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說白了都是奴隸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應了一聲便徑直離開了淮安王府,向著那兵部衙門跑去。

就連作為王友靳部落一員的他們,在這一刻都會情不自禁地佩服京都城的新世侯。

光陰荏苒,再經過大半個月艱苦跋涉後,這天王友靳部落將領們終於在大夏京都城外歸來。

毫無意外地,沒等我走近,京都城外就已集結著數千名列隊齊整的天罰營精銳部隊,個個早有收俘之意。

王友靳部落將領們望著麵前那幾個披著甲胄臉龐安詳地凝視著他們這批人馬的天罰營精銳部隊,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氣。

他毫不猶豫地驅馬走上前去,衝著對方隊前麵那個看上去是將軍的男人喊了一聲:“我在王友靳飛蘭。這都是阿巴嘎部落俘虜。現在我給你。”

天罰營快走上前幾步時,他麵不改色地點點頭,也大聲地說:“本帥受安國公之命,到此收阿巴嘎部落之俘,你使命已畢,校正一會馬上回程!”

王友靳飛蘭一聽,話就沒怎麽說,點點頭後就開始回頭布置下一步。

“大家聽命令立即回程吧!”

兩千多王友靳部落士兵聽從自家將軍的話,應聲而去,跟著王友靳飛蘭走了。

關於所說的在此修改一會兒的事,他們知道。

自己再在京都城城門外呆上一分鍾,大夏朝廷文武百官都會緊張上一分鍾,也都會提防著自己一分鍾。

與其如此,倒不如早點走人。

何況早一點走還得為他的安全考慮,以免狡猾的夏人出爾反爾地給他添麻煩。

於是,王友靳部落浩浩****的隊伍就這麽離開了京都城附近,轉眼之間,城門之外的空地之上便隻剩下了上萬名的阿巴嘎部落俘虜。

這幾個俘虜中老老少少的看起來氣色很好。

此刻,阿巴嘎部落裏的這些俘虜們正站立起來,滿臉不安地打量著周圍,並不知道天罰營的戰士們手中有哪些兵器,也不知下一步將走向何方。

王友靳部落裏的人們就算多麽殘暴,那麽好歹跟他們阿巴嘎部落裏的風俗一樣,講著同樣的話,但是夏人卻不同。

其他暫且不論,她們幾個俘虜如果想與夏人溝通就不行。

“阿達們,那些夏人將如何看待我們?”

小男孩膽怯地看著那幾個天罰營裏的戰士,抬起頭低聲詢問他爸爸的生平,瞳孔裏充滿不安與害怕。

不僅有小男孩兒甚至還有阿巴嘎?孫婭楊心裏全是不安與害怕。

由於他深知王友靳部落人民隻負責將他們和其他人民抓住並送去此地,而決定他們命運的正是那些糖人。

他本人及其子女、部落中的族人最後到底是什麽樣子,完全取決於這些夏人的情緒。

阿巴嘎呢?孫婭楊盡管他知道這些事,但他無法告訴他的孩子。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孩子,小聲安撫說:“別怕,沒問題,呆會兒再怎麽說也不說,更別哭天搶地,如果那些夏人出手,你們會躲到阿達旁邊去,聽見沒?”

聽了他爸爸的話,小男孩兒立刻知道其中的含義。

夏人出手所為,這個本來就不需要贅述,而且爸爸想讓他躲到自己旁邊去,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裝死罷了。

出生於阿巴嘎部落等好戰部落,這一切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常識類而已。

遇到實力差距過大的敵人時,假裝死亡可能無法使你逃過一劫,但如果你沒有假裝死亡,那麽必死無疑了,對這一點男孩雖然年紀小但知道。

“阿達我很清楚!”小男孩兒使盡渾身解數,連連點頭。

當他們父子倆交談時,四周的人群中卻漸漸傳來議論聲。

阿巴嘎呢?孫婭楊抬起頭,瞥見一個穿著華麗的青年公子哥騎著高頭大馬走出城池,終於出現在隊伍前麵。

這個公子哥旁邊也有幾十個穿著盔甲的隨從,一個個殺氣騰騰地盯著他們俘虜們,幾乎是戒備森嚴。

不用說阿巴嘎部落裏的人也命定猜到了—今天來了一位打扮華麗的青年公子哥,他一定不同尋常,而且極可能是.

這次王友靳部落大抓草原俘虜,是當年愛人之死!

“阿達......”

小男孩兒還留意到這個場景,正要開口便被親爹捂嘴。

“別講話了,你已經準備好了。”

小男孩兒一聽,點點頭沒說話,本來到嘴邊兒想問的話就咽下去。

等了一會兒,高騎高頭大馬、華服公子哥發話。

不過,他說的是夏人的言語,在場的都是阿巴嘎部落的俘虜,哪兒能聽得懂夏人的言語啊!

結果,阿巴嘎部落這幾個人麵色變得很怪異,相視良久也沒回應。

盡管不明白華服公子哥們究竟在說些什麽,但他們能聽到華服公子哥們聲音中所帶有的磁性,這並非年輕人所能具備,通常是身居要職的人才能具備。

確實是身份低賤與身份高貴之分,兩者身份地位不一樣,講話的語氣也就不一樣。

身份尊貴者,其談吐或中氣可嘉,或令人如沐春風,也有令人聽後肅然起敬。

而眼前這位華服公子哥看上去十分的年輕,可是他的聲音傳出來之後,在場每一個人都打心眼裏覺得恐懼,這就是位居高位者不知不覺中培養出來的獨特氣質,這絕不僅僅是他們俘虜們心理作用這麽簡單。

正當阿巴嘎部落成員不知怎麽辦時,華服公子哥旁邊的一個扈從突然發話。

“站在我旁邊的是我大夏四大國公之一、安國公李維!

安國公剛說過,你不是我大夏之俘,是安國公自己之俘,你的生命都寄托於安國公一個人。

從現在開始,你是安國公,你隻需一件事,幫助安國公開掘礦石!”

“安國公也說過,他願給你機會,讓你有機會擺脫俘虜的地位,像你這樣的人,但是任何強壯的人都能編組起來,以一百人為單位,隻需把挖礦重量排在同組人中的頭十三年後,你就能恢複自由,我也會讓你和你的家人選擇兩湖道一個地方過上放心的日子!

排列前三十的人,五年之後同樣可以獲得自由,同樣可以在兩湖道挑選一處地方生活;排列在前六十位的,要等八年後才能恢複自由.

其餘人給安國公挖了十年礦,也會還你自由!在這期間,如果有人敢跑的話,同一組人得到自由的時間就推遲了兩年!”

頓了一頓,這個人補充道:“另外,挖礦過程中你隻能住在安國公為你指定的地方。如果你有什麽需要,你就得事先跟你監工頭子講,你的家庭也能跟你住在一起;如果你還小,你就能在京都城書院裏讀書認字;如果你老了,我們就不浪費你;你就需要你自己男耕女織。

當然,如果你有富餘的體力,挖完礦後還能繼續工作的話,我們會為你複仇的,金錢雖少,但也夠你全家過日子。

最後再強調一點,但是所有試圖逃跑而被捕回來的人,不隻是同一組人得到自由的時間還要推遲兩年,逃跑的那個人和他的家屬都會問斬,你懂嗎?”

這人的話音落了下來,整個會場一片寂靜。

沉寂已久的人群中突然又響起一陣激烈的討論聲。

挖礦的意義何在?

他們在草原上生活了一輩子,從來不知道什麽是礦。

不過,這些阿巴嘎部落俘虜之中也有一些鐵匠,他們知道鐵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需要從地麵之下開采熔煉的。

其中還有很多人都看過鐵礦石,深知挖礦很艱難很艱辛就是可以,如果不是已經陷入絕境,幾乎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幹這種艱苦工作。

也正因此,在這一刻,那些俘虜們臉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悅表情。

他們知道噢呀,這青年安國公既然表示想讓他們去挖礦了,那表示他沒打算殺了他們。

再加上最令他們這群俘虜興奮的是那個人嘴裏的‘自由’兩字。

如果按那個安國公的話說,其中很多人居然隻要賣苦力三年便能恢複自由之身,那是一件大好事!

一時間,群眾中議論聲漸起,差點傳到京都城內。

毋庸諱言,他們俘虜們談論得最熱烈的是挖礦一事。

對一群兵敗被俘的人來說,到京都城去挖礦石也能恢複自由了,這待遇真是太棒了,美好得令人感到有點不現實了。

就連一些人也不太敢信這句話,於是望著這句話安國公眼中滿是疑惑。

奧深知自己就是敗下陣來的俘虜。通常情況下,那些俘虜會作為炮灰被推向戰場。

更好的結局是淪落為奴隸幹點苦力活,終生泥沙俱下地被賜死,永處於黑暗的太空中,沒有出頭之日。

可是聽那位安國公的說法,即便是他們挖礦的成績再差,隻要安安心心留在這裏挖礦不逃走的話,十年之後都可以獲得自由。

自由喪失後,世上就再也沒有比自由更寶貴的東西了,特別是對那些活在草原裏放浪形骸的人們。

所以,阿巴嘎部落的俘虜聽到那位安國公的話之後,臉上都是掛著欣喜之色,一臉期待的看著不遠處的那位年輕人。

李維還望著那些人麵不改色地擺了擺手說:“言下之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不會有第二種瘍了,都滾蛋。”

說著,李維就倒轉著馬頭走了。

那些扈從們緊隨著李維從這兒出來,前後一直不分兩步遠。

以前負責傳遞語言的扈從就是翻譯李維終於放下的話,阿巴嘎部落俘虜聽到後麵麵相覷,竟在夥伴們的雙眸中看出一種特別的感覺。

要是沒記錯,夏人管此情更盼!

無論如何,他們現在雖已淪落為俘虜,卻好在還有生存的盼頭。

無非就是為別人賣十年的苦力而已,這跟永久的失去自由和生命比較起來,完全不算問題。

正因為這樣,那些阿巴嘎部落俘虜們才會放鬆警惕,覺得身心舒暢許多,甚至對阿巴嘎也總是多一份戒備與提防?孫婭楊就是這樣。

放鬆警惕並不是因為他們不怕死亡,而是因為他們知道夏人是不會殺自己的,更不用說騙自己的俘虜。

自己這幾個就用鐵鏈拴住了,甚至連青年都清楚地對他說,以後再拿他當奴隸,使他終生生活在黑暗礦井中,他就沒辦法了,更沒本錢抵抗。

不過,那名年輕的安國公並沒有這樣做,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阿巴嘎部落的俘虜完全信任他。

當然,他們除了相信那安國公外,別無他法。

心裏是這樣想的,後來他們看到天罰營的將士們上去接替這些王友靳部落的將士們做新的護衛。

隨後發生的事和那個安國公所說的是,阿巴嘎部落一萬俘虜分成5隊,每隊兩千人。

接著天罰營士兵們從兩千人中挑出七八百名身體強壯的勞動力,他們聚在一起後分成8個組,每組一百人。

再後,這幾個人又被護送到另一處...總之,所有事情與那安國公所說完全吻合。

阿巴嘎呢?孫婭楊被分在一個露天礦脈裏,以前就有很多礦工。

當然,這批礦工不屬於自己的阿巴嘎部落,這批人可是夏人。

阿巴嘎呢?孫婭楊和其他人為了取代這些夏人礦工而出現。

阿巴嘎呢?孫婭楊等人到了地方之後,那些夏人礦工便離開了這裏,原本這些夏人礦工的房屋便屬於了阿巴嘎?孫婭楊和其他人。

“一家到了,每家每戶都能挑一個茅草屋住,不夠了,你自己搭。”

監工頭子衝著阿巴嘎去?孫婭楊和其他人喊著,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

阿巴嘎呢?孫婭楊和其他人聽了這話後都愣住了。

做俘虜的為人們挖了礦,還住了房子嗎?又是一家老小,那麽厲害?

阿巴嘎部落人民聽後又興奮不已。

盡管居住的都是簡陋茅草屋,但那總比生活在牢籠裏要好得多。

除此之外,他們不過就是俘虜而已呀,有誰能為俘虜們提供如此優越的生活條件呢?

說得更好聽些,他們被俘虜了,說白了,他們都是奴隸。

身為奴隸的他居然也能過上從前部落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