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我們來批量生成軍用義體
砰砰博士拉開門，攔在門口，食人花似的臉，仰望站在門口的陳塵，說道：
“你敲門的聲音這麽溫柔，這跟你平時的表現截然不同！
事出反常必要妖！
我有理由懷疑，你大腦中的驅動芯片，是不是已經被黑客入侵！也許現在控製這具軀體的真正對象，根本不是你本人。
你竟然還戴了一副舊時代的墨鏡？
你怎麽證明你就是你？”
陳塵沉沒有回答關於墨鏡的問題，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陳塵忽然抬起手，手掌向上，掌心中間位置，豎起一麵虛擬屏幕，在老頭目前，一些造型複雜的義體零件，在虛擬屏幕中，緩緩地轉動。
砰砰博士一眼就認出這是什麽東西，呼吸立刻急促了起來，他伸長脖子，仔細觀察這些義體零件的細節。
“你打算一直在這裏研究嗎？”陳塵提醒他，“這上麵的每一塊零件的學習與製造的後果，都是寫在刑法中的。”
砰砰博士立刻讓開了進門的通道。
“陳哥來了。”汪旺坐在電腦麵前，回頭親切打招呼。
陳塵對他笑著點頭。
汪旺這家夥麵前的電腦屏幕上，一個人類身體的解剖圖，正在緩緩轉動，他穿著一件白大褂，上麵染滿了鮮紅或者暗紅的血跡。
顯然他在跟老頭學習，如何在活人體中，植入義體。
“你這些東西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砰砰博士跟在他身後，目光停留虛擬屏幕上，仿佛一隻被肉骨頭吸引的狗兒。
陳塵仿佛一個魔法師，手中托著一團魔法物質，出現在兩個凡人麵前，就兩人充滿
陳塵手中虛擬屏幕上，轉動的義體零件也吸引了汪旺的注意，也伸長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唰！”
陳塵將一塊存儲器交給老頭，“這些都是與安威斯坦同一批的軍用儀體。”
老頭將存儲器插入自己的通用接口中，讀取裏麵的數據，臉上的義眼不停地閃爍著紅光，食人花似的臉，表情更加誇張。
“對對對！”
砰砰博士不停地念叨：
“就是這些東西！老夫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妙的設計！從技術水平上來說，至少領先了市場上，能找到的戰鬥義體十年以上！”
他關掉了存儲器，眼前轉動著各種義體零件的虛擬影像消失。
“你從什麽地方弄來的這些東西？”
老頭一臉興奮，又帶著疑惑，“你不會是把你公司的秘密實驗的那些東西偷出來了吧？雖然你一直很窮，但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也絕對不可能是為了我這小老頭，才去幹的這件事情。”
老頭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了然表情，“難道是為了那個女人？你和她？”
旁邊的汪旺聽到這裏，心中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起，簡直無法自持，伸長脖子，自然生物耳朵也幾乎化為了仿生義耳似的，竟然豎了起來。
“你在想什麽，這些東西就是她給我的。”陳塵淡淡地說，又看向汪旺，問道：“這些東西你有沒有見過？”
“完全沒有！”
汪旺回答，“艾琳雖然是一隻螢火蟲，但隻是偷一些個人數據，從來沒見過她碰這些東西！而且你知道的，我隻是一個打下手的存在！她做的很多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也不想知道！”
“我認為，他問的一定不可能是艾琳！”
砰砰博士對汪旺說道：
“上次那個女人醒的時候，你也在這裏，她看起來完全就是另外一個，與艾琳相比徹底不一樣的人。她腦子裏有另外一套係統，這裏的工具太簡陋了，無法分離出來。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那套係統被意外激活，讓這女人發生了仿佛體內出現另外一人的感覺！”
陳塵沉默不語，那個女人主動將自己分離出雙人格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訴他們。
砰砰博士目光慈祥地看向陳塵，臉上帶著過來人的理解神情，說道：
“說實話，艾琳這個女人雖然也不錯，但作為一個男人的目光，似乎缺少了一些致命**力！
她太像一個乖乖女！在這個時代很少見。
但那天，她醒來後，大腦中被激發出來的另外一種人格，就非常具有吸引力了。我能理解你為她鋌而走險，做的這件事。”
陳塵看了老頭一眼，老頭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讓他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我剛才已經給你說過了，這些東西不是我從公司偷出來的，是她給我的。”
砰砰博士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女人對你有意思？”
旁邊的汪旺伸長脖子，簡直要把自己腦袋扯斷掉了。
“能不能別總是這麽想問題！”陳塵有些無奈，皺眉說道：“這次來這裏，除了給你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砰砰博士問。
“我上次提過的。搬去另外一個地方。”陳塵說，“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砰砰博士眼睛一瞪，食人花般的臉上露出固執的表情：
“上次不是已經討論過這件事了嗎？老夫是那種怕事的人嗎？我就要看看誰敢來我這裏鬧事！”
“你上次的理由，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塵搖搖頭，說道：“以後你可能不需要再繼續做給普通人提供服務的手藝人了，你能賺更多錢，至少是現在的十倍。”
砰砰博士臉上表情一滯，“更多錢？十倍以上？”
陳塵點頭，說道：“百倍以上也是有可能的。”
砰砰博士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說製造這些軍用義體，然後出售？”
陳塵點點頭，“大規模出售，一定會有很多人有需求。”
“你瘋了！”
老頭忡然變色，壓低聲音，說道：“這種東西也隻能給某人定製而已，還必須得偷偷摸摸，如果讓政府或者某家大公司的人知道了，我們就死定了。”
“所以才讓你搬家。”
陳塵淡淡地說道：“繼續窩在這又破又小的地方，當一個計件的苦逼手藝人，還是換一個地方，徹底成為一個日進鬥金的大師。你想成為一個有錢人嗎？
你想製作一些基礎仿生義體，賺窮人錢，還是製作一些高端貨，專門去賺富人的錢？”
砰砰博士怔了半晌，“老夫雖然心向技術，但賺錢這種事情，當然也不會拒絕！況且是專門賺富人的錢！
問題在於，這種軍用義體為了保密，隻能手工打造！
但工作量，絕對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就算有足夠的材料，也不可能！”
“我可以幫忙！”汪旺立刻表示。
“兩個人也不行！”砰砰博士搖搖頭，“需要至少十個熟練工，才可以！”
“也許，我能幫你找到人手。”
陳塵沉吟，說道：
“他們都具有一定的機械基礎知識，我也能提供相應的技能數據，拷貝到他們的驅動芯片中，但具體細節，你得手把手教他們。”
“你是說，能給我找一群學徒？”
砰砰博士捏著下巴，緩緩說道：“但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泄密！”
陳塵搖搖頭，說道：“我保證不會泄密！”
汪旺看著他，顯然已經猜到他說的“學徒”是什麽意思了。
從砰砰博士家出來後，他依然是從這棟大樓側麵的窗戶翻出去，沿著大樓外側的金屬梯，下降到了大樓旁邊的一條小巷子中。
然後，小心翼翼，讓自己的腳避開巷子裏的各種垃圾、賽博死人、人體生物殘骸等等，來到了大街上。
馬路對麵是另外一棟商業樓，他的地效飛行車停在這棟樓的停車場內。
『嚶嚶嚶！』
炁的聲音出現在他的意識中。
陳塵：“……”
這東西自從上次吞掉了那隻小型的吞噬者後，就整個得不對勁了！
『睡得真香啊！』
炁小聲地呢喃了一聲。
『我忽然對這個世界產生好感了！』
“產生什麽好感？”
陳塵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出現後，還第一次聽你發表對這個世界正麵的看法。”
『不是這樣！』
炁糾正道：『我隻是發表對人類這個初級的、不穩定的種族的不滿，但對這顆星球，其實非常地滿意。
現在我終於知道，大長老們為什麽會選擇這個，還有人類這種生物成為我們種族孵化與征服宇宙的出發點了。
這顆星球固然環境好，你們人類其實也具有非常優秀的生物特點，經過這次吞掉幼體的吞噬者後，我就對所有一切，產生了全新的，具有正麵意義的認識。』
陳塵進入了大樓，走到電梯邊，按了往下的按鈕。
“真的讓我感到意外，那隻怪物居然還會讓你對我們產生好感。”
『如我剛才所言，在我們種族中，一定對這裏所有一切也充滿了好感，否則不會把對於我們種族那麽重要的事情，選擇在這顆星球。
但對於我這樣的一個種族中的幼年體，當然不會明白長老們的用心良苦。』
電梯門打開，裏麵站著一個身著文員製服的女人。
陳塵進入了電梯，看了眼電梯的指示燈，顯示著就是他要去的那層樓。
“還是不怎麽明白。”
陳塵對炁說道：
“這些忽然的領悟，是那個幼年吞噬者教給你的？你吃掉了它，它在你肚子裏，告訴你這些大道理？”
『人類的悟性真差！』
炁似乎歎了口氣，說道：
『它雖然也是一個幼年體，但其實比我先來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遠遠超出我。所以，它根據進化最優解，將自己改造成為一個母體生物。』
“……一隻母章魚？”
陳塵有些啼笑皆非，“可是，為什麽一隻母的章魚，就是進化中的最優解呢？”
『所有生物鍾，雌性的進化程度，本來就高於雄性。』
炁對他說道：
『這是由你們這顆星球，曾經的造物主，製定的規則。所以，現在我也是一個雌性生物體了。』
陳塵：“……”
“你也是在這棟樓的某家公司上班嗎？”
電梯內的女人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從剛才進入電梯，這個女人就一直在偷偷地打量他。
“不！我的車停在下麵。”
“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麽一直沒有注意到我們這棟樓，還有這樣一個帥哥。”女人笑著說，遞過來一張電子名片，“我是這棟樓58層，XXX電子商務公司的經理，帥哥如果想找工作，可以來這裏找我。”
女人聲音停頓一下，“暫時不找工作，也可以約下午茶什麽的。我都有空。”
『這個雌性在尋找繁殖機會。』
炁的聲音繼續出現在他意識中。
『但是根據我將她數據化，進行計算後得出的結論，她並不是一個適合繁殖的對象。』
“帥哥留個通信方式。我們就算是認識了。”女人絲毫沒有掩飾**的眼神。
『如果你願意，甚至現在就可以和她在這裏進行繁殖之前的儀式行為。』
炁認真又帶著不可思議的模樣，問道：
『根據我對人類這種生物的了解，繁殖之前的儀式行為，會分泌一種非常重要的激素，為了這樣的激素，你們甚至會放棄繁殖，僅僅隻是追求繁殖之前的儀式行為！
這是一種浪費生命能量的事情，我難以想象，宇宙中還會有生命做這樣的事情！』
陳塵沒有理它。
如果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這個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小家夥，不知道還會問出什麽來。
“難道你覺得我的模樣，達不到你的審美標準？”
女人已經靠攏過來，身上濃鬱的香水味，讓陳塵有點窒息的感覺。
“你喜歡什麽樣的？身體和臉我都可以隨時改變。我家裏有好多款不同風格的臉與身體，我們甚至可以一邊做那種事，一邊更換不同的身體，就像同時在和不同的人OOXX，你想要體驗一下嗎？”
電梯停了下來，門靜靜地滑開。
“不想！請讓一下。”陳塵從電梯角落裏閃身竄了出去。
媽的，這個隨時可以將自己腦袋和身體，以熱插拔方式進行更換的時代，根本就不知道出現在麵前的人，到底是一個男人或女人。
又或者，97個性別中的一種！
離開電梯，他覺得就連這地下停車場內，充滿了各種氣味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陣淒厲的嘶吼聲，出現在停車場內。
他的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這種地方發生一些暴力事件，幾乎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對於他來說，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候，地下停車場內，所有的燈，忽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