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盡殺絕
【01】
就在我感到生活了無生趣,一切都毫無意義的時候,他就如及時雨一般出現了。
看著站在班主任身後,怯生生的他,我和毛弟、大鵬對視一眼,他們對我笑了笑。
我知道,我們的“好日子”又來了。
我將目光轉過來,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突然咧開嘴,對我笑了。
我心裏暗罵道:蠢貨,敢對老子笑,老子今天就讓你哭!
這個新轉來的學生叫孔亮,班主任安排他坐在了我的前麵。
下了課,我特意找到班主任,為了表示對新同學的歡迎,申請他去我們寢室。
班主任知道我在打孔亮的主意,礙於我家的背景,也不好拒絕,隻是囑咐道:“好吧,你們別做得太過分。”
走出辦公室,我伸了伸懶腰,順便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知道,今晚有的忙了。
班主任告知孔亮作為新室友加入我們寢室的時候,其他同學都開始竊竊私語,隻有那個蠢貨還在笑著,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這家夥不會想到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多麽精彩呢!
放了學,我和毛弟還有大鵬提前回了寢室,其他寢室的人,不管同班的,還是其他班級的,聽說有新同學來了,都跑來湊熱鬧。
毛弟一邊記錄,一邊招呼:“要下注的趕快了,等蠢貨回來,遊戲就開始了。”
其他同學聽到招呼,紛紛開始下注,有人下注孔亮堅持不了一周,有人下注孔亮三個月都不會離開。
下注完畢後,大家開始起哄:“上次趕走葉浩的所有節目挺精彩的,希望這次比那次還要好看。”
晚上,孔亮背著書包回來了。
他進寢室的時候,我正巧端著一盆剩菜往外走,結果兩個人就撞上了,我手裏的剩菜灑了一地,也弄髒了我的鞋子。
我挑釁地問:“你什麽意思?”
孔亮一臉抱歉:“不好意思,我立刻幫你清理幹淨。”
他蹲在地上準備清理的時候,我一腳踩在了上麵:“你弄髒了我的鞋子,現在跪在地上,給我舔幹淨!”
舔幹淨?
孔亮倏地抬頭看我。
我眼中充滿惡意:“怎麽了,你聾了嗎,我說讓你跪在地上把我鞋子上的剩菜舔幹淨!”
孔亮當然拒絕,他起身就要找宿管老師來處理。
我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體格壯碩的毛弟和大鵬瞬間將他製住,強行讓他跪在地上,然後將頭按在我鞋子上麵。
我一邊做鬼臉,一邊嗬斥道:“這次聽懂了嗎,舔——幹——淨!”
孔亮反擊道:“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和你們無冤無仇。”
我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說:“因為我很無聊,碰巧你能幫我找樂子。”
最後,在毛弟和大鵬的強迫和壓製下,他舔掉了我的鞋子上的剩菜,我笑笑說:“真是一隻聽話的狗狗。”
接著,我將左腿搭在凳子上:“來吧,從主人的**鑽過去。”
孔亮眼中充滿仇恨,但是仇恨越多,我越是開心。
我喜歡踐踏一個人的自尊,尤其是將對方的自尊踩碎之後,看他那種無力反抗的樣子,簡直爽爆了!
【02】
最終,孔亮從我的**鑽了過去。
他竟然沒有過多反抗,比起上一個玩物,確實乖順很多,可能是他意識到,和我們硬碰硬是占不到便宜的,反抗之後還是要屈服。
隻是可憐了那些下注他會反抗和哭泣的同學了,他們全部猜錯了。
這個孔亮遠遠比我們想象中的好玩。
我突然感覺生活充滿歡樂,隻不過我的這種歡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第二天上課前,毛弟在班上直播昨晚戰況,有視頻為證,大家看了爆發出一陣陣哄笑。這期間,孔亮就一直坐在位置上。
我想,此時此刻的他,心已經碎了吧!
讓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將昨晚的遭遇告訴班主任,從這一點上看,他算是聰明。不過,聰明不能終結這場遊戲,這隻是一個開始,等待他的還有漫長的遊戲過程。
課間休息,我們三個將孔亮堵在廁所,強行將他關在廁所隔間裏,直至上課,班主任問孔亮去了哪裏,沒人敢說話,班主任知道是我在搞鬼,就發動幾個同學去尋找,最後在廁所隔間裏找到了孔亮。
當他坐回位置,想繼續上課時,發現課本裏沾滿了痰液,他轉頭看看我,我朝他做了個鬼臉,他緩緩將頭轉過去,沒說什麽。
直至晚上回到寢室,他掀開被子的一刻,發現裏麵被塞滿垃圾,我佯裝無辜地說:“你真行,竟然在被子裏藏垃圾!”
接著,我指派毛弟和大鵬將孔亮的被褥全部丟出去,並告訴他,什麽時間清理幹淨了,什麽時候再回寢室。
結果,那天晚上,他就在樓道裏睡了一晚。
很意外,下注他會反抗和哭泣的人再次失算了。
當然,這個結果讓我也很意外。
孔亮始終沒有求饒或咒罵,他就是默默承受著,這也讓我對於接下來的遊戲環節充滿了期待。
征服,徹徹底底征服他,成了我唯一的目標。
這期間,出了一個小插曲,一個叫魏陽的人找到我,鄭重其事地說:“請你以後不要欺負孔亮了。”
我一愣:“你和他什麽關係?”
他說:“我和他來自同一個學校,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善意提醒,孔亮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不屑一顧:“我告訴你,任何不簡單的人在我這裏必須變得簡單!”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的遊戲創意一一用盡,家常便飯的毆打,脫光衣服倒吊在水房,在眾人麵前吃垃圾,甚至將他當成靶子瘋狂攻擊等。
在我的過往經驗中,還沒一個人能堅持到現在,將我們的遊戲創意全部嚐試,最後仍舊沒有求饒的,哪怕是一個求饒的眼神,一句簡單的“饒了我吧”。
那些下注的同學們開始轉變看法,他們竟然陰陽怪氣地說:“沒想到,還有你征服不了的人呢!”
我不能容忍被蔑視!
那天晚上,我們又在宿舍裏毆打孔亮,其他寢室的都旁觀看熱鬧,現在,這種低級折磨已經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了。
我急了,嗬斥道:“你為什麽不求我們,隻要你求我們,我們就放過你!”
孔亮仍舊一臉假正經,這種表情我實在看夠了。
我承認,我失算了。
在最初見到他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一塊肥肉,咬進嘴裏還會流油,沒想到他是一條魚刺,吞進嘴巴,卻卡在喉嚨裏。
我一把抓起他的頭發,看著那張腫脹的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沒想到,他突然笑笑,開口說話了。
【03】
孔亮笑盈盈地說:“你沒有感覺這種遊戲很無聊嗎,你根本不會讓我徹底屈服!”
我沒想到他竟然對我說這些,還是那種滿不在乎的樣子,毛弟、大鵬還有其他看熱鬧的同學都愣了。
孔亮輕輕推開我的手,語帶挑釁地問:“想不想玩點兒刺激的?”
換做平日,我早就直接給他耳光了,現在麵對那麽多同學,我不能動手,那先會顯得我沒勇氣。
我強壓著怒氣:“什麽刺激的?”
孔亮仍舊笑著:“我們玩一個遊戲,如果你贏了,我就永遠做你的狗,如果我贏了,你就要陪我繼續玩下去。”
我追問:“說一說遊戲內容?”
孔亮說:“從現在起到期末考試,我們可以用任何方式對待對方,其他人不得參與,直至一方認輸求饒。”
我一愣:“這算什麽遊戲?”
孔亮問:“怎麽,你不敢?”
我本想拒絕,但是看熱鬧的同學們開始起哄,我不得不答應:“好吧,到時候你輸了可別後悔!”
為了保證公平,我們簽訂了一個遊戲合約,在場的同學做了見證。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毛弟和大鵬睡著了,他們打著呼嚕,聲音很大,孔亮那裏卻很安靜。
我側眼看看躺在下鋪的孔亮,他的臉麵對著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那一刻,我的耳邊忽然響起魏陽的那句話——孔亮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他是真睡了,還是在裝睡。
到了後半夜,我才渾渾噩噩地睡著了。次日一早,我發現孔亮不在寢室,就問毛弟和大鵬,他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在枕頭下麵發現一張字條,上麵寫著“遊戲開始了”,後麵還有一個愚蠢的笑臉。
他媽的。
我暗罵了一句。
我換好衣服就去上課了。
剛走進教室,我就發現同學們的眼神很怪異,毛弟低聲說:“老大,那個人竟然和你穿了同樣的衣服。”
經毛弟一指,我驀然發現坐在前麵的一個同學和我穿了同樣的衣服。
我很氣,上前拍了他的頭,他轉頭的瞬間,我冷不丁一激靈。
這家夥不僅穿得和我一樣,就連樣貌也和我十分神似,若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端倪:“孔亮?”
沒錯,這家夥就是孔亮!
他怎麽突然和我那麽相像了,還穿了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我這是限量款,他是哪裏買來的?
我怒火中燒,指著他的鼻子,嗬斥道:“你這個蠢貨,是不是皮癢了,敢學老子穿衣服!”
沒想到他也站起來,指著我鼻子,以同樣語氣嗬斥道:“你這個蠢貨,是不是皮癢了,敢學老子穿衣服!”
他此話一出,全班同學全部安靜了。
在我之前的生活中,包括我爸媽,校長,班主任,甚至學校任何一個同學都沒這麽大聲同我講過話,更別提罵我了。
我抬頭就給了孔亮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的竟然敢學我說話,找死是不是!”
孔亮同樣回手給了我一巴掌,罵道:“你他媽的竟然敢學我說話,找死是不是!”
同學們都看愣了。
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被孔亮臭罵,甚至甩了一耳光。
我愣了,回眼看了毛弟和大鵬,他們準備上來幫我,但是我立刻想到了那張字條,遊戲開始了。
沒錯,遊戲合約從今早就生效了,如果我找人幫忙,就是輸了。
這時候,班主任走進來,他看到我,旁邊站著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也是一驚,仔細辨認發現對方是孔亮。
【04】
說實話,我沒想到孔亮會模仿我。
雖然,這是一個極其低級無聊的方法。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很多人都玩過的惡作劇學你說話,小時候我也被別人學說話,解決方式就是暴力回擊,打得那個學我說話的小孩滿地找牙。
沒想到孔亮這蠢貨將這個方法發揮的更加全麵,不僅說話,他還會模仿我的表情,動作等,鬼知道他是怎麽把那張臉畫得和我那麽相似,又是怎麽一夜之間弄到那些衣服的。
不管怎樣,我都會用拳頭告訴他這麽做的下場。
這個二人對決的遊戲,我贏定了!
下了課,班主任剛走出教室,我就抄起文具盒,朝著孔亮腦袋就是一擊,我沒想到,幾乎是同時,他也拿起文具盒打了我的頭。
我強忍怒氣:“有種的話,咱們到樓頂單挑!”
孔亮回道:“有種的話,咱們到樓頂單挑!”
我轉身上了樓頂,孔亮也跟上去,還有很多看熱鬧的同學。
我死死盯著孔亮,心想著:這蠢貨的招數真惡心,看我今天打得你跪地求饒。
我捏捏關節,猛地衝上去,一拳打在孔亮臉上,沒等我得意,孔亮用相同的右手,相同的力道回擊了我。
說真的,我沒想到那個被我們折磨得毫無反抗的孔亮竟然能揮出這麽精準的拳頭。
我被這一拳打得有點懵:“你這個蠢貨,竟然隱藏了這麽多!”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孔亮會學我:“你這個蠢貨,竟然隱藏了這麽多!”
隨後,我將看家本事都用上了,絲毫沒在和他的對打中占到便宜。
直至班主任上來製止,我和孔亮被拉開,看熱鬧的同學們一哄而散。
毛弟湊上來問:“老大,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同樣的,孔亮也搖了搖頭。
我很生氣,準備臭罵孔亮,卻被大鵬攔住:“老大,你忍忍吧,這麽罵他占不到便宜,那家夥隻會學你。”
我忍住怒氣:大鵬說得對,這個孔亮絕不簡單,從他剛才和我的打鬥中就能看出來,他隱藏了實力。
開始,我以為那個懦弱不堪一擊的他就是全部了,沒想到那隻是冰山一角,他將整座冰山隱匿了。
上午的連續過招,我沒占得便宜,心情不爽的我和毛弟、大鵬去外麵吃午飯,沒想到孔亮竟跟在我們後麵,進了同一家店。
相同打扮,相似長相的我們兩個引起圍觀,很多吃飯的人都竊竊私語,旁邊一對情侶甚至發出竊笑。
我起身罵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找死!”
沒想到,孔亮也站起來,同樣罵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找死!”
這引得其他人哄然大笑,我冷冷看著孔亮,他同樣冷冷看著我,一時間,我真拿不出有效的方法對付他。
我恨恨地從餐館離開,孔亮也跟出來。
那一刻,我真想要招呼毛弟和大鵬揍他,但我不想違反規則,否則他就贏了。
那天晚上,其他寢室的同學都過來看熱鬧了,看看我們這對“雙胞胎”的戰局會有什麽進展。
我躺在**,無聊地玩著手機,孔亮也一樣躺在那裏,顧自玩手機打發時間。
我感覺很憋屈,之前以折磨別人為樂的我今天竟也被折磨了,想想真覺得可笑。
我蒙上被子,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起床想起夜,卻發現同一時刻,孔亮也坐了起來。
我一驚:就算這家夥喜歡學我,這起夜總不會也模仿吧,他怎麽知道這個時間我會坐起來?
除非,他沒睡,一直在盯著我。
我低頭看看他,他抬眼看看我。
那一刻,我竟然感到有些害怕,我想要叫醒毛弟和大鵬。
我突然不想和這個家夥對視了!
【05】
我感覺我撞邪了!
遊戲最初幾天,我以為孔亮隻是單純學我,學我說話,學我罵人,模仿我的穿著,模仿我的一舉一動,過幾天他厭倦了,遊戲自然結束了,沒想到他能堅持到現在。
這期間,我用盡各種辦法,仍舊無法打敗孔亮。
這一刻,我才發現,沒了毛弟和大鵬的幫助,沒了其他人的害怕和畏懼,我並沒有那麽強大,甚至在麵對孔亮模仿的時候,除了想到拳頭解決,沒任何其他辦法。
不幸的是,這唯一的辦法也沒奏效。
今天是他學我的第二十一天,我的情緒已經由開始的憤怒暴戾變成了現在的無奈,甚至有些恐懼,我一麵想結束這個無聊遊戲,一麵又放不下麵子,如果認輸,以後我在學校就無法立足了。
下了課,我和毛弟、大鵬去食堂吃飯,孔亮慣例跟在我們後麵。此時此刻,我都懶得罵他或對他揮動拳頭了。
我感覺自己快被孔亮打敗了,但我不能承認,堅決不能!
最讓我恐懼的是孔亮模仿我的這段時間,他在驚人的進步,一舉一動都和我無比神似,就連樣貌也詭秘地重疊了。
某一刻,我甚至有種幻覺,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另一個我。
而孔亮的模仿也達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幾乎成了我的影人,時時刻刻跟著我,吃飯睡著上課外出,隻要是他能跟到的地方,一定會跟著,就算隻是暫時分開,他也會等待,直至我再次出現。
有兩次,我和毛弟、大鵬逛街,這蠢貨就一直跟著我們,引起很多人注意。
為了擺脫這家夥,毛弟和大鵬為我打掩護,我迅速從後門逃離,當我走出後門的時候,他竟然詭異出現了。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孔亮不是人,他是一條蛇,他纏住我了!
這時候,我終於決定改變戰術,由最初的強硬回擊,到後來的視而不見,再到現在的恐懼逃避。
我的身體消瘦下來,精神狀態也變得萎靡不振。
我想到了回家,想到了爸媽的庇護。
那天下午,我謊稱不舒服,向班主任請了假,坐上出租車就往家裏趕,當我推開大門的一刻,竟看到媽媽正在為孔亮切水果。
媽媽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我,手中的水果瞬間掉到地上。
她沒想到,此時此刻,竟有兩個“兒子”出現在麵前,她迷亂了,然後尖叫起來,很顯然,這不是電視台的整蠱節目,而是真實發生的。
我怒不可遏,抓住孔亮的衣領,嗬斥道:“你這個蠢貨,這裏是我家,這是我媽媽,滾出我家!”
孔亮也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話回擊我:“你這個蠢貨,這裏是我家,這是我媽媽,滾出我家!”
我急了,抓住媽媽的手,解釋道:“媽媽,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孔亮同樣抓住我媽媽的手:“媽媽,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
這一幕像極了《西遊記》裏的“真假美猴王”,最後假猴子被如來佛消滅了,如今這個冒充我的冒牌貨該怎麽處理呢!
為此,媽媽甚至報了警。
警察來了也無法解釋和處理,最後他們隻能寄希望於親子鑒定,用這種方式來排除那個假貨。
沒錯,親子鑒定能幫助我證明身份!
我信誓旦旦地說:“蠢貨,等結果出來了,你等著坐牢吧!”
孔亮竟仍樂此不疲:“蠢貨,等結果出來了,你等著坐牢吧!”
【06】
三天後,鑒定結果出來的一刻,我徹底傻眼了,我和孔亮竟然都和爸爸有血緣關係,但媽媽排除了當年生下雙胞胎的可能,我急壞了:“媽媽,我是你的兒子,我是真的,他是冒牌貨!”
孔亮也急得滿頭大汗:“媽媽,我是你的兒子,我是真的,他是冒牌貨!”
但再怎麽真實的解釋,在孔亮的模仿下也顯得虛假起來,爸媽也迷惑了,我們兩個到底誰才他是兒子。
我找到孔亮,想要將他暴打一通,結果可想而知,我沒占到任何便宜。
這期間,我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電話是那個叫魏陽的男生打來的,他也聽說了這件事:“當時我告訴過你的,孔亮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不要隨便招惹他。”
我也急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能將別人模仿的那麽逼真!”
魏陽說:“我也不知道,但他很危險,你招惹上他了,恐怕不好脫身了。”
我追問:“你什麽意思?”
在我的逼問下,魏陽終於說出了孔亮的背景。
在之前的高中讀書時,有一個校外混混經常勒索孔亮的錢,後來孔亮休學一段時間,他再回來時,聽聞那個混混自殺了。
據那個混混的家人說,在他自殺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和他外貌,舉止酷似的人,他們每天“形影不離”,最後混混精神崩潰,選擇了自殺。
開始,魏陽也不能確定這件事和孔亮有關係,但他知道孔亮不簡單。如今,我的舉動證明了孔亮確實不是善類!
魏陽的電話徹底將我推進深淵,那個混混肯定和我一樣,被孔亮這個賤人纏上了,最後活活玩弄至死。
思來想去,我決定放棄這個遊戲,向孔亮認輸,屈服,甚至讓他做我的主人,總比現在這種折磨人的生活好過。
我找到他,向他說明,我要終止遊戲,我認輸,我可以向他屈服,請求他還我一個安靜的生活,但孔亮還是老樣子。
我再次發怒:“你這家夥還想怎麽樣,我已經向你低頭了,向你認輸了,向你屈服了,我是你的奴隸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想怎麽樣!”
孔亮回道:“你這家夥還想怎麽樣,我已經向你低頭了,向你認輸了,向你屈服了,我是你的奴隸了,你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的憤怒化作了軟弱:“我說了,我想要結束遊戲!”
孔亮仍舊無恥地回應:“我說了,我想要結束遊戲!”
此時此刻,我已經沒退路了,我將孔亮打倒在地,然後扭成一團,最後被家裏的保姆發現,才將我們分開。
那天晚上,我和毛弟還有大鵬視頻,向他們表示想要殺了孔亮的想法,最後毛弟說:“老大,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大鵬說:“沒錯,殺了這蠢貨,一了百了!”
他們兩個的話提醒了我。
沒錯,或許是我奪回平靜生活的唯一辦法了,我不能讓這家夥得逞,他想要徹底霸占我的一切!
我和毛弟還有大鵬商量,決定用一種簡單的方法——車禍!
【07】
那天下午,我故意出門來到了偏僻路段,這路段還在修建,沒監控,如我所想的是,孔亮也跟著我出了門。
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就在我佯裝和孔亮吵架的時候,一輛沒車牌的車子開來,我以最快的速度坐上車,開車的人是大鵬,我瘋狂地指揮著:“撞,撞死他!”
此刻的我已經瘋狂了,隻要能擺脫這個魔鬼,我做什麽都值得,即使是殺人!
大鵬一腳油門踩上去,孔亮瘋狂奔跑著,但這終是徒勞,他的雙腿根本不是四個輪胎的對手,隻聽“砰”的一聲,孔亮被撞飛了。
不過,他沒死,仍舊緩緩地向前蠕動,我紅了眼睛:“從他身上開過去,開過去!”
大鵬將車子從孔亮身上碾了過去,我甚至聽到血肉分離的噗嗤聲,真痛快!
下了車,毛弟和大鵬都嚇壞了,在我的指揮下,我們將被碾死的孔亮裝進麻袋,挖坑埋掉了。
最後,我們一起清理了車子,佯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回到家。
爸媽發現孔亮不見了,就問我,我說:“那家夥是冒牌貨,肯定知道自己無法隱瞞下去了,就連夜逃跑了。”
雖然這話漏洞百出,但他們也隻得相信了,畢竟又回到了“隻有一個兒子”的生活。
沒錯,生活終於平靜了。
孔亮失蹤後,竟然沒人問起他,包括校長,班主任,甚至也沒警察找到我,好像從來沒有這麽一個人出現過。
我看著那張可笑的遊戲合同,接著撕掉了:“蠢貨,跟我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沒多久,班上來了新轉學生,我和毛弟、大鵬又有的忙了,生活再次豐富多彩起來。
那是一個普通的午後,我和毛弟還有大鵬去野外燒烤,我們帶的炭火不夠,我就自發去尋找,毛弟和大龍先燒烤。
我上了一條空曠的馬路。
這時候,竟然下起了雨,我沒找到幾根木材,隻能轉頭回去了,這時候,我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車,打著雙閃。
我比較好事,就湊過去。
就在我快走到旁邊的時候,車子突然動了,開到我身邊,然後搖下了車窗,那一刻,我手裏的木頭都掉到地上了:“怎麽是你?”
車子裏傳出一句一模一樣的話:“怎麽是你?”
我失聲慘叫,撒腿就跑。
車子裏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去的孔亮,隻是他恢複了容貌,變成之前那個猥瑣的樣子。
但他明明被我們撞飛了,碾死了,埋掉了,為什麽此刻卻安然無恙地坐在車子裏呢!
太多太多疑問無法解答。
此刻,我必須先保住性命!
容不得我多想,那車子就將我撞飛了。當然了,我沒死,我還有呼吸。
這時候,孔亮從車子裏走下來,他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雨越下越大,我拖著虛弱的身體不退後退:“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本以為他還會學我,但是他沒有。
他笑笑,說:“我是——怪物!”
怪物?
接著,他揚起手裏的棒球棍,然後隨著呼呼的破風聲,我倒在地上,我睡著了,我是不是就這麽死了。
在我意識消失殆盡之前,我聽到了模糊的聲音——我等你,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這次我要徹底玩死你!
【尾聲】
那兩個警察又來了,但我實在想不起來當時是誰襲擊了我。
最後,他們隻得悻悻離開。
聽爸媽說,一周前,我和好朋友毛弟還有大鵬外出燒烤,單獨尋找木材的我被不明車輛撞擊,還被重物擊打了頭部。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失去了記憶,大夫說我的大腦受到了損傷,記憶需要慢慢恢複。
不過,在我腦海裏經常會略過一張模糊的臉,我試圖看清,卻做不到。
那天下午,媽媽陪我在療養院的花園裏散心。中途,她去遠處接了一個電話,我坐在輪椅上,若有所思。
這時候,一個瘦弱的,和我年齡相仿的男孩走到我身邊,他手裏捧著一束花:“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我不認識他,或者之前認識,現在忘記了吧:“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是誰。”
他笑笑,說:“我是你的同學。”
我應聲道:“對不起,我失憶了,很多人和事都忘記了。”
他微微闔首:“我知道的,我就是專門來這裏幫你尋找記憶的。”
我很開心,他能給我講述失憶之前的事情,接下來的一切卻超出了我的預想。
從他口中,我變成了一個以欺負人為樂的惡霸學生。
雖然我不願相信,但還是繼續聽完,他說我和他之間還有一個遊戲約定,等到我恢複記憶了,還要繼續執行。
這時候,媽媽打完電話,朝這邊走了,他則起身,準備離開。
我追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他緩緩轉頭,露出一種邪惡的笑:“我叫——怪物!”
那一刻,好像有什麽東西打開了枷鎖,那些恐怖的記憶都回來了——我等你,我們的遊戲還沒結束,這次我要徹底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