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考核結束，羅素叛逃
第四天上午，杜清晝照常外出招攬人才。
他察覺到世界之間的壁障變薄了。他做出的綠色裂縫雖然隻是幻象，但在以往，這種幻象不可能出現在世界表麵。
既然如此，那這場考核應該即將結束了。
利用這一信息差，杜清晝忽悠了數千人。
黑暗狩獵在世界表麵遊**，無時無刻不在打探著世界壁障的堅固程度。
到第五天，他發現壁障已經很薄了，按理說頂多再過幾小時就會被擊破，所有人回到原先的世界。
“如果我說再過半天，大家就能出去，你們信嗎？”
另外三人對此不置可否。
於是，話語權又被拋給了杜清晝，“各位都是樂園的中流砥柱。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能稱之為王的，私底下會麵的暗號，用不用我再提問一遍？”
還是沒人接他的話。
“好吧，你們真是太不幽默了。按照這裏的時間算，現在應該是下午。準確來說是進入考場的第五天下午。兩邊世界的時差大約是六小時。外麵比這裏快了六小時。
“樂觀一點想，我們進來的時候，可能是淩晨三點，對應到外麵就是上午九點，那我們出去的時候，或許也是上午九點。用不了幾個小時了，今晚可以不用那麽早睡。”
江川對離開考場早已迫不及待，但是對杜清晝說的話，她最多隻信一半。出於禮貌，她沒有拿通明劍，辨不出真偽。甚至她覺得，就算拿著通明劍，這種連說話者都不確定的消息，通明劍也分不出虛實。
采巡擅長測算籌碼，他對這話也持懷疑態度。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認為他看不出來的事實，別人也看不出來。
許修是三人中唯一一個相信這句話的。園長的魅力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園長雖然不是無所不能的，但也不可能信口開河，因此，他選擇相信園長。
在接下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裏，幾人四處奔走，雖然不是全速前進，但他們帶上烤魚出發之後就再也沒有返程。
他們每到一處都先“仗勢欺人”，然後大肆宣講什麽時候能離開考場。許多人對此都信以為真，興高采烈地要加入樂園，生死與共，永不背叛。
杜清晝非常自信，他給這些人說的是明天太陽出來之前就能離開考場。
然後，杜清晝看到了第六天的日出，這預示著外麵的世界差不多到下午了。
杜清晝無比憤怒。外麵的這些人竟敢消極怠工！
又或是，有意為之？
這都超過五天五夜了。
外麵的人到底打的什麽算盤？莫非打的算盤和他一樣！
這樣的事，他絕不容忍。
不僅僅是因為這些人沒有及時把他們接出去，導致他失信於那些想加入樂園的人。
更是因為，他雖然也會打這樣的算盤，想把所有的考核者困死在考場，以絕後患，一勞永逸，但他絕不會這麽做。
到第六日正午，杜清晝忍無可忍，以雷霆手段聚集了一大批人，然後開始他驚心動魄的演講。
綠色表盤浮現，悠揚樂聲唱響。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站在表盤前的園長。
“我曾告訴你們，在今天日出之前，你們可以離開考場。但你們沒有照做，這太可惜了。不過，樂園既然答應要送你們離開，那就一定會做到。
“接下來各位就不需要再隱藏了，王朝對我們的監控已經徹底崩潰。你們在這裏得到了多少力量，盡管全部用出來。你們放出的力量越多，我送你們離開也就越快。”
有一小部分人照做。
在他說話之前，由黑暗狩獵織成的陰雲已經籠罩起了這些人，這些人釋放的力量，大約有10%會被黑暗狩獵吸收。
他的目的很簡單，既然外麵的人不給力，那就休怪他親自糾集一批人打破壁障。
而外麵那些人付出的99.99999%的努力都隻是為他做嫁衣，隻要時機算得合適，讓所有人回到原來的世界，所有功勞都是他的，並且，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全是他的功勞。
天幕上出現了一道綠色裂縫。這依舊是幻象，是與表盤類似的幻象，都是杜清晝巡回演出裏的特效和光影。
但這些人看不出來。
他們被那道綠光鼓動，不遺餘力。
而原先持懷疑態度的大部分人，也願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天空上出現細密的綠色絲線，像一張網。在網格中吹來異世界的風，讓人心情舒暢。
“各位，再加把勁兒，不要猶豫了。你們現在放出的這些力量，相當於體力，用不了多久就會恢複。但如果你們還是留一手，那你們出去的時間就要被延長了。
“來吧，讓我們共同為這段悲慘的旅程畫上句號。致我們相遇，致我們離別，致我們再度重逢。終末的樂園，歸宿的故鄉，至，永恒。”
成千上萬人，全力以赴，他們放出的力量，黑暗狩獵，照單全收。飛爍浮動的飛鏢數量激增，多達數十支。最後，天邊閃過一大片綠色流光，像隕星群一樣劃出熾熱的拖尾。
天，塌了。
所有人，回到場外。
這場考核的最大受益者，是樂園園長杜清晝。
管理局總部，襲光城。
“怎麽有人提前出來了？不是說還有兩天嗎？考場裏麵的人能主動退出嗎？”
“不說這個，這是小事。既然現在有人出來了，那是不是一次性把所有人都放出來？”
“這不行，要請示淩璽王陛下。”
“我看就不必了。陛下要求我們再等兩天，但是現在有人提前出來，如果不把其他人放出，恐怕外麵會更亂，不能再等了。如果陛下追查起來，所有罪責都推給我。如果你們不同意……”
“如果我們不同意，你能怎麽辦？陛下還沒有下令，誰敢擅自更改考核時間？”
“你們別爭了。現在去請示陛下，最多隻花半個小時。什麽也不會耽誤，這樣最好。”
“可如果陛下不同意，難道要再等兩天？我看，不用等了！”
“你難道想違令？”
“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沒抓住。接下來，就請你們為我承擔罪責吧。”
因吹王朝曆史管理局四號人物，羅素，襲擊管理局全部高層，包括局長，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容不迫地打開了通往柱內世界的通道，放出了所有考核者。
盡管羅素的動作很快，幾乎當機立斷，瞬間決策，但還是晚了十分鍾。
第二批人比第一批人晚了十分鍾出來。
這場用成千上萬條的生命鑄就的鬧劇，讓杜清晝撿了一個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