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賭局
開口的人是原向東，素來冷臉，恭親府武道院祭酒，被武道院的學員賜名為“冷麵閻王”。他是龍川的好友，眼看好友被逼入牆角，隻能出言將他拉出來。當然了，這拉也得講技巧，直接讓人放好友一馬那是不大可能的，這樣擺明著就是承認好友不對或失敗，對於他那種好麵子的人來說絕對是難以接受的，要真那樣幹，可能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因此，他就以一副看不慣兩人就這種事而鬥氣的模樣，各打五十大板，讓兩人罷手，實際上那是不著痕跡的拉好友一把。
可惜，這一招在場的除了趙子軒外都看出來了，隻不過都懶得吭聲罷了。沒辦法，兩個家夥臭味相投，整天都是秤不離砣，焦不離孟的，裝成這個樣子，騙誰呢！
龍川一見，顧不得有人露出鄙視的眼神，趕緊借坡下驢，說：“沒錯，關鍵看學員的成績如何。聽說趙祭酒想出了新的教學模式，龍某可是很想見識一下。”
信陽府武道院學員的成績曆年來都不差，排名青州第六。不過青州各府武道院四五六名的差距向來不大，稍不注意就會被超越。隻不過吉慶府武道院的排名向來也穩，基本沒出現過讓五六名反超的情況。
對於這一點，龍川也反複思考過，雙方的教學模式各有所長，優秀學員的數量也差不多，而且這些優秀學員的排名也相差不大。之所以會出現不如人家的情況，在於良好學員的比例和良好學員的排名。在這種情況下，隻要自己這方能多三四個優秀學員，很容易就能反超。
很幸運的是，這一年信陽府武道院比往年多了五個優秀學員，而據他所知，吉慶府武道院的優秀學員數較往年並沒有增加，隻要這五個優秀學員正常發揮，今年信陽府武道院反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至於趙子軒更新良好檔次學員的教學模式一事，他也有所耳聞。不過對於這種方式是否有效，他持懷疑態度。
畢竟在他眼裏，學員的天賦和努力最為重要。沒天賦，再努力，頂天了也隻能混個良好；有天賦但不努力，那可就不好說了，除了非天賦極高，不然的話良好和差都有可能，這就是所謂“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趙子軒提倡那種填鴨式的教學模式，屬於應試方法，短期或剛開始的時候或許有一定的效果，但這些並不能改變學員的天賦和努力程度。他和很多人都討論過，天賦不好的，光靠那點填鴨知識，改變不了多少；天賦好但又懶的，也不大可能通過這些提升多少。因此他斷定，這種模式長久堅持下去是否有效，一切都是未知數，頂多就是有一定的提升效果，但絕對不大。他做事向來求穩，絕對不會輕易去幹這種如此劇烈的變革的事情。
“龍祭酒想怎麽見識？”趙子軒眯了一下眼，問道。
一聽趙子軒這回答，眾人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小子不是愣頭青，沒有死纏爛打，不然今天可就不好收場了。
“要知道，信陽府和吉慶府武道院曆年來的排名差距都不大，不如咱們賭一把，看看這次誰排名更靠前，如何？”
“輸的如何？”趙子軒這人賭性還是有一點的，雖然不特別上癮，但一說到就會不由自主地興奮。
“請在坐的眾人吃一頓飯。”龍川想了一會，說出了這個要求。
這要求看著不高，沒有讓人當場自認不如的低級橋段，但對於在場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來說，跟當眾認慫沒有任何區別。更何況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交遊廣闊的人，一旦傳揚出去，整個青州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贏了還好說，輸了的話，這些年積累的名聲，可差不多都毀了。
“這就沒必要了吧。”趙子軒可不傻，這種要求都敢提，誰知道這老小子走什麽底牌，萬一掉進坑裏，自己恐怕今後好幾年在他麵前都抬不起頭。可是拒絕的話，他又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隻能先拖，看看後麵能不能想出什麽辦法。七八中文最快^
“不如這樣吧”顏學玨這時候從一邊款款走來，為兩人斟滿茶，“輸者買一個饅頭，至於這個饅頭用來幹嘛，都可以，如何？”
顏學玨這樣一說，等於讓雙方都有台階下，也不用那麽丟臉，更降下了雙方的火氣。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龍川一邊摸胡子一邊指著顏學玨笑罵道。
別看龍川笑眯眯的，實際上他恨顏學玨恨得入骨，大好形勢被她這麽一攪和就圈變味了！若趙子軒借機答應了，那他就算是贏了，堵在心裏的那口氣也出得不順暢。
這可不能答應！趙子軒下意識就反應到，即使他知道最好還是答應為妙。
正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顏玉玨的好意，可不是那麽好領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所求絕對不小，他已經注意到她暗中注視自己很多次了，因此一定不能欠她的人情。可是直接拒絕又傷人，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得。
“謝謝顏祭酒的好意。”趙子軒斟酌了一下子後道，“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也可以趁機跟各位加深認識。特別是跟顏祭酒這等美人，若隻買一個饅頭，怎麽借機跟顏祭酒套近乎啊。”
趙子軒剛說完，農斌差點鼓掌叫好。他的位置較高，聽說不少在場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知道這女人不簡單。這也是他雖然對顏玉玨有點垂涎，但從不敢付諸行動的原因。趙子軒這一回答，既拒絕了她，又沒有得罪她，端得是厲害，不愧是當過鎮武道院院長的人！
果然，顏玉玨被趙子軒這一回答逗得花枝招展，笑罵道：“你這小子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實際上一點兒也不正經，淨想占人家便宜。”
顏玉玨這一笑，還真是百媚生，青州粉黛無顏色！在場的好幾個認看得當場失了神。
趙子軒哈哈一笑：“女人不醉，男的就沒機會。不知道顏祭酒是否給子軒這個機會？”
“那就要看你的能耐咯！”顏玉玨美目連轉，格格笑道。
“子軒必當竭盡全力。”
趙子軒裝作嚴肅的模樣，鄭重其事地拱手保證，活像一個瘋狂追求者向美女發誓一定會怎麽樣的樣子。
這一“老實”模樣，頓時逗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農斌見此，連忙借機轉換了話題，將院內的火氣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