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第一次擊殺
“很抱歉！”哈茲輕聲說道：“他們都是一些好人。隻是大腦神經驅動芯片被控製，大腦多半已經被摧毀，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沒關係！我知道！”陳塵說。
“啊啊啊啊~！”
身後已經傳來了瘮人的嘶吼聲，夾雜著混亂沉重的腳步聲，還有被撞擊在地的培養槽摔碎的聲音，向他們逼近。
一行人沉默往前了一會兒後，其中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金屬義體，仿佛一個變形機器人的女工，忽然開口說道：
“哈茲組長，老陳他們很快就追上來了。到時候都走不了了，我們留下來攔住他們。”
哈茲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在前麵帶路。
“好啦！姐妹們，讓組長帶調查員帥哥美女離開這裏，我們攔一下工友們，希望他們還能認出我們來。”
隨著這個機器人一樣的女工，停下腳步，另外幾個女工也都停下了腳步。
艾琳回頭看了她們最後一眼。
女工們站成一排，手中握緊用來當作武器的機械工具，顯然，她們都沒真正期望那些活屍雞血團建工人，還能認出她們。
艾琳回過頭，看向在她前麵的陳塵的後腦勺。
陳塵緊緊跟在哈茲身後，沒有回頭看向身後的女工。
再往前跑了一段距離，身後已經爆發出了野獸般的咆哮聲，咆哮聲中還夾雜著人類的尖叫。
很快就變成了慘叫，然後慘叫聲消失，隻剩下了低沉的咆哮。
哈茲帶著他們在黑暗中，拐來拐去，身後的那些聲音漸漸消失，他們也終於來到一扇門前。
“從這裏出去，有一麵工廠運輸廢料的後門，門已經被我打開了，你們可以從這裏離開工廠。”
哈茲將一個東西塞到陳塵手中，“這是剛才你要的生產資料和過程的所有數據，我其實早已經拷貝了一份了。隻是剛才想用來跟你談談條件的……現在不用了。”
哈茲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轉身就要往回走。
“你回去幹什麽？”艾琳拉住她。
“我的姐妹都在後麵，我不能自已一個人就這麽走了。”哈茲猶豫一下，“調查員先生，我的兒子安迪還在這裏，你可能會看到他在廢料場撿垃圾。如果方便的話，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帶他離開這裏，讓他去城市裏當乞丐就好。”
陳塵沉默著，點點頭。
哈茲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掙脫艾琳的手，轉身往回走，很快身體隱沒入了黑暗中。
艾琳猛然回過頭，“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呢？”陳塵表情依舊平靜，“我能一個打十個，但是打一千個是不可能的。或者，你真的想讓我去把後麵所有的工人全部殺掉？”
艾琳頓時預賽，一張臉憋得通紅，仿佛喘不上氣來，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走啦！”陳塵伸手拉起她的手，推開門，往外麵走去。
艾琳使勁摔了一下手，卻無法掙脫，被陳塵就這麽牽著手，拉了出去。
這扇門竟然是三十公分的防爆門，而且隻最多隻供兩三人一起離開，關上門後，那些雞血團建工人就算到了門口，也很難再出來。
陳塵將手中的芯片塞入艾琳手中，“這就是你來這裏偷的數據，說好了的，傭金有我的一份。”
他想了想，又說道：“對了！這些數據其中有一部分，我還得交給上級，這是我來這裏調查工作。”
他拍拍艾琳腦袋，說道：“就在這裏等我。我還要進去辦點事情。”
艾琳側頭躲過他的爪子，“別把我當小孩子。你進去辦什麽事情？”
“我還需要去找那個叫卡若的女人談談心。”陳塵說。
“我跟你一起去。”
“別！你跟在我身邊完全就是一個累贅！打也不是跑也不是，乖乖在這裏等我，我辦完事情就回來，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陳塵轉身要走，忽然又停下來。
“加個微信。”
“什麽？”
“我是說，建個通訊連接。”陳塵微笑著說，“我們現在不是合夥人嗎？”
艾琳看著陳塵的身影在建築陰影處，朝著遠方快速移動過去，很快隱入了黑色中。
她背部貼著牆，慢慢地往下滑，最後抱著膝蓋，坐在地上。
一種疲憊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
工廠寬闊的廣場上，遠遠地站著一個人。
距離陳塵很遠，在視野中還隻有小小的一個，但他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那個叫卡若的女人。
卡若正好站在道路中有路燈的地方，前後左右，都是光照不到的黑暗，再有光亮的地方。
陳塵放慢了腳步，以比正常移動略微快一些的速度，向她移動過去。
“你不該來這裏。”卡若仿佛千裏傳音，相隔三百多米，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你隻是一個剛晉升為管理員的新人，現在就接這樣的任務，作為一個宿主，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你入侵了我的通訊設備？”陳塵同樣以聊天的聲音問道：“我記得這裏的網絡已經被屏蔽了？你是怎麽做到屏蔽這麽久網絡，還沒有政府相關部門出現在這裏？”
“這是一個管理員的特權。”卡若說，“這個世界不光對普通人類不公平，對於我們這樣的宿主也是不公平的。比如我現在就可以屏蔽這片區域的網絡，殺掉你之後再恢複，這樣這裏發生的事情就不會被存儲到服務器中。我會找理由向META解釋，也許這座代工廠還能繼續開下去。”
現在他們的距離已經到了二百五十米。
“為什麽不是我向META說明這裏發生了什麽呢？”陳塵問道：“我們都是宿主，你未必就能戰勝我。雖然你孵化程度可能比我高，但我們都是同一個階段，沒有誰一定勝得過誰吧。“
距離已經到了一百米左右。
站在幽暗光暈中的卡若大笑起來。
“小管理員，你還沒有弄清狀況。我跟你並非是一個階段的宿主。“
下一刻，卡若離開了幽暗的光暈，衝入黑暗，消失在了陳塵的眼前。
陳塵停下了腳步，抽出了那把有著粗大槍管的轉輪手槍。
唰的一聲！
他身體一側的十多米外，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掠過，空氣中出現翅膀扇動的聲音。
陳塵微微低頭，雙手握住槍把，槍口斜指地麵，全身一動不動。
陰影不停的遊弋，翅膀扇動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就在一瞬間，陳塵的身體忽然化為了一長串連續的虛影，近百米的地方，幾乎全都是他快速移動所留下的虛影，虛影的中間，就是那隻扇動翅膀，身體龐大的陰影。
陳塵停在了虛影旁邊，手中轉輪手槍的槍口抵在卡若頭部側麵，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在空曠的工廠的廣場上回**。
卡若被這一槍打的橫飛了出去，脖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鮮血從她腦袋上灑落在半空，形成長長的一條血痕。
咚的一聲！
她重重摔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起身，陳塵已經出現在她麵前，附身將手中粗大的槍口抵在她的頭上。
“砰砰砰砰砰！”
他扣動扳機，一口氣將強力的子彈全部射出。
卡若腦袋左右不停搖擺晃動，被轉輪槍特製的大口徑子彈，射成了一堆碎骨和碎肉，在地上呈現出噴射狀，攤開了一地。
陳塵身體又出現一長串虛影，這次是飛速的往後退。
一秒之內，他已經出現在了幾百米之外。
他從取出六枚子彈，將槍倉內的彈殼倒出，雙手一錯，又重新上滿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