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合作
來到床邊的人似乎在俯身觀察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這人呼出的氣息。
陳塵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張臉在他麵部正上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紅色的頭發垂在臉龐。
他驟然睜開眼睛，這人被嚇得不輕，立刻往旁邊跳開，幾乎就要發出尖叫聲。
陳塵坐起身來，一臉驚訝。
竟然是見過兩次的那隻小螢火蟲，艾琳。
第一次是在地鐵上，另外一次，是在砰砰博士家裏，往一個遠程服務器上傳偷來的那些芯片中的數據。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問。
“過來辦點事情。”艾琳拍著胸口，說道：“剛才在餐廳見到你，還以為認錯人了。”
“我也是過來辦點事。”陳塵暗暗觀察女人，不知道她會不會是那天電台裏發出聲音的人。
“你是怎麽進來的？”陳塵問。
“這家酒店的鎖很容易就開了，根本就沒有什麽難度。”
艾琳輕輕鬆鬆的說道：
“既然你和汪旺，還有那個我忘了叫什麽名字的神奇小老頭是朋友，那麽我們也算是朋友吧？
所以在這裏見到你了，就過來打個招呼洛。
正好這你這裏休息一下。”
“那個小老頭叫砰砰博士。我和他是朋友。”
陳塵糾正道：“但和汪旺並非朋友，實際上，他是被別人雇傭來幹掉我，被我抓住後，才認識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怎麽感覺他在那地方就跟一個打工的似的。”
艾琳恍然大悟，“既然是這樣，那就是我太冒昧了！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有沒有丟什麽東西，沒有的話，我就走了。”
“但現在他說那個砰砰博士都徒弟了。所以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陳塵微笑著說道：“你可以在這裏休息。”
“真的可以？”艾琳問。
“真的可以。”陳塵回答道。
“不會白在你這裏休息。”
艾琳眼珠轉了轉，在椅子上坐下，一雙長腿翹在桌子上，說道：
“這樣吧，這次出售數據我分你百分之十五。”
“你想來這裏偷存儲芯片？”
陳塵立刻明白了，問道：“你知道我會來這裏？”
艾琳坦然說道：
“砰砰博士告訴我的。他覺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助。”
陳塵對她的話表示懷疑，“你能幫到我什麽？”
艾琳說，
“我是一個很厲害的黑客。”
陳塵點點頭，說道：
“就跟汪旺一樣的那種很厲害的黑客。”
艾琳淡淡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是一個純粹的菜鳥，我跟他不一樣。他隻是跟我混飯吃的小弟，鍵盤俠組織我才是真正的老大。”
“等等！”陳塵微微皺眉，“鍵盤俠裏麵有多少人？”
“就我和汪旺兩人。”
艾琳笑笑，說道：“那家夥是不是讓你以為，這是一個有很多人的組織？”
陳塵也笑了，說道：“的確是這樣。”
“本來就我一人。看那小子可憐兮兮的，就讓他加入了。”
艾琳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很多時候還需要我來替他解決麻煩。不過這次倒是歪打正著，壞事變好事了，那個怪怪的小老頭人還不錯，也很有用。還認識了你這樣一個大公司職員。怎麽樣？要不要試試合作一次？”
陳塵沉吟，
她到底是不是那台出現在電台中的女人？
“好吧！那就先試試。但是行動的時候必須聽我的。如果你不認同我做事的方法，可以事情結束後再討論。”
艾琳想了想，同意道：
“隻要決定不會對我造成不利，比如說，傷害到我什麽的，我就算不喜歡，也會暫時忍耐，以你的意見為主。但事情結束後，我會離開，就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合作。當然，如果你對我的能力不滿意，也可以隨時踢掉我，我也同樣如此。”
“好吧！就這麽一言為定。”
能力不夠就踢掉什麽的，這都是後話，和她合作什麽的，當然是想要弄明白她到底是不是那天出現在電台中的女人。
總不能直接問吧！
目前她僅僅是一個偷盜存儲芯片的小盜賊，雖然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螢火蟲，可本質上就是一個小賊。
反抗軍或者遊戲製造者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隨隨便便讓她知道。
這個世界頂端的那條母蟲，除了用管理員控製這個世界，還有無數的小蟲子散布在城市幾乎每一個角落。
就連自己體內都有幾隻這樣的生物。
陳塵看看時間，發現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看來，自己剛才雖然十倍速度瀏覽鐵龍的記憶存儲器，但時間依然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了。
“走！我們下樓去餐廳為我們第一次合作，好好慶祝一下。”陳塵從**一蹦而起。
“你請客我就去。”艾琳說。
“……當然是我請。”
陳塵覺得她簡直有自己最窮時候，一毛不拔的風範，“我這算因公出差，可以報銷……一部分。”
艾琳眼睛亮了起來，跟在他身後出門，問道：
“每次因公出差，都可以報銷一部分費用嗎？”
“嗯……”陳塵看著她的表情，就覺得情況似乎不對。
艾琳又問：
“可以報多少？”
陳塵回答道：
“一百以內。”
“這麽多？”
艾琳一臉羨慕，“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待遇真好！城市中三口之家，一個月的夥食費才不到50極樂幣！”
她眼珠一轉，問道：
“出差次數多嗎？”
陳塵隱隱猜到她在想什麽了，回答道：“現在還不確定，主要是現在這個職位是剛升上來的。”
“我有一個主意。”
艾琳說，“我有一個朋友，可以開具虛擬發票，你放心，絕對都是真實的。你不用管他是怎麽弄到的，反正用來報銷絕對沒有問題。如果你出差次數多，你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收入。”
嗯，就知道她想要說這個！
艾琳繼續說道：
“當然，這筆生意是我介紹的，每次報銷，我要從中抽成5個點。”
“你先考慮一下吧，不過這件事情不用急，你自己說了，是剛去的這個部門，部門中關係都熟悉了，再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次就沒有必要節約。
點菜時候，艾琳眼睛發亮，看著菜單上的食物，抬頭問他，“我什麽都可以點嗎？”
陳塵“嗯”了一聲，點頭說道：
“想吃什麽都可以點，不用客氣。”
“真的不必客氣？”
艾琳之前說話做事一直都很幹脆，完全是一個酷帥的女人，現在竟然有些婆婆媽媽起來。
陳塵不由得笑了，“給你說了可以報銷，放心大膽的點，想吃什麽都可以。”
艾琳深深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氣，手指直接在虛擬菜單上，從上到下，劃了下去。
五分鍾後，
陳塵看著麵前桌子上，堆積的如山的蛋糕發愣。
艾琳一臉滿足的表情，計算著賬單。
“你不會生氣吧？”她抬頭問。
“呃！當然不會生氣，隻是我……你吃得了這麽多蛋糕嗎？”陳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我吃。”
艾琳臉紅了紅，“鍵盤俠組織總部樓下，有一家孤兒院，那些東西帶給那裏麵的小家夥們嚐嚐。他們平時吃都是最低一級的營養餐，很少能吃到這樣的東西。”
艾琳偷看他一眼，有些忐忑地問：
“你不介意我用你的錢買這些東西吧？或者，以後你決定報假賬了，前幾次我不抽成好了。”
陳塵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又聽她這麽說，不由得失笑起來。
“剛才就已經給你說過了，這不是我的錢，回公司都是可以報銷……我可以吃幾塊吧？”
艾琳仰頭大笑起來，“請隨便吃。我建議你試試這種黑色的蛋糕，是巧克力做的，我的最愛，好幾年前吃過一次。”
半個小時後，他們兩人抱著幾個裝滿了蛋糕的大紙盒子，在餐廳中進食的眾人的目光中，離開餐廳。
將幾個紙盒子塞進了地效飛行器內，看看時間，再過幾個小時，就過淩晨12點，也就是說，到了工廠的開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