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危險訪客(六)

宋火圖沒有過多地維持會場秩序,因為那純粹是無用功。他隻用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就開完了這次工地臨時全體會。“部隊有任務。咱們這些沒槍沒炮的趕緊給人家騰地方,省的到時候礙事,”他跳到昨天剛剛推倒的舊通訊塔上,遙指山坡對麵槍炮大作的隕石坑,冷靜地說道:

“炸藥和大件先放這裏,回頭再拿。一組二組現在就去發動車輛,三組四組隨便收拾一點吃喝,五分鍾以後停車場集合,全體下山!都聽見了沒有?!”

宋火圖把人字拖蹬在鐵桁架上,眼神銳利的活像刀割。四個小隊長立刻點頭如搗蒜,一口一個“聽到聽到,一定辦好”......養在倉庫邊上的黃狗“大排”,這時候也通人性地竄出木頭狗舍,蹲到老宋腳邊又是吐舌頭又是搖尾巴,好像點名似地把眾多工人從頭看到尾,讓項目經理的說服力進一步水漲船高。

烏雲遮擋了月亮,但工地上的白熾燈仍在閃亮燈。宋火圖雙手叉腰,白背心外麵隨便披了件防蚊外套,額頭上那個剛剛凝結的傷口,不做任何處理直接晾在了空氣當中。“有人提問沒?”他威風凜凜地掃視一眼人群,確認無人大話後,立即為會議劃上了句號:

“沒問題就解散,各幹各活!”

話音未落,人群就轟得一聲散開,好像蜂群一樣飛向四麵八方。一組、二組的任務非常明確,因此秩序還算不錯,但三組四組則要糟上許多,民工們推搡著他們的小隊長,呼啦啦地就圍了上來。他們磕巴著牙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用客家話、潮汕話、廣州話乃至河南話在內的各種方言輪番向宋火圖發起問題轟炸,有那麽一會兒連隕坑那邊的交火聲都給蓋了下去:

“宋總,吃的能帶,衣服能不能也帶幾件?”

“宋總,我這正傷風,藥不能不帶啊!”

“老總!老總!哎哎,老總抽根煙......我也想去車那邊,不能讓一組二組動心思啊!”

......

麵對這些七嘴八舌,宋火圖沉著地做了一個土老大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具體細節一律不糾纏,全部甩給該負責的底下人。他從四組隊長手裏搶過安全帽,往腦袋上“哢嚓”一扣,瞪起一雙銅鈴也似的牛眼,對著周圍大聲吼道:

“帶帶帶,丟那媽沒命了還帶個卵啊!有不懂的去問鄭工長,五分鍾後準時集合!”

不愧是打過仗的人,大嗓門一下子就把人群給鎮住了。宋火圖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穿過人堆直接走向了停車場,把身後的這個局麵,全部甩給了畢業於高等學府,前途無量的中層幹部鄭經偉。

民工們隨即轉移了目標。他們推開無助的肥宅,一通嘰裏咕嚕的抱怨把鄭經緯吵的是昏頭昏腦,血壓汞柱那是蹭蹭的往上漲。除了剛才轟炸宋總的那些問題,有些知道工長巡查路線的民工,幹脆問起了隕坑那邊的具體情況:

“鄭工長,你回來時候後頭有沒人追?”

“鄭施工,大坑是咋回事?來土匪了還是鬼子又爬起來了?”

“鄭哥,聽說那邊有人民軍守著?人多不多,能不能頂住?”

“鄭工,還記不得那個怪人,前幾天咱幫忙送醫院那個怪人?!”

鄭經偉也想向老宋學習,活像沒事人一樣趕緊遁走。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工長要扮演的就是承上啟下的角色,必須留在這裏活受罪。“三小!”他不管不顧地開始爆粗口,“狗吊”之類的髒詞活像泄洪似地流出喉嚨,壓根沒有經過大腦。

五分鍾。他隻有該死的五分鍾,卻要試圖說服三十個恐慌的民工。鄭經偉伸出雙手,拚盡全力擋開眼前的一張張麵孔,一麵嚐試突破工人的圍追堵截,一麵仔細分析耳邊傳來的問題與要求,隻要是自己有能力回答的,一秒都不拖延:

“別管那驢友了!誰知道怎個回事!”

“那邊沒土匪也沒鬼子,回頭少看點恐怖片!”

“人民軍帶了鐵騎兵過來,現在正放著機關炮哪!對,對,比合眾國打中東的那種還厲害!”

“都上車,當然是都上車!沒聽見宋總說麽?所有人都上車,一個都拉不下!”

“不帶!說了幾遍了炸藥不能帶!什麽?路上得帶個自衛家夥?好好好,電錘、風炮、釘槍、撬棍,你們想拿就趕緊拿去!二哥呢?鄧二哥呢?”

提問題永遠比回答問題容易。鄭經偉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民工們也找到了新的發泄對象。倉庫保管員鄧老二平常就不怎麽受人待見,因此一下子就成了眾失之的,不到五秒三秒鍾就給工人們揪了出來。

當然了,被揪的那個人肯定是不願意的。“鄭施工,你這是幹什麽嘛!”鄧老二按在身上的幾隻手兩下甩走,活像興師問罪地跟鄭經偉對上了眼,兩片磨薄的嘴唇好像刀子一樣,又快又利:

“我剛才一直在旁邊聽,再不說兩句真不行了。鄭施工,宋總可沒說過拿工具的事情,對不對?電錘釘槍都是新東西,公司剛補過來的,對不對?要讓我說,這些東西一件都不能往外拿!現在用了,等到緊急時候該怎個辦?”

“鄧老二!”鄭經緯氣的雙眼充血,肺葉都快炸了。剛剛穩定下來的人群,被這個倉庫保管員弄得又是一片混亂,工人們一個個七嘴八舌,光用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鄭經偉必須立刻重整秩序,就從拿鄧老二立威開始:

“你給我聽清楚,現在就是緊急時候!領著四組去倉庫,立刻馬上不準討價還——”

“轟轟轟轟轟!!!”

又是一輪劇烈爆炸震撼地麵,至少四個民工腳下趔趄,當場摔倒。五個炸點,幾乎同時在山坡這一側爆炸,耀眼的火球瞬間膨脹消逝,強光閃的鄭經緯幾乎睜不開眼。他吐掉飛進嘴裏的砂石,推開壓在身上的一隻臭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感到腦子裏活像住了一窩大馬蜂,吸口氣整個鼻腔都是熱的。

這一次,炸點就在工地旁邊,最近的一個離廚房還不到50米,迸起的火山灰好像下雨一樣,那股悠悠冒起的綠煙看起來真是——綠煙?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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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過分強調機動性的XM2型突騎失敗後,新大陸合眾國隨即開始了新一代ST的研發。2001年,合眾國陸軍開始列裝M3A1鐵甲突騎。2003年,海軍陸戰隊終於結束了觀望期,正式裝備了M3A2突騎。從此,M3係列ST就成為了合眾國陸軍裝甲騎兵分隊、空中機動分隊以及海軍陸戰隊偵察分隊的製式裝備。

M3係列後來也曾出口到猶大共和國,並成為了哥特“洞獅”、羅馬S1“戰爭機器”的研發原型。該機看起來雖然鈍重如鐵塊,但使用了艾布拉姆斯坦克的改進型燃氣輪機,稱得上動力充沛、火控精良、戰術數據鏈完善,綜合性能在世界蘿卜中穩居第一。

2012年,升級裝甲防護與火力的M3A3E2被優先部署於駐紮凱南聖地亞哥直管地的裝甲騎兵分隊。這個型號吸取了中東地區治安戰教訓,增裝大功率喇叭與機外電話,以便數字化設備工作不良時能夠與友機、隨伴步兵保持溝通。

M3A3E1“史迪威”,錄屬於第七裝甲騎兵團第三中隊“HAWK”中隊,由小阿姆斯特朗中士駕駛的“BANG!”號。由於中士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因此得意洋洋地為30毫米步槍(與30毫米大毒蛇機關炮通用身管、彈藥)加掛了90毫米榴彈發射器。該型發射器在實戰中暴露出了影響全機重心、幹擾30毫米炮彈外彈道等諸多缺點,有經驗的老駕駛員很少使用。