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異變
九峰已經沉寂已久，尤其是其內的徹命峰。
在這裏，除了偶有儒士飛過，幾乎很少有人來拜訪，曾經被萬人敬仰的第五峰，在如今快成了廖無人煙之地。
不過此時，徹命峰之外傳來喧囂之聲，韓衍手持令符，領著師尊韓子遊前來拜見。
他們速度很快，作為儒器境界，他們自身的文氣比起第二境要高處不知道多少，不光是數量，而且質量也非同一般。
在第一次拜訪之時，韓衍還有些疲憊，根本無法承受著各樣的奔波勞累。
可此刻，他卻麵不紅心不跳，即便用的速度遠超之前，可他的氣息卻並不紊亂。
他有些驚訝，但是轉念一想，不禁有些自嘲。
自己引已為傲的力量，在比起韓乾那一日直接鎮壓大儒的景象，簡直不堪一擊。
那冠絕天宇，讓整個九寰學子驚懼和閉嘴的滔天雷霆，在他們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師弟啊，你怎會強大到如此地步？你所謂的道難道我真的淩駕在儒道之上嗎？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真的是錯了嘛？”
韓衍雖然帶領著師尊，心裏卻忐忑不安，就連表情也多有惆悵，亦步亦趨。
就算是現在的他，在此麵對韓乾，也會產生心悸之感。
徹命宮上空，兩道身影虛幻，幻化出大羅天宮，彌漫出絲絲道氣。
身影無形，看向遠方的時候眉頭有些緊鎖。
這聲影，正是韓乾的分身。
韓乾的分身已經知道兩人來臨，但是剛才在太清分身形成的一瞬間，他的眉心出現一道印記。
這印記為古籇所鐫刻，暗寓“太上”之意，這古籇烙印在他眉心中，使得他的眼睛似乎透過了層層虛妄，看到了他之前看不到的事情。
這幾天，他的分身一隻在整個九寰山縈繞。
因此，這山中的一切，他都映入眼簾。
包括幾位峰主的試探，以及長老的圍攻，他早已一目了然。
但是，他並未有任何動作，反而將注意力翻山在周圍的村莊之中。
沿著視線而去，他看到無邊黑氣，那黑暗之中，存在某個怪異的身影在操控黑氣蔓延。
這些黑氣並沒有攻擊九寰山內的任何一個弟子和其中的凡夫俗子，反而開始縈繞在周邊擴散。
每一個有聖賢典籍和聖賢遺跡的地方，都會被這黑色覆蓋，隱約之間，這些聖賢遺跡和典籍上記載的經文被彌漫之後，都會發生變化，當黑氣縈繞典籍的瞬間，這些典籍上的文字居然在被改動。
韓乾眉心豎眼的刹那，已經能夠看出形成的這黑色霧氣之中存在一個黑影，這黑影在其中舞動發出怪異的尖叫。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誰！”
他催動玉清分身，化為清氣擴散開來，僅僅一瞬之間，這清氣便擴散到數十裏外。
那黑氣將典籍改完後，蔓延到一個山洞之間，旋即顯出原形。
那，正是從天穹之上消失的文曲星。
“怎麽回事，這文曲星沒有回到仙界，居然會選擇滯留在人間。”
韓乾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這個文曲星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嗬嗬，有意思，果然不回到仙界是對的，現在仙界封印還在，若是知道我辦事不利並且私吞本源之力，恐怕會降下天劫讓我魂飛魄散。
不過麽——”
想到此處，文曲星在那山洞中怪笑。
它的力量正在飛速提升，之前吸收的那些學子的本源，在傳到仙界的時候被他所阻止，反而被強行吸收回來，化為了他晉升的力量。
而且，還不僅如此，那些本源的力量，大大提升了它的力量不說，而卻其中還夾雜的一些儒生對自己道路的領悟。
這些東西，幾乎是一個修士最昂貴的東西，此時反而成為它的補品。
文曲星爽朗的發出大笑，對這些本源之力非常滿意。
"或許，我能在此地通過涅槃經的聚集本源的力量，成為真仙也說不定，想我在仙界數年，為了他們兢兢業業的奮鬥，可是最後還是落得個“清理垃圾”或者是“快遞員”的工作。”
“他們這些人身居高位，可是時刻把握著權勢，眼珠子從不往上看，而是盯著下方的一草一木，生怕有什麽風吹草動，會影響他們的地位。”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連人都不做了，打算直接傳下涅槃經，收割天下韭菜，將這些儒道學子的本源之力完全吸收，徹底將這些資源收割的一幹二淨。”
這文曲星自言自語，他眼珠子直轉，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你們如此竭澤而漁，那就不怪我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你們要的東西我一個也不留。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在天界仙人能夠降臨之時必定會徹底暴露，那麽多的星君下界進行傳道，仙界的功德池中將一切記錄。
他這般操作，已然取死有道。
那些仙人睚眥必報，平時虛與委蛇，心機多的難以形容，很難相信自己能夠獲得善終。
既然如此，不如幹一把大的。
這幾日，這文曲星擴散到九寰各地，瘋狂傳授涅槃經，更改那些石碑。
他不停的選中書院彰顯神跡，吸引學子前來參觀，而他則趁機播下涅槃之種，幻化為黑獸，讓他們的靈氣提升，
如此計劃，可謂是一舉兩得。
無論是誰聽聞，都會拍手叫好！
想到此處，這詭異的文曲星幾乎快要笑出花來。
但是，他未曾察覺到韓乾化為的清氣已經無聲無息的來臨。
那清氣似有若無，悄無聲息，化為一道虛幻的影子。
而此刻，這文曲星的一舉一動都盡數落在他的眼簾。
“果然是你在搞鬼！”
韓乾冷哼一聲，但是沒有出手，他要看看，這個文曲星到底打算做什麽。
再就是，它這樣畏首畏尾，估計有所忌憚。
此僚看起來官職不大，估計是個天界用來處理雜物的小嘍嘍。
既然這樣，不如放長線吊大魚。
可突然之間，各種聲音傳入韓乾耳中。
“哈哈，我昨夜破了第三境，今日前往九寰成為內門弟子！”
“算我一個，我曾經在白鹿書院讀書，那裏的先生說我天資魯鈍，難成大器，可我如今直接破境，我必然入九寰儒宮，打那先生的臉！”
弟子們熙熙攘攘，語氣之中情緒萬千。
這些村落之間本來庸俗不堪，天資拙劣的儒生，突然之間若有神助，居然開始批量覺醒文氣。
有一些熟讀典籍的弟子，竟然在睡夢中提升境界，實在匪夷所思。
還有的更是離譜，短短數日，便問鼎儒器境界。
雖然大多數都是紅色，橙色的不入流的儒器，像是筆格，筆床之類的小玩意。
不過，這對於某些儒生來說，可謂是天上掉餡餅。
本來，他們是沒有資格成為九寰的弟子的，但是現在，這些人居然開始批量前往九寰報備。
“種子，發芽了。”
韓乾看著這些人身上越來越巨大的詭異黑獸，眼神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