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計劃得逞，張周反目
“你這是美人計？”路羽挑了挑眉，麵色暗昧不明。
嚴嵩道：“陛下英明！還有，臣聽說張肅貪戀美色，以趙姑娘的絕色，再使一出離間計，他二人必定反目成仇！如此，周濟的十萬禁軍便唾手可得……”
美人計加反間計，聽起來的確很讓人期待。
隻是一想到趙盼兒那剛烈的神情，路羽便生出不忍。
“這件事暫時不要再提……”他眉頭緊皺道，“禁軍的兵權朕勢在必得，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陛下！”嚴嵩仍不肯放棄，急切道，“您從登基起便忍辱負重，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難道還要等下去嗎？”
路羽不語，一時陷入矛盾之中。
就在他難以抉擇時，麵前忽然現出一抹亮光，有風從外麵吹來。
趙盼兒款款步入，來到路羽麵前倏地停下，然後跪地行禮。
“民女趙盼兒參見陛下。”
路羽有些吃驚，嚴嵩卻是沉下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聽陛下與本官的談話！來人！”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小廝走進來，掣住趙盼兒兩臂，眼看就要將她拿下。
“都住手！”路羽斥退兩人，親自扶起她，“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趙盼兒點點頭：“民女並非有意，請陛下允許民女將功折罪！”
“什麽意思？難道你打算……”
“嚴大人的計策天衣無縫，民女願意為陛下赴湯蹈火，也算是報答您兩次相救的大恩！”
趙盼兒一臉決然。
那股獨屬於她的剛烈又完完整整地展現在路羽麵前。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路羽仍是心有不忍。
想到這樣一位剛烈女子即將因為自己而踏入龍潭虎穴，他既欽佩，又有幾分不舍。
“當然，”趙盼兒認真道，“民女一介風塵女子，不敢妄想以身相許，如今陛下有所求，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路羽聞言怔住。
原來她不說以身相許，竟是這個原因。
“還好，不是因為我長得難看……”路羽瞬間對自己的容貌又恢複了信心。
“陛下，既然趙姑娘本人都同意了，這事就交給臣來辦吧。”
事到如今，路羽知道趙盼兒心意已決，隻得點頭應允：“你一個人在將軍府，務必萬分小心……事成之後，朕一定親自為你慶功！”
趙盼兒點點頭，笑著答應了，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養心殿，路羽一直悶悶不樂。
就連甄宓親自為他按摩也提不起興趣。
“陛下有什麽心事？不如跟臣妾說說，或許心情就好了。”
路羽苦笑一下，本不打算說起，但又突發奇想，有意試探甄宓的態度，便將趙盼兒的事說與她聽。
甄宓聽後先是有幾分不悅，但轉念一想，趙盼兒肯犧牲自己隻為報答路羽，漸漸地也對她生出欽佩之情。
“陛下可要給趙盼兒安排個好歸宿，不然臣妾不會心安……”
“好好好，一切都聽愛妃的！”路羽見她如此明事理，心下不覺對她更加欣賞。
過了沒幾日，嚴嵩便借著到將軍府赴宴的機會，帶上趙盼兒前往。
周濟果然如他計劃中的那般，一見趙盼兒，便如失了魂魄一般，久久不能言語。
“大將軍認得下官表妹？”嚴嵩走上前，故作驚訝道。
周濟方覺失態，連忙正了正神色：“你這位表妹……真是風姿綽約，與內人很有幾分相像……”
“原來如此，”嚴嵩故作了然，隨後眼珠一轉道，“小妹至今未有婚配，如大將軍不嫌棄，下官做主將她許配給您，您看如何？”
周濟假意推脫了幾句，見趙盼兒知書達理，人又生得極美，加之她本人似乎並不反對，便欣然答應。
從此周濟專寵趙盼兒，府內其餘小妾雖嫉妒不已，卻也不敢言語。
得知趙盼兒一切順利，路羽這才稍稍放心。
隴西軍那邊也傳來消息，韓信李廣已經設法取得蘇誠的信任，成了他的左膀右臂，隻待路羽一聲令下，即可發動兵變。
不覺已是初冬時節。
這日，路羽正在禦書房讀書，陸炳匆匆趕來，湊上前對他一陣耳語。
“張肅對趙盼兒動手動腳，正巧被周濟撞見？消息確切嗎？”
陸炳恭敬道：“回陛下，錦衣衛在將軍府的線人親眼所見，張周二人為此差點大打出手，丞相府派人過來才將張肅救走。”
“好，真是太好了！”路羽眼中透出興奮的光。
他期盼已久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張周反目，眼下正是拉攏周濟的大好時機。
隻要把十萬禁軍牢牢控製住，等隴西軍那邊得手，張肅就成了甕中之鱉！
“不過這事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才是上策。”
想到這裏，路羽便傳嚴嵩進宮，兩人連夜商議製定了計策，夜半時分才各自散去。
話說張肅走後，周濟越想越氣，驚怒之下一拳打在石牆上，碎石簌簌落了一地。
趙盼兒聽到動靜，隻穿一件單衣從屋內走出，見周濟拳頭緊握，骨節間血流不止，輕呼一聲，忙過來查看。
“盼兒，你怎麽出來了？外麵冷，別著涼了……”
看到趙盼兒憔悴的模樣，周濟心疼不已，對張肅的恨不由又深了幾分。
“將軍這是何苦？”趙盼兒捧著他傷痕累累的手，滿是不忍，“盼兒不過是個女子，不值得您如此抬愛……”
“說什麽傻話！”周濟抬手輕撫她吹彈可破的嬌顏，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神色頓時一緊，“老賊可有傷著你？”
趙盼兒搖搖頭：“沒有……多虧將軍來得及時，不然妾身就……”
話沒說完，她便抽泣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周濟心如刀絞。
“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替你報！”周濟立誓道。
就在這時，一個侍從急忙跑來道：“稟大將軍，嚴嵩求見。”
“一定是聽說他表妹出事，這才趕過來。”周濟心裏想著，對那侍從道，“快請！”
他將趙盼兒送回屋內，好生安撫一番，這才去見嚴嵩。
“大將軍，我表妹她……不要緊吧？”一見到周濟，嚴嵩便一臉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