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給她一具新的軀體
陳塵抱著小墨水，進入了一棟舊居民樓。
這棟舊居民樓是許多年前建造，從外觀看起來，這裏曾經也算是一個繁華的地方，但現在年久失修，已經成為了老人和窮人居住的貧民窟。
他上了幾層樓，停在一麵鐵門前。
“咚咚咚！”他抬手敲了幾下鐵門。
站了一會，門沒有打開，他微微皺眉，漂亮的眼睛裏，隱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嘩啦！”
陳塵一把拉開了麵前的鐵門。
走進房間，隨手關門。
敲門和等待是禮貌，但禮貌是有限度的。
房間內光線陰暗，中間是沙發和桌子。
右邊則靠牆，堆放滿了整麵牆的各種機器。
房間內沒有開燈，所有的光線，都是這些機器上閃爍的電源燈。
站在門口位置看過去，仿佛一大片屁股發出亮光的螢火蟲。
其中一台機器麵前，有一個人躺在一張人體工程學椅子上，椅子上方垂下來許多手指粗細的電線，其中許多線連接在這人腦袋上。
他臉上還帶著一副黑色眼鏡，眼睛旁邊不停有紅藍綠的小燈在閃爍。
這家夥正沉浸在超夢體驗中，根本不知道有人進入了房間。
超夢是157號城市中流行的靈鏡技術，也有一個更簡單的名字，虛擬現實技術。
將一個人的意識體驗錄製在設備中，經過後期處理後，出售或出租給任何人，購買或者租用的人再通過另外的設備，體驗這些意識。
就如同舊時代看電影一樣。
當然，沉浸感和刺激感，是舊時代的電影無法提供的。
看這個仰麵躺在人體工程學椅子上，正在體驗這種超意識狀態的家夥的反應，估計就是在進行一些少兒不宜的超夢體驗。
其實這玩意兒在舊時代已經開始出現，當時立刻就有人預言，日本的那些少兒不宜的公司，一定會將其擴展在他們的業務上。
確實很快就出現了這樣的視頻！
高清的&%￥#體驗，對什麽4K&%￥#視頻簡直是降維打擊。
當然，因為技術原因，遠遠無法與現在的體驗相提並論。
現在應該正在緊要關頭上！
打斷這樣的體驗，是一種缺乏人道的行為。
陳塵也覺得不應該如此，但他沒有時間等待結束。
陳塵走上前，一把扯掉了所有連接在這人腦袋上的數據線，然後摘下了這人的眼鏡。
居高臨下，四目相對。
“不好意思。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你幫忙。”
陳塵說完這句話，才離開這人麵前，打開房間的電燈，將裝著小墨水的玻璃罐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了一張沙發上。
過了整整一分鍾。
躺在人體工程學椅子上的人，忽然爆發出一聲憤怒又慘絕人寰的吼聲。
陳塵麵不改色，靜靜地等待著。
吼聲持續了30秒，才終於停止。
這人從椅子上翻身下來，衝到陳塵麵前，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高價在黑市買了提純的葡萄糖酸鋅，吃了整整一個月，才終於重新有了男人的感覺，關鍵時候，你竟然……”
“我會找更好的貨賠償你。”
陳塵打斷他的話，“砰砰博士，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這是一個幹巴巴小老頭，身高不超過一米五，頭頂幾根稀疏毛發，一隻眼睛是可以調整焦距的電子義眼，穿著髒兮兮的，有很多衣兜的工作服，幾乎每個衣兜裏裝滿了各種小工具。
“重要的事情？幫忙？”
砰砰博士愣了一下，立刻後退幾步，臉上那隻自然眼，充滿了戒備，“先說說是什麽事情，白嫖免談。”
陳塵扯開罩在玻璃罐上的衣服，“我要你給她一個身體。”
砰砰博士湊過來，蹲在了裝著小墨水大腦的玻璃罐麵前。
玻璃罐中，淡綠色的**還在冒著細微的小泡泡，大腦表麵上縱橫交錯的腦溝腦回，就就像一塊皺攏起來的綢布。
“看起來，還很新鮮。”砰砰博士嘖嘖了幾聲，“那裏弄的？本體男的女的？你現在也開始玩這種養成遊戲了？”
“你既然帶她來我這裏，一定是從非正規渠道得到的吧？”
砰砰博士沉吟道：“你這樣一個單身狗，有這樣的欲望也能理解，但你應該知道，全套義體的價格不便宜。這還隻是硬件成本，軟件也需要錢，你不可能用正版軟件吧？但盜版軟件也需要錢，雖然不穩定，但你也許可以自己解決，還需要再加上我的手術費用……嘖嘖嘖，你一個三菱重工的實習工，怎麽也學有錢人玩這樣的遊戲？”
“這不用你管。”陳塵搖搖頭，從雙肩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芯片。
“這些應該夠了吧？”
砰砰博士眼睛一亮，附近過去，取出盒子裏的芯片，放在那隻義眼前，義眼發出微弱的電流聲，伸出鏡頭，幾乎要貼在了芯片上。
他看了一會，口中發出滿意的聲音，他仿佛化身為一條貪婪的巨龍看到滿屋子的財寶。
“都是大公司高層，或者高官才能使用的超夢體驗！市麵上根本不流通！你是怎麽得到這些東西的！”
他一連看了好幾塊芯片，還想再看，盒子蓋忽然被一隻手按下。
“這件事情完成後，這些都是你的。”
陳塵將盒子放回了包裏，“她是一個小女孩，找一副好點的軀體。”
“你居然好這一口……”
砰砰博士看看陳塵的臉色，立刻改口，一副討價還價的模樣，說道：
“我需要考慮一下……”
“唰！”
陳塵變魔術似的，掏出一把造型猙獰的轉輪手槍。
砰砰博士眼睛一跳，“在工作這件事情上，我是很有原則性的。”
陳塵打開彈倉，將裏麵的子彈倒在桌子上，然後又拿起一顆子彈，塞進空彈倉中，然後握住槍把將彈倉在手臂上滾動了幾下。
“原則就是原則……”砰砰博士聲音有些發抖。
“哢！”
陳塵已經將槍口對準他腦袋扣了一下，擊錘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
陳塵歎口氣，拇指掰動擊錘，讓其恢複成待擊狀態，準備來第二下。
“我同意交易。”
砰砰博士說。
陳塵將槍收回了槍套中。
然後，他和博士和和氣氣的，商定了小女孩新的身體造型，以及製作方案。
離開的時候，他從盒子裏隨便掏出了一塊超夢芯片，作為定金付給了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