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酒上錯寡婦床

許三刀是摸著酒壺醒來的。

頭有些疼,口有些渴,尿有些急。

夜黑如墨,難以辨物。

索性眼也不睜,暈暈乎乎地摸出門去,窸窸窣窣地小解起來。

抖了三抖,舒坦了。

便又摸了回去,倒頭又睡著了。

……

清晨,天光魚白,雲州城才剛剛醒來。

突然,一聲女子尖叫,響徹了整條清水街。

“啊!許三刀!老娘要殺了你啊!”

睡夢中的許三刀瞬間驚醒,緊接著,肚子傳來一陣巨痛。

“砰!”

許三刀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滾落床下。

“哎喲,疼啊!”

頭磕在地上,起了一個大包。

許三刀摸了摸頭,又揉了揉肚子。

疼痛,讓昨晚那點兒殘酒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女子衣衫不整,正捂著衣服,嬌怒地瞪著自己。

剛才那一腳美女踢,就是她幹的。

因為她醒來時,發現許三刀就睡在她身旁,一隻鹹豬手還壓在她胸上。

嚇得她驚聲尖叫,直接使出美女踢法,毫不留情!

“許三刀!你個臭流氓!你個混賬玩意兒!”

“老娘好心收留你,你卻半夜爬上老娘的床,你這是要瘋啊!”

許三刀一臉懵逼,什麽情況!這女人誰啊?

自己昨晚不是在醉生夢死跟一幫二代借酒澆愁的嘛,怎麽醒來就成了這樣子了!

難道是喝醉走錯了門,睡進了一個美女的房間?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自己衣服挺完整的啊,貌似應該沒幹什麽壞事兒吧。

再看看**的女子。

貌似穿著古裝女服,一抹紅色酥胸甚是顯眼。

青絲黑瀑,滿臉寒霜,雙眼似要噴出火來。

“你還看!還不快滾出去,一會老娘再跟你算賬!”

女子柳眉倒豎,嬌罵道。

許三刀不明就裏,一聲不敢吭,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美女還在氣頭上,任何解釋都容易火上澆油,還是先躲為妙吧。

屋裏,**的女子捂了捂發燙的臉,鎮靜了一下,這才拉開被子好好看了下自己,衣衫都在,就是淩亂些,身上好像也沒什麽異樣。

“呼呼。”

玉手輕輕拍了拍胸口,心下稍安,這許三刀應該沒有對自己做什麽太過分的事兒。

但一覺醒來,跟個男子睡在一起,這算怎麽回事啊!

我花三娘二十多歲,雖有寡婦之名,卻還是清白之身,這……

她頓覺又羞又惱,臉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

昨夜,天仙樓的一個姐妹慶生,要她送些好酒過去,末了非要她留下一起吃喝。

經不住勸,便多喝了幾杯,直到半夜才回到酒坊,頭暈得厲害,便摸黑進屋直接睡下了。

哪知道許三刀這混賬,會半夜爬上她的床!

許三刀是個落魄公子,十五六歲,流浪到此,在難民堆中半死不死的。

看他像自己失蹤多年的弟弟,人長的老實清秀,便好心收留了他,在這酒坊住了下來。

酒坊有東西二屋,她住東屋,許三刀住西屋。

三個多月來,許三刀本本分分,幫她打些下手,也倒相安無事。

“這混賬……也太可恨了!”

她羞啐了一口,頭暈著起身收拾這混亂的床,被窩裏還散發著一大股酒味。

“咦,不對,這不是自己的被子!”!

“該死,這不是自己的床!”

她的酒這時也徹底地醒了,也傻了,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下大囧。

原來是她昨晚酒醉回來,摸錯了屋,上錯了許三刀的床!

踢錯了許三刀……不過也要踢!

也顧不上羞,她捂著衣裙慌慌張張地出門,跑回了東屋。

卻說院子中的許三刀,瞥見一個女子身影如一陣風飄過,愣了愣神。

搖搖頭,他從角落的破缸裏捧了幾把涼水澆麵,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再看看四周,這是個破舊小院,茅草屋,東西小二房。

“靠!”

我沒有去農家樂啊,而且這農家樂也太破舊了,茅草屋也太複古了吧。

電燈,電線杆,一樣現代化的東西都看不見!

還是在做夢嗎?

許三刀揉了揉眼睛,又揪了下耳朵。

“嘶!”

好疼!

隻要疼,那就應該不是在做夢!

許三刀抬頭看了眼太陽,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

短暫的迷糊後,一大堆信息湧入腦海:

南朝,雲州城,落魄公子,許三刀。

屋內的女人,酒坊花寡婦,人稱花三娘。

……

擦,自己穿越了!絕對是穿越了!

多年的看網文經驗,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

自己穿越到了南朝,成了這個雲州城的許三刀。

跟自己同名同姓。

這個許三刀,應該是落魄失意,借酒澆愁,昨晚喝多了醉死的。

結果自己莫名其妙就穿越到這個醉死鬼身上了。

喝酒害人啊!

“賊老天,你讓勞資堂堂的二代穿過來搞毛啊!”

“勞資剛剛博士畢業,正要去漂亮國劍麻省大學深造啊!”

“未來可是有無數美女、名車、嫩模、會所正在等著我……”

“尼瑪,統統夢碎、心碎了!”

想當年許三刀在地球上時是個二代,不光在校園,就是在二代圈子裏,也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現在卻如此落魄,比奮鬥的一代們環境還淒慘。

“賊老天,不帶這麽玩兒的!”

“啊!命運呐!”

許三刀不甘地大叫一聲,滿心悲傷。

花三娘剛一出來,就看見許三刀在那一臉的悲戚,心裏的那一丁點歉意瞬間消失,直接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許三刀!你叫這麽大聲,還哭哭啼啼的,難道還覺得吃虧了不成!”

“許三刀,要是讓老娘知道你敢將昨夜之事傳了出去,老娘就把你那玩意兒剁了喂狗!”

“聽見了沒有??”

這女人太強悍了!

許三刀聽得一哆嗦,哪裏還敢感歎悲哭。

反正都穿越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大不了再奮鬥一回當一代唄。

但現在的許三刀才十五六歲,不過一少年。

在凶悍的花三娘麵前,隻能是乖乖的。

更何況,在危難之際,這個花三娘還救過自己嘛。

“是!三刀記得了,三娘。”

許三刀尷尬回應道。

花三娘一身青衣素裙,頭上紮了個發結,柳葉鳳目,麵容姣好,氣質含煞。

看起來精練、能幹,不似那富家柔弱女子。

“哼!”

她來到院中一看,臉上又有一股寒氣升起。

“許三刀!你昨兒是狗尿喝多了吧。你看看,全都尿到老娘曬的白菜裏麵了!”

花三娘雖然惱怒,但也不像在**時那般凶悍了。

地上有一簸箕白菜,都要曬幹了的,此刻卻散發著陣陣尿騷氣。

旁邊,還有一個破酒壺歪著。

這家夥應該是昨晚上也喝醉了,小解都亂解了。

貌似還把她那飽滿處當成了酒壺……

“三娘恕罪,三刀錯了,我這就想辦法清理。”

許三刀賠著笑,便要去找工具。

“算了吧,這白菜被尿了還能成麽,全部倒了,把簸箕洗幹淨。”

“可惜了,二文錢的白菜,被你一泡尿全給毀了。”

“唔,那謝謝三娘。”

倒也是,尿白菜誰會買啊,倒了最好。

“哼,先別謝,二文錢,記在賬上。你現在欠我花三娘五百五十五文了,我都記著呢。”

花三娘這下倒是不怎麽生氣了。

這二文錢,有著落了。

許三刀一聽整個人都不怎麽好了。

不是吧,剛穿越過來就欠債……

這特麽的,真尿(s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