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99輸在太膽小四更求訂閱

V099輸在太膽小

“好,走吧,肖爺該等急了。”

杜濤率先優雅地走了出去,沿著曲曲彎彎的走廊,仿佛踩著他自己幽深不見天日的心事。

終於,兩人走到了盡頭處一扇用純烏金打造的大門前,杜肖上去禮節地叩了幾下,門被人從裏麵拉開,把他們請了進去。

杜濤示意杜肖留在外麵,他穿過雕花的屏風,後麵是一張寬敞的紅木大榻,肖猛躺在上麵,臉色發青,捂著嘴咳嗽個不停,“咳咳……小濤,來了,坐!”

沒有人知道肖猛把家直接安在辦公室裏,他無親無故的,圖的就是方便和安全。

肖猛年輕的時候為了爭奪地盤,幾乎每天都在槍林彈雨裏度過,又沒有得到很好的調養,導致落下了病根。年老後,大權在握,幾乎占據了整個東區,富貴無窮,卻百病纏身,每天都要靠藥石吊續生命。

可畢竟得罪了不少人,明槍難躲,暗箭難防,每次喝藥他都要杜濤先試藥,生怕有以前的仇人暗中在藥裏下毒藥,把他一下子毒死。

很快有下人端來了一瓷碗熱氣騰騰的藥湯,杜濤習慣地接了,低頭用勺子飲用了一口,掩去眼底閃過的一絲寒意,神色自若地抬頭微笑,“義父,沒問題。”

“好,端過來吧!咳咳……”肖猛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窩深深凹陷,他坐起來,背靠描金的榻頭,從杜濤手裏接過瓷碗,一飲而盡。

藥剛下肚,肖猛又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音喑啞,“咳咳……小濤,你說我喝了這麽多藥,為什麽這身子骨總是不見好?會不會這藥不對效?”

杜濤拿過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嘴角的藥渣,一點一點,細心地擦得幹幹淨淨,溫言勸慰,“義父,這藥方子可是h市最富有盛名的莫醫生開的,聽說光他的一張藥方就要價到了十萬元,肯定不會有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調養,一定會好的,東區少不了你,我也少不了你。”

“說得也是,多虧了有你。”肖猛露出舒心的笑意,下一刻,他腹中卻突然一陣劇痛,捂住發疼的肚子,雙眼死死地瞪著杜濤,右手狠狠地甩過去,“你……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

杜濤輕而易舉躲過了,反手抓緊肖猛的腕搏,笑容陰冷,“一種慢性毒藥,今晚是最後一劑。”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肖猛差點沒把心肺都咳出來,藥性開始在身體裏麵發作,肚子裏翻江倒海般痛,他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塊,麵如死灰,無力地垂死掙紮,“你是怎麽做到的?”

明明每次都是他先試藥,怎麽可能他卻安然無恙?

“嗬……”杜濤輕笑,從牙齒裏麵緩緩取出一枚白色的藥丸,外麵被一層非常薄透的錫紙包裹住,他把藥丸放在右手掌心上,滴溜溜地轉,“瞧見了嗎?就是這麽個小玩意把你的命斷送了。”

“為什麽?”肖猛痛苦地指責,“我自問待你不薄,若不是我收養了你,現在的你估計也早已經和你死鬼父母一樣,去閻王殿團圓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早知道是這麽個沒良心的兔崽子,當年就該讓他活活餓死凍死。他是又氣又恨又悔,咳嗽得越發厲害,張嘴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血紅的老眼死死釘住杜濤,恨不能剜他的心剁他的骨喝他的血。

杜濤站起身子,坐在一旁的紅木搖椅上,食指輕輕地叩擊著扶手,優雅地淺笑,“義父,從你第一次要我試藥,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就消失了,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杜濤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畫麵。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窗外飄著潔白的雪花,他的父母剛死了不久,還沒過頭七,肖猛派手下把他接了過去,他以為碰到了好人,卻在第三天親眼見過一個剛試過藥的男人七竅流血,直挺挺地從他的麵前被抬走。

從那以後,他就明白,這老小子沒安什麽好心,一開始就打好了算盤讓他充當試藥的工具,後來看他是個可造之才,才著手慢慢培養,於是,他逐漸走上了權勢和*交織的征途,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說起來,還要好好謝謝義父,你不是一直都準備拉攏楚冰燁打算漂白洗黑|錢嗎?”交疊起雙腿,杜濤繼續侃侃而言,“若不是上次小七子在‘色魅’對自己的女人行凶,被楚冰燁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之後,那小子懷恨在心,拾掇他的姐夫也就是義父您的心腹左愣子去暗中飛車報複,為這事你暫時解除了左愣子的職務,否則,我的計劃也不會進展得這麽順利。”

肖猛的眼珠子幾乎快要爆出來,他努力撐著脖子有氣無力地嘶吼,像沒有電力的鼓風機,“來人,人呢,***,都死到哪兒去了?”

他想起來了,左愣子一直在他麵前吹風說杜濤心術不正,讓他一直提防,可這小崽子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沒有半點把柄,又看他每次試藥一點勉強都沒有,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了戒心。

沒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這回,恐怕要斷送了這條老命。

“別再浪費體力了。”杜濤笑得更加儒雅,謙謙君子般溫潤如玉,“義父,你的人都被我卸下,頤養天年,你就放心地去吧!”

“你太狠毒了,不惜用自己做誘餌……”肖猛徹底死心了,癱倒在榻上,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冰冷如霜,他簌簌發抖,“我隻恨,當年為什麽沒有直接殺掉你。”

他不甘心,死也無法瞑目,梟雄一世,最後竟然命喪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中,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杜濤重新走到肖猛的榻頭,抬手把他的眼睛閉上,湊在他的耳邊低笑,“不隻是我的意思,龍克為也是這個意思。”

肖猛身子猛地抖動,像是明白了什麽,突然痛苦地擠出幾個字,破碎得不成一句話,“別……沾染……他。”

可惜,聲音太輕,像一縷煙霧化在空氣中,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杜濤卻聽清楚了,他沉冷地說道,“互相利用,玩得無外乎是人心,隻要有錢,還怕得不到人心,義父,你就是輸在太膽小。”

雙手合在一起,拍了幾拍,杜肖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垂首聽命。

“傳令下去,肖老病故,即日起由杜濤接替他的職位,有膽敢反抗的人,全部殺掉。”

室溫陡降,冷得人心裏都發怵,杜肖收斂心神,恭恭敬敬地回道,“是。”

東區,終於變天了。

本該是欣喜若狂的事情,杜濤卻沒有半分的喜悅,腦海裏沒來由地閃過一張笑容肆意的臉龐,燦爛若葵花。

小妮子,快了,等著我!

此刻,遠在鼎盛大廈總裁辦公室裏的程若微,渾身惡寒,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丫的,大白天的,她這是被人惦記呢還是被人惦記呢?

“怎麽了?”楚冰燁正處理文件,踱到她身邊,“累著了?”

他低頭,瞧見她發黑的眼圈,大概是小離的婚禮讓她太操勞,心底最深處不免柔軟了起來。

“沒有。”程若微搖頭,察覺到楚大總裁放在她肩膀上的掌心也越來越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製止住,推脫地說道,“楚老大,能不能高抬貴手,我內急。”

她真是怕了,這男人最近越來越不像話,沒日沒夜地捉弄她,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發瘋跳樓的。

“……”楚冰燁冷厲地掃了她一眼,室溫陡降,寒意逼人。

“楚總,”程若微全身發抖,這回是被嚇的,她急忙狗腿地諂笑,“我突然發現我又不內急了,嘿嘿,感應失誤了,楚老大,你累不累,需不需要放鬆一下筋骨?”

下一刻,他直接把她從座位上提起,自己大刺刺地坐下去,示意她可以動手了。

程若微撇撇嘴,一邊幫他輕柔地按捏,一邊暗自想道:錢債肉償也就算了,大色|狼一旦要炸毛,還得她服服帖帖地順毛捋,h市最悲催的人,莫過於她了!

等楚冰燁覺得滿意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程若微早累得香汗淋漓,手指酸疼,心底惡狠狠地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個個問候了一遍。

“你在罵我?”

程若微呼吸一滯,急忙指著天花板煞有介事地發誓,““沒有,絕對沒有。”

笑話,誰承認誰就是傻蛋!

楚冰燁側過頭,唇角掛著邪魅的笑意。

她忍不住想推拒,被他冷然地掃了一眼,嚇得不敢亂動,隻能一臉地悲憤,“你想幹什麽?”

話落,她的小腦袋就被他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我對幹煸四季豆沒興趣!”

程若微,“……”

他大爺的,除了損她,還能說些好聽的嗎?

他突然輕笑,站起來往辦公室外麵走,看起來心情非常愉快,“跟我走。”

“去哪裏?”

他頓住腳步,將目光轉向她,不悅地冷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