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夫人的困惑 一

穀夫人以五體安康之軀跟夫君穀五郎先生進行的最後一次**,是在一年之前的秋初。

當然,這個所謂的五體,您得理解我是沿用了自古以來所說的筋、脈、骨、肉、皮毛這五個構成人體的部分的總稱。除此之外,個別書上也有頭部、雙手、雙腳謂之五體的說法,還有頭、頸、胸、手、足總稱為五體的說法。不過,這些以外形為主的表達方式,是不符合穀夫人的情況的。

總之,在一年前的初秋的某一天,穀夫人的下體突然出現少量出血的情況。夜晚,剛要進浴盆洗澡的時候,她發現**上有一個指頭尖大小的紅色汙點。每月的那事兒在一周之前就過去了。

已過去這麽久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穀夫人有點兒擔心,不過也覺得沒什麽大礙,就隻洗了個澡,換了條**。

第二天傍晚,上廁所的時候,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她便又重新看了一下,結果還是有個同樣的紅色汙點。

是月經殘留了一點兒呢,還是白帶呢?不管是什麽,過個兩三天就會沒事了吧。

連續三天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那汙點既不變大,也不變小,但是看著卻令人害怕。

是因為上了年紀,月經開始紊亂不正常了嗎?

一邊準備晚飯,一邊再次在心裏嘀咕。可是,穀夫人不過才四十二歲而已,有一個十六歲的女兒。她離所謂更年期還遠,現在是女人正當年的時候。身高一米五左右,體重也與身高相稱,隻有區區四十一公斤。身材小巧玲瓏,纖細苗條。雖然模樣說不上特別漂亮,但擁有良好的教養,不愧是大公司高管的幺女。再加上不顯年齡的小圓臉,穿上條稍短的裙子出去購物,讓人乍一看隻會以為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不打誑語,現實就發生過這樣的事兒:跟女兒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被女兒的男朋友誤認為是女兒的姐姐了。

雖說出血量不大,但是連續三天不斷,再樂天的穀夫人也有些焦慮了。

從還是姑娘的時候開始,到結婚生了孩子之後的現在,穀夫人的月經幾乎從未紊亂過,一直都是二十八九天一次。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遵循荻野式 ,她連懷孕都沒有特別擔心過。正因為這樣,她越發覺得此事奇怪。

本想跟老公說一下,但是他是個私立大學工學院的教授,隻知道擺弄機械,對人體一竅不通。兩年前,夫人感冒的時候,他倒是好心地給端來了藥和水,可是卻讓夫人誤服了過期的胃藥。一個有如此“前科”的人,估計是指望不上的。

誰知,奇怪的出血之後的第三天,老公五郎先生前來要求親密了。

夫妻兩個的床並排而放,他像往常一樣在枕邊放著台燈,看著些不知所雲的複雜數式。穀夫人嫌台燈的燈光刺眼,便背對著老公躺著,正在昏昏欲睡之際。

五郎先生忽然打破那種狀態,將書本拋到一邊,“嗖”地一下把手伸到穀夫人的肩頭,將她拉了過來。

“幹嗎?”

迷迷糊糊的,穀夫人小巧溜滑的身子像被吸過去一樣,被緊緊地抱進了老公的懷裏。兩人的性活動總是這樣開始。老公讀著盡是數式的書,忽然燃起情欲的原因無從得知,像猛然想起來一樣發起了進攻。常年的習慣是很可怕的。雖然入夢之路已然行進甚遠,穀夫人卻一點兒都沒有厭煩之色,靈活地倒退了回來。總而言之,即便是在睡夢之中,穀夫人的身體也處於隨時可以返回來的準備狀態。

四十六歲的五郎先生大約以一周一次的頻率向夫人求索。從二十幾歲到三十幾歲,然後再到四十幾歲,夫人的身體像每十年猛烈加速一次似的,越發性感。對於這樣的她來說,一周一次似乎稍顯不足。

“每天做都行啊。”

夫人背地裏曾跟自己最親密的朋友遠山夫人說過一些這樣的悄悄話。獨生女已經無須費心了,閑來無聊的穀夫人有這樣的想法也無可非議。

這是令她如隔三秋的召喚。不管是在快要入睡時,還是在甜甜的睡夢中,她是不可能不返回來的。那天,穀夫人也像往常一樣,忠實地返了回來,就像水往低處流一樣極其自然。

穀夫人的聲音甚是微小,卻像在地麵上匍匐前進似的在房間裏蔓延開去。落落大方的臉蛋緩緩左搖右晃,那一瞬間,吐出了從平時那張臉上難以想象的****之聲。

“唰地……像要融化了似的。”

遠山夫人追問時,穀夫人如實坦白了當時的感受。

那一天也是那樣融化著。貪婪地享受著餘韻的穀夫人,不久之後像是被叫回來了一樣,慢慢地醒了過來。戀戀不舍地醒過來的過程也很不錯。穀夫人想起血跡的事兒是在清醒了大約有八分的時候。

不要緊嗎?

一想到這一點,剩下的兩分快感便煙消雲散了。穀夫人拿出預先準備的衛生紙放上試了試。老公已經收拾好自己入睡了,過了四五分鍾,就輕輕打著呼嚕了。

就著台燈的光線,穀夫人悄悄地取出衛生紙看了看。

“果然啊……”

正如自己所憂懼的那樣,熒光燈的照射中,紅色的小汙點就像活物一樣閃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