳴始終是保持著一副極為冷淡的表情,以免叫在場的其他人看出其中的倪端,倒是位於一旁的齊銘,此刻是一臉欣喜地望著場內的秦麟。

“果然不愧是秦兄,上官兄,拿靈石來吧。”

齊銘此刻倒是心情極為不錯,不僅是因為秦麟贏下了這一場演武,即使是他這種場外人員都是被帶動的小賺了一筆,而這一筆靈石將來便是會化為一筆不小的修煉資源來推動他修為的前行。此時的上官雲鳴聽聞此言,隻是以一種極為冷豔高貴的眼神看了齊銘一眼,不過他的內心似乎是正在滴血。

“八千靈石的分紅,沒了!”

上官雲鳴此時將那八千靈石統一收進一隻納戒之中,隨意的丟給了齊銘,由於先前那些人壓的靈石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是在倍率封死翻倍的前提之下,也是有著不少的靈石剩餘,而按照賭盤的潛規則,這剩餘的靈石之中將會有一部分返還給那些下注失利之人,而當這些靈石分還回去之後,剩餘的所有靈石,便是歸他這開盤手所有了。

“我不服,這秦麟定是使用了什麽不正當手段!先前徐瀟斬出的蘊含這虛神之力的一劍,不可能是一個鍛體境能夠擋下的!”

此刻倒是有著一身著黑紋道袍的弟子自台下的觀戰席站了起來,以他的衣裝來看他似乎是一位內門弟子,修為估摸著在築基初期,上官雲鳴此刻也是看向了那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似乎是壓了不少靈石在徐瀟身上,當時的故作大氣在此時看來卻是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般損失他肯定是承擔不住,現在估計是想要質疑這場勝負的真實性來挽回自己的損失。

“蠢貨。”

此時的演武台正下方的觀戰席上,那身著一襲白絹長袍,以金絲麵具覆麵的男子開口悄然說了一句,那內門弟子的一番話語質疑的似乎不僅僅是秦麟,細細追究起來,就連徐瀟都可能被說成是故意放水之人,這對徐瀟的名聲可不是一個好的預兆。而且他如今也是收起了對秦麟的輕視,即便是徐瀟單純以劍心斬下的三劍,也絕不是一位普通的鍛體境界的弟子可以接下的,而如今的秦麟卻是辦到了,這就說明了一件事,這秦麟的潛力似乎是可以與他們的大師兄比肩,至於那另外三位親傳弟子,嗬嗬,那就是三個怪物,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去比一比的,大師兄沒資格,秦麟更沒資格。

“你是覺得我們都是瞎的不成?”

此刻那紫衣女子輕輕的說道,話語雖輕,但在靈力的加持下,便是叫這全場的弟子都是可以聽聞到此番話語。在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那紫衣女子的靈力威壓便是席卷了開來,虛丹巔峰的威壓鋪散開來,除卻那一眾真傳弟子,在場的內門弟子與一部分在外門弟子間比起來都是天資卓絕的外門弟子此時都是忍不住的低下了頭顱。

“不敢,不敢。”

那位內門弟子此刻也是隨著眾人一同低下了頭顱,他低聲的說道此話,似乎是害怕事後那紫衣女子以此為契機尋他麻煩,倒是台上的秦麟於此時對著台下那紫衣女子搖了搖頭。

“閣下的好意我秦某心領了,不過這一類事光靠你們還是不行的,眾口難調,你們可以堵住一個人的嘴,卻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秦麟說著此話的時候眼眸緩緩地掃視過了台下,他斷掌的鮮血已經是止住了,但是自手掌斷口依稀可見那森森白骨,台下諸人的視線皆是隨著他而轉動。

“是你覺得我此番取勝取的蹊蹺,是嗎?”

秦麟此刻望向那開口質疑他的內門弟子,那人卻是一臉的不屑道:

“的確,你有什麽意見?”

他會怕先前那紫衣女子可不代表他會怕這秦麟,在他眼裏,徐瀟此番會輸,完全是因為他的自傲與托大,如果一開始便是不立下這麽多規矩,全力以赴的對決秦麟,秦麟怕是不能走得過三個回合。

“那好,我與你比上一場,你可願意?此戰不會設下任何限製,就這麽爆發全力比上一場,如何?”

秦麟望著那人淡淡的道了一句,那人聞言,瞳孔頓時熾熱了起來,當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他正愁沒個機會上去教訓一下秦麟,眼下這機會就這麽送了上來。

“此話當真?”

“當真,不僅如此,如果你贏了,我先前賺來的二萬靈石也一並轉讓給你。”

秦麟笑道,徐瀟此時卻是看了他一眼。

“你當下有傷在身,與尋常築基修士交手勝算不會很大。”

“無妨,一個心胸狹隘的螻蟻罷了。”

秦麟閉上了眼眸搖了搖頭道,他此時又是麵對徐瀟說了一句:

“徐兄,還勞煩你先行下場,為我們騰出一個空間來。”

徐瀟聞言雖說有著話語要交代給他,但也還是將之憋到了肚子裏,眼下的秦麟已經不是他可以勸得動的了。而那內門弟子此時已經是一躍而上,來到了秦麟的麵前。

“大言不慚,還希望之後你會乖乖的將那兩萬靈石奉到我的手中。”

“我看,這人倒是你。”

秦麟此刻抬起了小臂,因為沒有手掌,便是以斷腕遙遙對著那人。

“我的名字是...”

“螻蟻以及小人的名諱我沒興趣知道。”

秦麟剛剛將這話語說完,便是腳尖一點地麵,頓時便是有著裂紋自地磚之上迸發而出,那內門弟子此時已經是無法以肉眼捕捉到秦麟的身影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此時不斷的說道此話,區區一個鍛體期的家夥,速度怎麽可能比他這築基修士還快!先前看他與徐瀟之間的比試都沒有表露出這麽快的速度。

“那人沒救了,勝負已分。”

徐瀟於台下看著台上那已經陷入迷茫的內門弟子,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內門弟子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陷入了敗局之中,此刻還在往著四周掃視。

“在哪裏?在哪裏?”

他此時正在釋放著腦海內那一縷縷飄渺到無法計量的虛神之力,企圖以此捕捉到秦麟的身形,但就算他將虛神之力遍布周遭的空間之中,都是無法借此捕捉到秦麟的一絲發痕。

“找到了!”

他此刻忽的是感覺到了身後的一處空間有著一縷血氣浮現,反轉過身去便是一掌拍出,但就是下一刻,一道巨龍虛影自他原本麵對的方向呼嘯而來,衝撞在他的背部,一擊之下他便是飛出了著演武台,下一瞬,秦麟的身形緩緩地浮現了出來,先前已經是止住血的雙腕此刻已經是再度裂開,不斷有著鮮血淋逸而下,將這一方地磚染紅,徐瀟此時又是一躍而上,一把抓住秦麟的手腕,靈力輸出之間將這鮮血再度止住。

“抱歉,是我的失誤才導致這一結果的,事後我必定有所補償。”

徐瀟此時語氣之內盡是自責,他先前也是沒有想過會斷秦麟雙掌的,但就是此刻,一直於半空之中隱匿著自己氣息的白芊長老忽的出現於演武台之上。

“見過白芊長老。”

“拜見師父。”

徐瀟此時直接便是拜了下去,麵前這秦麟畢竟是白芊的親傳弟子,自己的失誤導致秦麟受得這等重傷,怕是要被白芊長老責罰了,而此時的白芊的注意力顯然不住徐瀟身上,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秦麟的雙腕,秦麟想要拜下身子去行弟子禮都是叫她給阻止了。

“你有傷在身,就不必行禮了。”

白芊此時淡淡的說道,她言語剛落,便是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徐瀟:

“徐瀟,你雖說是與秦麟相約於此演武比試,但卻是沒得把握好尺度,使得同門重傷,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徐瀟此時直接便是跪了下去,他比秦麟早來此宗門久的多,當然知曉殘害同門是一個什麽性質的罪名,輕則掌天雷鞭百道,重則廢去一身修為逐出門下,他此時額頭已經是分泌出縷縷冷汗,隻得祈禱白芊長老能夠從輕發落了。但是就在此刻,秦麟卻是擋在了他的麵前。

“師父,此番是弟子莽撞了才逼得師兄拔劍,責任在我,如若要罰便是與弟子一並罰了。”

“秦兄。”

徐瀟倒是未曾想過秦麟會在此時擋在他的身前為其開脫,白芊此刻的眼眸倒是冷了冷。

“你可知斷去雙掌會對你以後的修煉造成多大的阻礙?”

“師父,我這雙掌還是接的回來吧?”

白芊聞言倒是點了點頭,不過下一刻便是補充了一句:

“但是完美的接回去很難。”

“既然接的回去那還緊揪著師兄不放做甚?可以接回來的雙掌而已,比不上師兄以後的前程來的重要。”

秦麟此時笑道,白芊卻是歎了口氣:

“還真是那你沒辦法。”

她下一刻便是放出一股靈力卷起秦麟,並且同一時間打開了一道空間門戶:

“先隨我去星辰峰,找掌門為你接回這雙掌,之後的事情之後再做打算。”

白芊看起來暫時是不準備追究徐瀟的責任了,隻是想盡快的帶著秦麟解決這雙掌的問題。此刻演武台下也是有著諸位真傳弟子躍上了演武台,其中也包括了之前譏諷秦麟的那二人以及那紫衣女子與玄衣男子。

“徐瀟,此番你倒是還得謝謝秦麟了。”

那一身白絹長袍的男子此刻緩緩地開口說道,那紫衣女子倒也是附和了一句:

“如果秦麟的身體沒出什麽太大的問題,白芊長老怕是不會刻意地找你的麻煩了。”

徐瀟此時倒是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望向了天邊道:

“但願吧,此番秦麟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是難逃其究的。”

而在那星辰峰之上,封茗依舊是與老板娘端坐在那茶台兩旁,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搭著,稍稍過了一會,白芊便是帶著秦麟來到了此地,白芊此刻一臉的慍怒看著封茗: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非得叫他們兩個打上一架,你是不曉得那徐瀟的破空劍心是何等強虐不成?如今他這雙掌斷了,若是傷了根骨我定是要拆了你這星辰峰來給他療傷。”

封茗聞言倒是頗為無奈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堂堂大乘巔峰修士居然被門下長老這般斥責,說出去怕是都不會有人相信。

“你且是平靜一會,倒是先問問秦麟有沒有自此戰得到什麽感悟。”

秦麟聞言倒是點了點頭道:

“雖說我這實力與那徐瀟實力差了不少,但是也自其中窺視到了徐瀟所修劍道的幾分真意。”

封茗聞言倒是頗為滿意的拍了拍秦麟的肩膀,隨後便是自納戒之中取出一株金紅色的血參。

“這是,萬年血龍參?掌門,不必如此破費的。”

秦麟憑借自己那大乘草藥學甲上的成績認出了眼前這顆血參的品種與價值,可以說就這麽一顆血參,其價值已經是比得上萬仙盟一個高級宗門的價值總和了,而此時封茗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此番你與徐瀟的比試可以說是全場在我的默許之下進行的,你師父想要叫停這一場比試都是讓我阻止了,現在你出了事,我不出點血,你師父怕是真的要把我這星辰峰給拆了。”

老板娘此刻也是在一旁攛掇著秦麟道:

“你就讓他用這東西給你續回手臂罷,不然這老東西今天怕是要被趕出這淩天劍宗了。”

“你這胳膊肘外拐的太明顯了吧。”

封茗聽聞老板娘這番言論都是未曾發怒,隻是笑罵了一句不關痛癢的話語,可以見得他的眼眸之中盡是寵溺。

“好好調息,開始了!”

此刻封茗已經是以靈力將這血參化為了一灘**盤桓在秦麟的天靈蓋之上,秦麟聞言便是原地打坐調息,周遭的空間皆是叫白芊與老板娘以元神之力覆蓋式的警戒著,可以說此時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是別想要飛進來,封茗見秦麟已經是氣息平穩了,便是一掌拍下,將那血參汁液全數灌入了秦麟身體內的周天筋脈之中,隻見得秦麟雙腕之上,那森森白骨之處居然是再度有著血肉生長,骨質飛快增生間,一雙嶄新的雙掌便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鑄了出來,秦麟可以清晰的發覺到,其上蘊含的力量可不是他先前的手掌能比的,而在此刻,秦麟的心髒忽的猛烈的抽搐了一下。

“這股生命力太過於強大了!”

秦麟此刻麵目扭曲的道了一句,這藥力他想要吸收還是太過於勉強了,此時的他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筋脈根骨正在被粉碎重鑄,而那封茗聽聞了秦麟的言語便是大吼道:

“聚元於神,調動全身筋脈,肌肉去吸收這股力量,若是吸收得當你便是可以踏入練氣期了!”

秦麟聞言便是再度聚集起了全部的精神,此番如若無法完全吸收這血參的藥力,怕是會將他踏入練氣期的時間往後延後上不少,此等大機緣,必須把握住!

而就在此刻,卻是有著一滴鮮血自虛空之中飛來,此時白芊的麵色明顯的蒼白了一些,一旁的老板娘見狀直接便是盤坐而下為其輸送真元,她此時嗬斥了白芊一句:

“你怎麽這般蠢!他在老頭子手下吸收藥力不可能有事,你又何苦送去一滴精血!這對你的道基可不是什麽好事。”

白芊此時卻是搖了搖頭:

“那是我的弟子,我自然是要給他最好的。”

秦麟於一旁聞言,卻是無法開口,這一股狂暴的藥力已經是叫他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就在白芊的精血滴上他眉心的下一刻,這藥力忽的溫順了起來,像是被什麽給鎮壓了下去,秦麟就此機會,丹田大開,那近乎無窮的藥力此時就這麽迅速的湧入他的丹田之中,一時間,秦麟的靈根隱隱做亮,他的體周似是有著風雷成型,元素之力頃刻間便是暴動了起來。而秦麟於此時睜開了眼眸,雙目之中似乎是有著紫電肆虐,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已經是匯聚來了一個靈力漩渦,粘稠的靈氣此時緩緩地自秦麟的天靈蓋灌輸而入,此時秦麟周身的氣息正在不斷地攀升,估摸著大約是一刻鍾的時間,他便是遇到了此生的第一個桎梏,一旦衝破這一道桎梏,他便是可以算作一個真正的修士了。

“給我破!”

秦麟此時雙手有著虛印結出,此印當下正在進一步的牽引著天地間的靈氣灌輸而下,而伴隨著一聲輕響,這一道桎梏終究是破碎了開來,至此,千年以來第一位八純色全靈根修士算是正式的踏上了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