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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坐在高處山崗上,看著腳下的農場,還有新幹線上稀稀拉拉的車輛。三兩輛轎車開過後,隔了一段時間,一輛拖拉機掛著拖車駛過,又隔了好長時間,才又有幾輛車駛入視線。有些時候,五分鍾內兩邊都沒車。她試著預測接下來會是哪種車,但都沒個準頭。

一隻野兔從麵前悠悠然跳過,生怕引起珍妮的注意。不久後,普卡冒了出來,坐在了她身旁。

“幹得好,小珍妮。”它說。

在白天,普卡不能變身,否則會很招搖。作為一隻羊,它說話含含糊糊,辨認度極低,珍妮覺得這和山羊修長的下頜有關。

“什麽做得很好?”她問道。

“開導止戰鬼的工作做得不錯,”普卡說,“你一定打動它了。”

“這活兒並不難。”珍妮說。

“你覺得還要多久?”

珍妮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們要穩紮穩打,循序漸進才行。”

“這話什麽意思?”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珍妮說,“它都在那兒待了幾千年了,不容易挪窩的。”她拔起一根草稈,咀嚼根部的甜漿汁;“嬰兒呢,有什麽進展嗎?”

“已經在做了,”普卡說,“我派了人手,止戰鬼一走,就把她帶回來。”

“很好,”珍妮說,“都在正軌上了。”

“還需幾天?”普卡問道,“或者幾周?幾個月?”

“可能吧,也可能不是,”珍妮不耐煩地說,“你在我耳邊聒噪沒用。”

普卡沒有再多言一句。它站起身,抖抖毛,走向森林。

珍妮長籲一口氣,她並不像表麵上表現得那般平靜,剛才差點撐不下去。她沒法掌控計劃中關鍵的一環,所以隻能等著,並希冀著有個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